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由不得你。巫家在帝都也是有权势的老牌贵族,你现在的身份赢不过的。”
巫庚贴近他 ,垂落的黑发冰凉,扫过他的脖颈,乌镶月张嘴想咬他 ,下一秒嘴就被捂住了,药剂的味道充斥鼻腔,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而且,拿你当诱饵的话,那个笨蛋勇者,说不定会更有动力一点?”
男人轻声细语,仿佛情人甜美的密语,“这么说来,你主动送上门,倒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之后,让我们好好相处吧,阿月?”
“……”黑发少年眼皮耷拉,一个字都没说,就晕了过去。
巫庚这才起身,好整以暇把自己弄乱的衣服整理好,又颇有兴致地把床上少年的衣服理好了,这才把人抱起,施施然往外走。
隐藏起来的寇五看完了全程,好几次想要下手。
可是……他想起一个信号都没有给的乌镶月,略显苦恼地皱眉。
或许无相大人另有想法,暗杀者想着,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第38章
头痛欲裂。
乌镶月醒来的时候, 非常怀疑巫庚的药剂里加了别的东西 ,专门来报复他。
“看样子你精神不错。”
结果导致他昏迷的罪魁祸首却在窗边一脸悠哉,见他皱眉, 还递了杯水过来, 看上去好心极了 。
“这是哪?”
乌镶月冷睨他, 没接水, 环顾四周,只能确定这里又是贵族房间 ,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宴会厅。
“我家。”巫庚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气定神闲。
“我怎么在你家我要回去。”
他刚一动弹,就眉头倒竖,“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力气?”
“你要和我联姻,当然在我家。至于手脚……等你安分了,我会给你解药的。”
帝国最强的炼金术师如是说。完全没有一点将炼金术用于这种勾当的心虚。
“你这样是绑架, 即使是贵族,就不怕再被关进帝国审判庭吗?”
巫庚没说话,只盯着他微微一笑,就将意思表明得清清楚楚。
乌镶月一噎,想起来这是个刚刚从审判庭全身而退的主。
想到这茬,他忍不住嘲讽, “原来这就是勇者同伴的作为, 无耻至极,也难怪勇者都会在战场上叛变。”
这事似乎戳中了痛脚, 巫庚神色一动,走近两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乌镶月没有匕首了 ,他瞥旁边的杯子,琢磨着待会砸人头上试试。
“不,”黑长发男人目光平静,对他微笑,“你提醒我了。得先带你去见见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笨蛋勇者才行。”
在不涉及婚姻的事上,巫庚向来言出必行,效率极高 。
繁琐的流程在家族权势下让步,一路大开绿灯。
傍晚,乌镶月站在勇者关禁闭的宅子前,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这么简单勇者这禁闭什么人都能随便见,还有什么惩罚意义?
帝国这么不讲究吗?
一肚子腹诽中 ,乌镶月被巫庚抓着手腕,推开了一重又一重的大门。别的不说,这多得人眼花的门,倒是有点禁闭的意思了 。
可惜这一丁点的气氛,也在见到被关在这里的人之后彻底没了 。
华美至极的玻璃花房内,咤紫嫣红的花卉争奇斗艳,环绕着唯一的浇灌者。此刻夕阳正落,晚霞透过玻璃,温柔晕染那人的身影,又勾勒他黄金灿烂的发丝。
立于花丛中的男人,一时好看得令人不敢直视。
乌镶月略微晃神,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帝国的'禁闭'?”
还不如他以前被奴隶商人关小黑屋那会 ,至少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有功夫侍弄花草。
巫庚没说话,上前两步。
“巫庚?”
逄星洲听见动静,一眼看见了他,惊讶的神色还没出来,视线就转到了更后面的黑发少年身上。
乌镶月拧眉回视,他还没搞懂巫庚想干嘛,也不想暴露身份。
“这是……”巫庚正要介绍。
逄星洲带着喜悦的神色,匆匆与他擦肩而过,一把抱住了黑发少年。
“阿月,你怎么来了?”
巫庚啧了一声,闭嘴了 。
乌镶月被按在柔软的胸肌里,瞳孔都放大了 。
他记得易容没有解除啊,怎么一个两个,这么轻易就认出他了 什么地方出破绽了 ?
“破绽阿月就是阿月,我怎么会认错。”
他太过震惊,似乎不知不觉把问题说出口了 。逄星洲用异常爽朗的话语回答了他,但并没有解释清楚关键。
不过想想也对,作为敌人,逄星洲没有必要向他解释清楚,指不定是什么隐秘方法呢。而且前不久他才捅了这人腰子,也不是能互相拥抱的关系。
想到这里,乌镶月一推开逄星洲,退了几步,也不看好脾气的勇者,质问巫庚。
“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是送货上门,让逄星洲报复上次被捅了腰子的仇?
他眉头紧皱,不动声色扫视四周的尖锐物品。
巫庚瞥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回逄星洲身上,双手抱胸,语出惊人。
“星洲,现在他人在我这里,我打算和他定下婚约。”
“婚约?”
金发骑士目光一顿,看看乌镶月,又看看巫庚,“为什么忽然要订婚这太快了……阿庚你喜欢阿月吗?”
“和喜欢无关。”巫庚说得理所当然,“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逄星洲蹙眉,看巫庚无动于衷,又问乌镶月,“阿月你想要和巫庚结婚?”
乌镶月自然不乐意,“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这可由不得你。”
巫庚牵住乌镶月,十指相扣,不顾他的挣扎,径直拖着人往外 ,“就是这样,好了,星洲你继续吧。如果你出来的早,说不定还能喝上我们一杯喜酒。下次再见。”
“等等,巫庚……”
谈话结束得又快又突兀,逄星洲什么都没搞清楚,一头雾水,抬手欲拦,却被轰然关上的门挡住。
这是扇普通的门,既没有施加机关,也没有炼金术加持。普通士兵稍微用力就能摧毁,更遑论勇者。
但逄星洲摩挲了下门上的花纹,冰蓝色的眼眸里晦暗不明,却没有往外踏出一步。
门的另一侧。
巫庚出门就松开了手,一脸烦躁地掏药剂,往自己手上倒。
“只是抓了你一会,别跟养不熟的猫一样,到处乱挠乱咬。”
“呸!你……”
乌镶月还没继续骂几句神经病,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
巫庚手背上两三个渗血的牙印和划破的伤口,倒上药剂不过几个呼吸间 ,就愈合得没有了痕迹。
这可比加卡托兰的治愈药剂管用多了 !
乌镶月眼珠子一下子钉在了那瓶药剂上,甚至考虑起将巫庚绑回去的可能性。
来都来了 ,带点帝都特产回去不过分吧?
巫庚正收回药剂,就感觉脊背微微一寒。
他马上锁定目标,寒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