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时裳都呆了呆。
“裳裳可不要敷衍我,”林·福尔摩斯?卓然挑了挑眉,得意地细数证据,“今天我进教室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来回好几次都在刷同一个视频,还看得眼睛亮晶晶的,不停在笑;最重要的是,今天上郑师太的课,你居然一次也没有打瞌睡。”
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而且裳裳嘴巴这么肿。
都是成年人,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总不可能大冬天出现一种,只逮着人嘴唇咬的蚊子吧?
人倒是有可能。
“而且,”林卓然补充道,“裳裳,你以前拍照从来不会找角度,都是随手一拍。”
他用手肘碰了碰时裳的手臂,嘿嘿坏笑道:“裳裳告诉我呗,这张照片你打算发给谁?”
“然然,我没有想瞒着你,”时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我正准备告诉你呢。”
他盯着好友目光灼灼的眼睛,又有些羞涩地垂下睫毛,嗫嚅下嘴唇,轻声说,“我和陆庭鹤在谈恋爱。”
时裳将他们的恋爱描述成一开始以朋友关系相处,接着日久生情,互生情愫的关系。
当然,隐去了他是魅魔,以及陆庭鹤肌肤饥渴症的秘密。
谁知林卓然听完,丝毫不惊讶。
他当即牵起时裳的手,不顾手套上的油渍,兴奋地晃了晃。
“太好啦!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有苗头!”
他嗑的cp成真了!
也不知道陆学长昨天做了什么,居然让迟钝裳裳直接开窍了。
可喜可贺呀!
不过陆学长段位这么高,恐怕只有裳裳才会相信,这副日久生情的说辞吧。
作为好友,他可不能让裳裳吃亏。
林卓然豪迈地拍拍胸口,笑道,“恭喜你顺利脱单,以后我就是你的恋爱军师,为你和陆学长的恋爱保驾护航!”
时裳眉眼弯弯,也跟着笑起来,“好啊。”
接受到朋友的祝福,时裳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接受同性和同性的关系。
更何况他还不完全算是人类。
有陆庭鹤在,也不知道他的补考能不能通过。如果通过,他可以自由决定未来的去留。
如果没通过,也好,他就有正当理由留在人间了。
时裳也不想瞒着两位室友,打算今晚回去就告诉他们,他和陆庭鹤在交往。
假若蒋尧和闻从不能接受他的性取向,他就从508搬出去。
上完今天的晚课,时裳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回来。
大三课程多,临近期末,他们回来得晚也很正常。
时裳没放在心上,自顾自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漱。
等出来他才看到蒋尧的消息,两人抓紧期末前最后一段逍遥时间,和其他朋友翘课去邻省玩儿,估计要周五才回来。
没想到两位学霸室友也有翘课的时候,时裳祝他们玩得开心,并贴心表示,如果运气不好撞上查寝,他会帮他们打掩护的。
又得到蒋尧一顿华国好室友的彩虹屁。
室友都不在宿舍,发消息又不太正式,时裳只好暂时放弃告诉他们的想法。
昨晚没回宿舍,堆积的衣物有点多。
时裳把手机充好电,便朝阳台走去,打算把脏衣篓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
洗衣机很快启动,发出吭哧吭哧的巨大声响。
放在桌面的手机保持着静音,轻微震动没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原本黑暗的手机屏幕也被点亮,中间的“饲养员”三个字分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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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画被谁买走了呢,好难猜呀[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第56章 视频
时裳将洗干净的衣服腾出来, 又扔进烘干机。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他便回到室内,坐在位置上休息, 一打开手机, 陆庭鹤的历史消息就弹出来。
对面发来两条视频邀请,时间间隔三分钟。
接连两天邀请无人响应, 对方意识到他不在手机跟前, 就没有再发消息了。
这会儿正好没事, 时裳也想和陆庭鹤聊聊天,发了个小兔探头的表情包过去。
对面回他一个摸摸小兔头的表情,紧接着, 视频通话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时裳点击接通,陆庭鹤的帅脸顿时占据了屏幕。
对面的背景像是某家酒店套房, 陆庭鹤坐靠沙发,身后是一面落地大窗,远处建筑的灯光映照在窗玻璃上,变成星星点点的斑斓痕迹。
男人穿着黑色高定西服, 肩线分明, 外套衬衫没有半点褶皱, 领带也无比熨帖,一派精英的斯文气场。
他没有戴眼镜, 锋利的五官被房间内的暖光柔化了些, 薄唇挑起上扬弧度, 狭长的狐狸眼含着笑意。
“裳裳,好想你。”
哪怕早上才见过面,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还是不够。
时裳也萌生出一股依恋,望着镜头里的陆庭鹤, 指尖顺着对方的眉目轻柔抚过,软声说,“陆庭鹤,我也好想你。”
他翘了下嘴角,高高兴兴向他分享:“你知道吗,我那幅画被拍卖掉了,还卖出了十万块!”
陆庭鹤莞尔:“我就知道裳裳很厉害。”
时裳被夸得心里冒泡,不存在的尾巴也晃了晃。
这种被夸的感觉和朋友时期又不太一样,似乎从男朋友口中听到,他更高兴了。
瞄见陆庭鹤依旧板正的西装,时裳问:“这么晚了,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刚刚结束。”
似乎不太舒服,他抬手扯了把领带,又开始解衬衫扣子。
手指修长如玉,指骨分明,宛如一对艺术品,指尖勾起一颗云母扣,不紧不慢挑开。
随着动作,男人脖颈逐渐显露出来,半截锋利的锁骨折入衣领,若隐若现,比完全露出还要撩人。
衣衫半开,相比刚才的一丝不苟,多了点私下的慵懒亲昵。
精致的锁骨在眼前一晃而过,时裳滚动了下喉结,有些心猿意马。
还没有仔细看,就听见陆庭鹤问,“裳裳呢,一个人在宿舍,他们还没回来吗?”
时裳乖乖回答,“嗯,蒋学长和闻学长出去玩了,大概要周五才回来吧,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
陆庭鹤眉峰微动,缓声道:“这样啊。”
半晌,男人手抵额头,喉咙溢出几声闷哼,眉心蹙得更深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低醇如酒的嗓音带了点哑意,“裳裳,刚才饭局喝了点酒,头有点疼,好难受……”
时裳的心猛地被提起来,关心地问:“你有没有喝解酒药,或者蜂蜜水?”
他知道人类饭局的可怕。
说是饭局,更像酒局,为了表达礼貌,参与者会三番五次碰杯喝酒。
直到每个人都要喝得酩酊大醉,身体不适才能结束。
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庭鹤哑声道,“吃了,但没什么效果。”
时裳更担心了,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那该怎么办,要去医院吗?”
男人默了两秒,深幽的目光投向少年,“裳裳,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时裳不解,以为陆庭鹤喝醉昏了头,轻声软语解释:“你现在就看着我呀。”
陆庭鹤耸动了下喉结,低声吐出几个字。
男人话音落下,时裳便惊愣地睁大眼睛,神情有片刻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