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鸟之吻(159)

2025-10-18 评论

  卧室门被敲了两下。

  两条蛇同时一凛,瞬秒躲回被子里,一左一右藏好。

  越执被左右截然不同的触感弄得呼吸不稳,问:“时哥?”

  “是我,”时崇山道,“我夜里起来喝水,听见你这边有说话的声音。”

  “你还好吗?”

  青年的左手旁侧蜷着绿锦蛇,它把自己团起来,唇侧靠着指腹,偶尔吐信子时像是湿冷的水珠。

  他的右腿旁是还在寻找安全位置的乌梢蛇,它仍在无声的游走着,从腰侧到大腿,再钻过膝弯,如缓慢流动的冰雨。

  温度不一样,鳞片的触感也不相同。

  越执一时失神,门外又问了一声。

  “越执?”

  “我有点失眠,”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开着灯,“可能是要开演唱会,所以紧张了。”

  时崇山推开门。

  同一秒钟,他的左手右腿都被缠紧,呼吸也随之截断。

  男人走上前,借着台灯暖黄的光看清对方。

  越执的脸上没有血色,眸子里藏着情绪。

  时崇山已经很多天没有戴金饰了。

  除了手臂上的一块蛇鳞,似乎没有太多变化。

  越执的目光从他的耳洞一路往下,看向空空荡荡的胸口,以及只有戒痕的手指。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时崇山说,“不要骗我,生病了吗。”

  乌梢蛇在一寸寸地缠紧他的右腿,鳞片蹭过单薄的睡衣,蛇尾蹭过敏感的脚踝。

  越执冷着脸色坐起来。

  “空调开得很冷?”时崇山看见他被子裹得很紧,用手背试他额头的温度。

  有点烫。

  脸也是烫的。

  时崇山皱眉,准备去找备用的药。

  如果等会儿温度还在上升,得去联系随行的医生。

  “时哥,”越执忽然说,“你不怕蛇对吗。”

  “嗯,不怕。”时崇山说完,有些自嘲地说,“我本来以为,我也会化形,可能只是误会。”

  “先不讨论这个,”越执深呼吸一口气,很难把握自己此刻的口吻,“队长他变了。”

  时崇山先是一愣,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你的房间?”

  “我们明天晚上要开演唱会。”

  “他在你的床上?”时崇山在看到对方眼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语气随之变冷,“在被子里,是吗。”

  越执终于疲惫到陷进枕头里,任由时崇山缓慢地掀开自己的被子。

  两条蛇一左一右地相继探头看他,不太信任地相继嗅了嗅味道。

  咦,是朋友。

  时崇山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越执。”

  “……嗯。”

  “我们团里,从哪天开始睡大通铺了?”

 

 

第122章 尽占·16

  越执一时间只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目光诚挚清澈,全是求救信号。

  时崇山看他一眼,从乌梢蛇扬起的小脑袋一路看向蜿蜒的长尾。

  直到注意那长尾隐没在越执的睡衣边缘,男人才目光停顿,倏然移开。

  他说话不太自然。

  “你被咬了吗,有没有受伤?”

  “被咬了,但玄哥好像是咬着玩,”越执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暂时没有神智,但胆子很小,我说话声音大一点他都会往后缩。”

  时崇山重复了一遍。

  “徐温玄,胆子小?”

  “还怕生。”

  “……还怕生?”

  他往前一步,乌梢蛇缩了起来,有点发抖。

  两米长的蛇,哪怕再纤细,一副可怜弱小的样子也会有种奇怪的悖论感。

  时崇山脑袋上像是飘过一串的省略号,面无表情地看向另一个入侵者。

  “珩子呢?”

