直播到一半发现观众全是阴兵(39)

2025-10-16 评论

  门窗紧闭,看了一眼室友房门,拖鞋都还在玄关处摆得好好儿的。

  人还没有回来。

  随便冲了个凉水澡,江向阳躺在床上,习惯性点开直播后台,铺天盖地的同行“求组队”私信袭来。

  这次有经验了,轻车熟路打开同城热搜词条。

  果不其然,得,新闻头版又是他大名。

  各家营销号纷纷争相报道,配图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张家一家四口的图片,尤其是张实千,那一身清朝官袍,被网友扒得裤衩都不剩。

  更有甚者,直接用老鬼做起了鬼畜视频,攻占鬼畜区。

  还有的,写起了张秀娟跟程四郎的同人文,什么“那年杏花微雨,我说了定来娶你”,什么“年少无为的我,怎敢碰大家闺秀的你”,标题一个赛一个的土偶风,看得江向阳鸡皮疙瘩直哆嗦。

  虽然不知道张秀娟跟程四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起码在人设上,知情人士张彦生的口述里,人家早年也是门当户对的,一个世家公子一个大家小姐。

  哪有网友说得那么夸张,简直给程四郎塑造成了一个泼皮无赖。

  江向阳粗略扫过几行,在网友杜撰的众多版本中,流传最为广泛的,当属张秀娟于街上惊鸿一瞥,直接勾住了程四郎的心,让这个成天游手好闲的主儿,夜夜蹲守在张家墙角,就盼着能与美人再见一面,博人一笑。

  真照这么发展,他要是张实千,他也得棒打鸳鸯,这不是古代版黄毛是什么。

  江向阳算是彻底明白,朝夕相处那几天,张彦生为什么总对自己,抱有一副“成何体统”的表情模样。

  这不就跟现在,他看见那些同人文一样,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有伤风化。

  对,有伤风化。

  江向阳翻了几页,突然看见一个标题为“重活一世,我势要将你推上榜首”的帖子,热度还越来越高。

  “啥东西。”江向阳端起手边冰镇可乐,喝了一口。

  待看清屏幕上的字时,瞬间“噗”一声。

  “咳咳咳——”肺都快咳出来。

  上面这么写着:

  “江,我重生了。上一世,我因亲眼目睹你太糊,受尽凌辱,活活饿死。这一世,我不舍得再让你吃一点苦!我会亲手将你送上神坛,我的真名不再示人,今后你的身边只有一个名字——加班加到孟婆桥,你的神祇。”

  这波,着实被吓了个狠的。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结果往下一扒拉,还有更炸裂的。

  底下跟帖回复:

  【我就说!那个榜一跟主播的关系,绝对不简单!——铁蛋不铁那谁铁】

  【肯定啊,你没看最后,鬼都走完了,结果俩人还手拉手呢,我去,谁家正经人这样啊,包被养了的。——凌晨六点洛杉矶】

  【楼上别阴谋论好吗,反正我觉江子跟加班哥关系挺正常的。——大头不愁】

  【不儿,兄弟们,只有我一个人担心博主安危吗?——心静自然凉】

  心凉兄弟还贴心配了段视频,是网友在直播间里录的。

  固定机位,镜头一直在三脚架上放着,画面里两个人甚至只露了一个衣角,却完完整整记录了他当时问大哥名字,大哥丢了句“加班加到孟婆桥”转身就走的场景。

  我勒个……

  江向阳倒吸一口凉气,这届网友这么能扒的吗。

  【我觉得他接近博主,像在蹭流量搞噱头的,不然爆个直播间ID算怎么回事?——心静自然凉】

  【预言一波,加班哥绝对以后自己要开直播,搞带货的,等着吧。——心静自然凉】

  【呜呜呜,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加班哥跟江子很好嗑吗(抹泪.jpg)——幸福幸福请降临在小铃手里】

  后面的内容都大差不差,江向阳随便翻了几个帖子就关了,重新切回直播后台。

  算了算今天的收益,除开平台分成加个人税的,还剩2个w,很不错了。

  现在一天的收入,能抵得上他以前大半年的收入,知足常乐是江向阳的人生信条。

  当然,他算过了,照这么干,一天2w,十天就是20个w,一个月就是60个w啊!

