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鸟之吻(162)

2025-10-18 评论

  有昨天的经验在,现场调度灵活很多,以至于徐温玄一直撑到了安可结束。

  他们其实很适合这样的场合。

  万人演唱会提供着最大的舞台,所有光芒色彩都能被大屏幕捕捉放大。

  越执戴着耳麦跳舞,气息一丝不乱,偶尔在旋身时会幻视自己的白色羽尾。

  鼓点劲爆,电子混音够爽。

  他看向身侧三人,忽然觉得有些事本该如此。

  每一枚鳞片,每一片羽毛,就好像把他们性格里最深处的肆意都呈现出来,无非是另一种外化。

  越执是特别的。LIAR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副歌一转,四种或清冽或温厚的声线交缠融合,让旋律也如雀尾金屏般展开。

  聚光灯对准青年的同一秒,他兀自开屏。

  眼神如电,长腿细腰,跳舞时越执能夺走所有目光。

  歌词是为他而生,鼓点是脚尖的风,所有人都只是衬托的配色。

  很难说舞蹈本身是什么,可指尖掠过的弧线,偏身摇转的流畅,每一帧都足够锁住人的目光。

  美就够了。

  劲歌时他是纷飞的鸟,慢歌时他是啄羽的鸟。

  发梢,脖颈,细白又线条流畅的手臂,泛着傲气的眼睛,一切都是美到极点。

  几曲结束,节奏骤停,越执又站在队伍后侧,看起来温柔又青涩到有些拘谨。

  就好像刚才那个张扬到蛊惑的是另一个人。

  两场演唱会结束,线上线下好评如潮,无一人发现异样。

  公司由衷松了口气,给全队批了三天假期。

  天津可丽饼的总营业额高达两千六,使用权移交到时崇山一个人身上,本说是周六日白天拍摄使用花絮,因为徐温玄发烧休息,推后到下一次的录制里。

  第一站的营业额被存进卡里,还真拍了他们四个去银行存钱的镜头。

  LIAR全团起了个大早,找了酒店旁边最近的一家银行。

  店员看见节目录制组时愣了一下,立刻把柜台经理请了出来。

  一问,是来存钱的。

  存多少,两千一。

  柜台经理僵硬地看镜头:“这两千一,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爱心义卖之类的?”

  摄影师机械摇头。

  太抽象了,他也不知道。

  由于很多钱都是电子付账,他们甚至是取了一千六百五十二,把有零有整的一堆钱拿到镜头前点了点,然后递交给刚取出钱的柜员本人。

  柜员:“一共两千一百元整。”

  “用这张新卡,”徐温玄微笑道,“非常感谢。”

  节目组已经能预想到花絮播出时的弹幕。

  他们四个去跑龙套是有原因的。

  回程的飞机上,柳珩揣着昏睡的乌梢蛇,问时崇山打算怎么花那两千六。

  酷哥:“买黄金吊坠,一人一份。”

  柳珩:“……”

  “很实用,但是会不会朴素了一点。”

  时崇山偏头看他,问:“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花?”

  “每个人都买一份礼物,”柳珩举起手指,“送你一个防水音箱,你喜欢洗澡的时候听歌。”

  “温玄喜欢看书,可以给他添置一个书架,给小执买料子软的四件套,他喜欢睡觉。”

  “然后给我买瓶香水,什么时候出差的时候想你们三了,随手喷一下,闻着会心情变好。”

  时崇山沉默几秒,有点像做错事了。

  “要不你帮我重新想想。”

  柳珩敲他的头:“自己作业自己做!”

  再度回到宿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息,一切暂时回到了稳定点。

  徐温玄在飞机上就睡醒了,按约定好的方式碰了下柳珩大拇指,在机场时就变了回来。

  他的状态仍有些紊乱,常睡常醒,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是人。

  越执在机场买了本小说,一路没看完,回宿舍以后换了身松散睡衣,斜靠着沙发继续看书。

  时崇山本要回房间休息,见青年独自在客厅里,不作声地也挑了个位置,在越执的不远处坐下。

  电视上跳出PS5的界面,时崇山玩得心不在焉,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聊起。

  他最近很少和越执独处,终于有了机会,却好像聊什么都显得生涩。

  客厅里安静到只有偶尔的书页翻动声。

  时崇山暂停游戏,转身看向越执。

  男性很少染发,更不会留这样显眼的长发。

  被太多目光打量着,越执一开始用帽子挡一下,后来索性梳个高马尾配半披发。

  男性的英气眉眼,与性别相悖的轻柔气质,一时间都被这发型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他的偶像感更加清晰。

  凝视数秒,时崇山不由得深呼吸。

  哪怕只是看着。

  他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被挑动,说不清是欲望还是情绪。

  越执还沉浸在情节里,听见右侧有脚步声,抬头看见是柳珩抱着一床藏青色的软毯过来。

  他缓缓眨了下眼,还未表示赞同或抗拒,左后侧同样有开门声。

  徐温玄神色疲惫,抱着深红毯子准备过来。

  两人对视,目光又移向对方的毯子。

  时崇山冷嗤一声,已经看笑了。

  他没说话,唇角笑意嘲讽。

  越执合上书,声音听不出情绪,至少目光是和蔼的。

  “一定要靠着我睡?”

  柳珩叹了口气,像在商量。

  “我先来的。”

  越执望着他们两人,手里仍握着书。

  既不表示欢迎,也不表示抵触。

  他的一些情绪被藏了起来。

  徐温玄收回目光,没有往前走,仍停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他仍是尚未病愈的状态,唇上没有血色。

  “……我想过来。”男人低声说,“可以吗。”

  时崇山始终在看越执的表情。

  徐温玄倚着门框,抱着毯子的手有些绷着。

  大病一场,他消瘦了些,反而显得更加清隽。

  柳珩走到越执面前,笑容无害又温和。

  他低头看着他,像在看最好吃的好朋友。

  越执抬起头,目光掠过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指腹修长。

  绿锦蛇也是这样,贴在皮肤上有冰凉的薄荷气味。

  两个男人都在等待他的应允。

  寂静里,时崇山忽然开口。

  “越执,过来。”

  他没解释,没有给任何理由,像是本该如此。

  越执转头看过去,意外地听话遵从,拿起书干脆利落地起身了。

  其实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坐得这么近。

  平时中间总是隔着一个人,即便是独处,也会不自觉地保持距离。

  可越执是贴着他坐下的,手肘抵在一起,交触温度好似同类。

  时崇山结束暂停的游戏,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玩自己的。

  越执坐在他的身侧,侧头用眼神表示另外两人随意,安心看书。

  柳珩站在原地,脸扁扁地看他们两,神色低落又茫然。

  有点像被弃养的委屈小蛇。

  徐温玄被晾在原地,反而走了过去。

  他径直走向越执。

  两人座的扶手沙发,其实空间宽大,还有位置。

  没再有任何询问,他径直坐在越执身侧,毯子一卷,把青年和自己裹在同一个温度里。

  低冷的乌木沉香再度飘散,悉数驱散身侧的异类气味。

  越执的书都被裹进毯子里,呼吸微停,从脸侧到脖颈都传来微凉的触感。

  徐温玄还在低温状态,他的循环系统紊乱好几天了。

  越执拧着眉头看他。

  徐温玄仍旧睡在他的肩头,没有挪开的意思。

  男人做惯了团队的领导者,只在近日才显得脆弱。

  他闭着眼,长睫垂着,嗓子有些哑。

  “在生气吗。”

  越执缓缓呼吸,如实说:“没有。”

  时崇山很轻地笑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此刻,被撂下的只有柳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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