  绿锦蛇偏着头看他,吐了两下信子。

  柳珩的意识已经睡熟了。

  他半清醒的时候是无法无天的贴贴黏人蛇,意识睡着以后加倍。

  所以哪怕突然有体型两倍长的大蛇闯进来,也完全没有撤的意思。

  “你得喊醒他。”越执说,“珩哥说过,有时候他变蛇也会睡着。”

  时崇山清了一下嗓子。

  乌梢蛇一声不吭地钻到越执睡衣的深处躲起来了。

  青年被蹭得很痒,又怕一动就被咬,勉强地等待着。

  “柳珩。”

  “醒醒,柳珩。”

  时崇山觉得这一幕太荒谬,更荒谬的是他将来也可能会是这个叼样子。

  在酷哥臭骂的前一秒,绿锦蛇的眼神一变,明显是意识醒了。

  “醒了是吧,滚回去变回来,有事。”

  绿锦蛇不情不愿地瞄他一眼,吐着信子游走了。

  几分钟后,柳珩穿着睡衣走回来,抬脚爬上越执的床,把青年搂在怀里,顺便帮他捋顺长发。

  “嗯,说吧,什么事。”

  从始至终站着的时崇山:“……”

  酷哥一脚踹向柳珩的屁股:“你上别人的床很丝滑啊你?!”

  柳珩灵活一闪,依旧揽着越执的肩,抬眸道:“怎么了?”

  “我跟小执贴贴睡也好几回了,当蛇可以当人就不行吗?”

  越执很少被这么近的抱过,侧头一闻:“珩哥好香啊。”

  “嗯,换了薄荷蓝莓味的洗发水。”

  时崇山冷声道:“随便上别人的床,你不觉得有问题?”

  柳珩的道德标准很灵活,此刻自己往右边一侧,把越执也揽到中间,左边的宽大位置空了出来。

  “你上来?”

  越执虽然有点忐忑,但也没拒绝。

  都认识五年了,光屁股洗澡都见了无数次,躺一块儿说话没什么。

  时崇山身形一绷,明显拧巴起来。

  柳珩侧耳道:“你看他在害羞诶。”

  越执:“……!?”

  时崇山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你这么肉麻。”

  柳珩搂着越执说:“可是小执很软很香啊,你不想靠着他说话吗。”

  小孔雀每次被夸都会精神焕发,同样抬头看着时崇山,脸上的表情是‘对啊明明我很香诶’。

  时崇山:……!!!

  男人勉强往前挪了一步,在坐到越执的床侧时,已经肌肉绷出明显的线条。

  他不擅长这种事。

  柳珩的亲和,徐温玄的从容,他都没有。

  像块山边的岩石,棱角刚硬,内心的情绪都不会表达。

  越执本来窝在柳珩的怀里,很舒服地享受着被哥哥抱着的放松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轻轻捏了一下掌心。

  他呼吸一顿,化形那天被握着双爪的压制感又一次出现。

  哪怕柳珩什么都没有做。

  后者仿佛并没有察觉怀里青年的异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时崇山。

  “上来,床很大。”

  “就在这里。”时崇山硬撑着一副冷硬的表情,说话语速比平时都要慢。

  他刻意地控制着表情,不去看青年睡衣边缘的那截蛇尾。

  “现在说重要的事,”时崇山深呼吸一口气,道,“徐温玄今天化形了,现在就躲在越执衣服里面。”

  柳珩先是一愣,终于反应过来。

  “我以为刚才是在做梦——等一下?!”

  “嗯,那条乌梢蛇是他,而且,我们明天晚上要开演唱会。”时崇山说,“现在怎么办,你们两个人有想法吗。”

  他摘了金饰许多天,仍旧没有这方面的体验,也没有和OAC有密切接触。

  但演唱会不比其他公开活动,难以变更日期,一旦开天窗,对男团和他们四人的前途都可能有毁灭性打击。

  柳珩不再开玩笑,终于坐直。

  “OAC那边有清醒剂,但绝对不是能让人坚持三个小时的长效药物。”

  “化形期间,骨骼、内脏、肌肉都在大量消耗体力,我自己这段时间都会反复发烧或者低温,疼痛感很干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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