  越算越憋不住笑,江子嘴都乐歪,哼着小曲儿,财大气粗的直接给中介转了三千六。

  然后又在联系人里面继续找起来……

  室友呢?

  扒拉半天后……

  靠,没加好友!

  算了,明儿个再说,先睡觉。

  关了手机,江向阳躺在床上开始畅想,在不久的将来,还租个屁的房子,直接在百花小区买一套都绰绰有余。

  钱途多么的光明大好。

  越想越美,江子就这么乐乐呵呵的,进入梦乡。

  不过他的梦,可没这么美妙了。

  梦里,他还是张秀娟,站在一片桃花林下,瞧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马背跃下,风尘仆仆的,脸上笑容却是那般烂漫。

  心上人给她了一枚玉佩,说此战大捷,已向圣上禀明,下月便可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娶她。

  场景一变,张秀娟匍在床上泣不成声。

  张实千说,程家悔婚,程四郎早已变心,娶了新妇,让她莫再惦记,安安心心等着出嫁。

  秀娟攥紧手里那枚玉佩,她很想问程四郎,当真变了心?可她,被禁了足。

  直到钱家上门当天,她才得以走出那方矮小院落。

  新婚燕尔,秀娟坐在喜床上低啜,钱尚书醉醺醺的进了洞房。

  那一晚,钱尚书不停用鞭子抽打她,似乎听她哭得越大声,他便越兴奋。

  见她卑微求饶,钱尚书油腻腻的伸出手,解开她的嫁衣。

  视角一转,张秀娟心如死灰的坐上返乡马车。

  钱尚书没有保住张实千,张家一家四口,挤在狭小的车厢内,踏上流亡之路。

  入夜,母亲跟弟弟都睡了,秀娟睡不着,隐约外面,父亲在跟什么人说话。

  撩开车帘,她看见父亲对面的那个人,脸上有颗痦子,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献计。

  “都办妥了?”

  “办妥了。”男人递给张实千一本书,“大人,南河村现在山匪据窝,前些年杀了不少人,如今冤魂满萦,乃极阴之地。只要锁魂阵成,保准,三年之内,圣上必将重召您入京,往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您的。”

  “只是……”

  “说。”

  男人看了一眼马车,低声道:“只是此阵需要极阴童男为引,七月十五生人。”

  张秀娟手一抖,满脸惊骇。

  七月十五,不正是阿生的生辰。

  画面再次变化。

  一家四口被山匪奉为座上宾,好久好肉的招待,秀娟心事重重,每每想跟母亲讲起那晚时,父亲总会投来一记眼神,让她迟迟不敢开口。

  月余,祠堂竣工,张实千向山匪请辞。

  秀娟知道,父亲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祠堂落成,整座村的人,包括阿生,全都逃不掉。

  送行宴毕,父亲被村民送回了屋子,秀娟提起衣摆,连忙往弟弟房间跑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这是唯一一次机会,阿生只有这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

  可当推开弟弟房门时,他,却不见了。

  不远处一阵号声传来,火把瞬间将整座村子点亮,两拨人马站在村口火并。

  秀娟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她要找弟弟,她必须找到弟弟。

  “阿生——阿生——”

  呼喊在厮杀声中显得极其微弱,可不偏不倚,落在了山匪耳中。

  “大哥,妮儿在那!”

  杀红眼的大当家,转过头来,对着张秀娟狰狞一笑,缓缓举起刀。

  “阿姐——”

  同样在找姐姐的张彦生,看见这一幕,猛地从岔道里边冲出来,想都没想,快步往她身前一挡

  ……

  血,血。

  “阿……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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