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揪了一下,没有犹豫,一手穿过温泽野膝弯,一手托着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身子忽然腾空,温泽野下意识地用手攀附对方的脖子,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宫时轩给公主抱了。
虽然心里还挺享受被宫时轩这么抱着,但他们还在外面,温泽野还是下意识道:“哥,我真没什么事,你先放我下来……”
“脚都扭到了还没事?”宫时轩微微蹙眉,不赞同地说,“不尽快处理,你接下来要吃苦头。”
感受到脚腕处难以忽视的痛楚,温泽野也知道自己这下伤得有些不轻,乖乖应下。
被宫时轩抱着往外走了十来米,他才记起来:“哥,那滑板……”
见他还提那块让他受伤的滑板,宫时轩有些头疼又无奈:“一块滑板而已,值得你这么惦记。”
“那块滑板不一样啊。”温泽野小声地争辩,“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意义不一样。”
宫时轩脚步微顿,忽然记起来,当初他不小心爆了温泽野神器,对方拒绝卖号的事。
小朋友似乎总会把有意义的东西都看得很重。
宫时轩:“我叫人来收。”
温泽野点了点头,看了眼宫时轩英俊的侧脸,心跳加速,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指不由蜷了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宫时轩这么抱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就没这么疼了。
两人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温泽野脚扭伤得并不算特别严重,但最终还是打了石膏。
一路下来也用了些时间,等被宫时轩抱回到车上,温泽野才反应过来:“抱歉啊哥,又麻烦你为我操心,耽误你去公司了。”
见他满脸的愧疚和自责,宫时轩:“没事。”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先去公司吧。”温泽野坚持道。
虽然被对方这么关心照顾着很舒服,但自己的舒坦是用宫时轩付出别的代价换来的,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宫时轩顿了一下:“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回去。”
“我只是崴了脚,又不是十级伤患不能动弹无法自理了。”温泽野笑着说,“你最近不是很忙嘛?在我这浪费时间,你今晚岂不是又要加班了。”
其实工作并不算忙甚至有空打游戏的宫总:“。”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算没你这事,还是得加班,多加少加没区别。”
?
还能这么算?
温泽野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愣了一下,然后就痛失了争辩权。
回家途中,宫时轩开了音乐。
听到某个熟悉的前奏,温泽野愣了一下。
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
那天在KTV里,宫时轩接他出来的时候,大厅里放的也是这首歌。
本来他还没想好迎新晚会要选什么曲目,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
他看了眼宫时轩,忽然计上心来,说:“真巧。”
宫时轩:“什么?”
温泽野笑着说:“这首歌,我正打算迎新晚会上唱呢。”
宫时轩:“你要上台表演节目?”
温泽野点了点头,把迎新晚会的事和他简单说了一下,笑着问道:“哥,你不介意我跟唱练习一下吧。”
宫时轩:“嗯。”
见他同意下来,温泽野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在喧闹的心跳中轻声跟唱起来,向自己的心上人诉说自己的情意。
宫时轩虽然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驾驶上,却也分了点注意力给他。
男生的嗓音本就干净,唱得也十分投入,歌声里带着几分缱绻,声声入耳,仿佛将情意唱进他心间,拨动心弦。
一曲终了,正好赶上红灯。
温泽野顺势看向宫时轩:“哥,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宫时轩微微侧目,见他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一下:“好听。”
“我感觉还是有点儿缺陷,状态不好。”温泽野说,“平时还得多练几下,保持一下嗓子状态。”
他才说完,宫时轩轻点了一下,歌曲的前奏又跳回到上一首。
温泽野:“???”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宫时轩。
宫时轩面不改色地说:“不是要练么?”
“我自己平时练练就好了啊。”温泽野说,“这一直循环的话,你不怕腻吗?”
宫时轩:“不会。”
温泽野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搬石砸脚。
算了。
换个想法,那就是宫时轩很喜欢自己唱歌。
一路还算顺利地回到家,被宫时轩放在沙发上后,看着自己右脚上的石膏,内心简直郁闷到了极致。
石膏不能碰水,这也意味着,他这段时间内是没法下水游泳了,游泳大计算是彻底泡汤了。
游泳大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就算了,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平时上课也很不方便。
把人放下后,宫时轩打量了一下温泽野,见他情绪不佳,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手上传来触感,他暗骂自己一句,松开手:“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温泽野把自己的忧虑说。
“没事,好好养养,过阵子就好了。”宫时轩拍了拍他脑袋,安慰道。
温泽野点点头,感叹道:“但愿新学期,上课教室的安排能友好一些,别那么反人类,东一下西一下的。”
之前有两门课的教室就排了两栋离老远的教学楼,课间时间全用来赶路了。
甚至都已经算幸运的了。
有些比较倒霉的,一节课在学校那头,一节课又在学校另一头,为了上课还要乘坐校园小公交,钱包余额-2。
宫时轩听着他的抱怨,也跟着记起自己读书的时候,唇角微弯:“那得看学校的安排了。”
“但愿学校今年能对我好一点。”温泽野说着,站起身来。
宫时轩:“有事?”
“啊?”温泽野愣了下,“有点口渴。”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唱了一路,嗓子有些干。
宫时轩:“等着。”
温泽野愣了一下,就见宫时轩转身迈开步子,又接了杯水回来。
温泽野把水接过:“谢谢哥。”
宫时轩嗯了声,又伸进他头发里揉了揉:“我去公司了。”
温泽野点头:“路上小心。”
目送男人挺拔的背影随着门关上被隔绝,温泽野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头看向手里的杯子。
虽然看起来冷淡又难以接近,但宫时轩是真的体贴又会照顾人。
这么一想,温泽野心情好转了许多,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明明水里什么都没加,但他还是觉得,这水比平时甜了许多。
*
因为扭到了脚,接下来的几天,温泽野的日常活动范围就缩到房子里。
本来他还以为,宫时轩会像第一天那样细致地照顾自己,结果一连几天,对方都加班到连晚饭都不回来吃,晚上回来得也很晚,没能说上几句话就各自道晚安了。
这天晚上,和落月低轩打完竞技场,温泽野看了眼房门口,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为了留意宫时轩回来没有,他还特意留了道门缝。
结果他打竞技场的时候,外头依旧没有动静。
已经十点了,宫时轩还没回来。
“怎么了?”麦里传来了落月低轩的声音。
如果是其他人,温泽野就选择把心事闷自己心里了,但这个关系很好的网友,他倒是可以适当倾诉一下:“我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宫时轩一顿:“……可能在忙工作吧。”
“他说他最近很忙,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在躲我。”温泽野说。
“可能他只是真忙。”宫时轩说,“等忙完就好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两人在游戏里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