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放过梁关月的。什么三个月的协议,自己绝不会再遵守。
“晕了?”
梁关月松开口,手捏着付韫鹭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看到他嘴唇苍白,脸色也死人般,额头冷汗涔出,还有紧闭的双眼,这才确信付韫鹭痛的不轻,大概是痛晕过去了。
标记一个alpha的感觉……说实话,自己没什么感觉。梁关月边将付韫鹭抱到床上,一边无聊的想着,除了那一瞬间的占有欲,他甚至没能品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怎么跟生理课教的不一样呢?他站在床边,垂眸冷漠的凝视着昏迷的付韫鹭——难道因为他是alpha,所以ao的法则不适用?
梁关月对于未知的知识会感到好奇,决定等会儿到知库里看看有没有相关文献解释。
但这几天他大概得躲着点付韫鹭了,毕竟方才他好像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虽然醒来后可能没有那么强烈的杀意,不过一怒之下硬要办了自己,那倒也比较棘手。
梁关月在给付韫鹭换身睡衣和不管他自己去完成小组分配的任务之间,选择了给付韫鹭换身睡衣。虽然他觉得这很麻烦,但假若付韫鹭起来后看见自己穿着的是一件前一天晚上,因为出汗而一股馊味的衬衫,恐怕怒火更甚,万一真拿把手枪要毙了自己,他除了卖惨也没别的办法。
梁关月给付韫鹭换好衣服后,又看了看课表,发现明早有课,便早早睡下了。
翌日付韫鹭还没起床,他先是把抑制剂放到了床头,本来都要走了,想到什么,从大门口回来,又写了张纸条放在抑制剂旁边,确定一切没问题后,背着包出发去了学校。
付韫鹭大概是在上午十一点醒来的,这一觉少数睡了十二个小时,好像要把前几日缺的觉全部补回来。过多的睡眠让他头昏脑涨,即使这样,他也没办法忽略浑身都充斥着梁关月的信息素味。
他摸向腺体,发现已经贴上了抑制贴,昨夜种种在他脑海里浮现,付韫鹭揉了揉鼻梁,先是暗骂几声,可现下自己实在连恼怒的力气也拿不太出。
光脑被各方人员连番轰炸,季瞬的电话打了不下二十个,付韫鹭记着上午八点有一场线上会议,十点要去研究所与朱莉院士见面——
他头疼的回播了季瞬的电话。
“等会儿我会亲自联系朱莉院士,向她致歉。至于线上会议,你去联系参议成员,确定好二次会议时间。”
付韫鹭清了清嗓子:“……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应该是易感期的问题。我身体没有问题,下午的安排发给我,一切照常进行。”
他想要下去接杯水润润嗓,没想到床头柜就摆了一杯白开水,他拿起来喝了几口,才发现枕头旁放着一支昨天还没来得及打开的抑制剂,以及一张纸条。
【对不起付先生,我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怎么了,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要讨厌我了……对不起。】
付韫鹭先是冷着脸把纸条捏成一团,将抑制剂注射到身体里,走到浴室揭开抑制贴,看到梁关月的牙印深深的留在上面,愤懑之余,他竟还能像个疯子一样的想着:这孩子牙齿长得很整齐。
想到这付韫鹭笑出了声,在浴室冲完澡后,又将那张被揉捻的纸条重新摊开,静静地看了几秒,长叹一口气:“……连当面道歉都不敢,怕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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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1信息素有点像百瑞德的荒漠孤魂。。。
改第三人称了。。。本来想要这章在作话里提前预警一下,过两章再改第三。不过想到这话牵扯的情节和后面具有连续性,所以就直接改了。
其他的没啥说的了,之后章节也是第三。
第18章 18
连着一个星期梁关月都没联系付韫鹭,范娜还奇怪他这个星期怎么那么老实呆在学校了,问他:“你那只宠物不养了?”
梁关月抬眸看了她一眼,摇头:“怕触霉头,先不见了。”
“哎,兼职也不做了?”
“要做,等会儿就去。”梁关月打了个哈欠,把棒球帽扣在头上压低,“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兼职?”
“我有事呢,晚上贵族们举办了一个宴会。”范娜手撩了一下头发,油腻的眨了眨眼,“那些皇子公主们都会去,我得去跟他们套套近乎。”又说,“这次不去那里兼职服务员了吗?我之前特地联系负责人给你留了一个名额,这次日结费用比上次高,一天能有这个数呢。”她比了个数字。
梁关月摇头:“走了。”
付韫鹭连着一周都没收到梁关月的消息,一开始他还没注意,昨天稍微闲下来后,他点开聊天置顶才发现梁关月竟然真的没有发任何消息给他。
最后一条是被咬的那天,晚上八点,他还没赶回别墅,梁关月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啊哥哥?我好无聊。后面配了一个小猫哭泣的表情包。
付韫鹭若有所思的看着聊天界面,忽然问前排的季瞬:“季助理,如果你养了一只猫——”
季瞬愣了下,有些高兴的转头听付韫鹭说话。
“如果你养了一只猫,这只猫平时虽然调皮,可是很黏你,你也知道它很喜欢你。”付韫鹭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梁关月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场景,“有一天,他忽然咬伤了你,或许他是无意的,但这仍然不妨碍你非常生气……”
季瞬小心翼翼问道:“付先生,您养猫了?”
付韫鹭沉默了一会儿:“……差不多。”
“所以猫咬伤了您?严重吗?”
说不严重是不可能的,身为alpha被alpha咬进腺体标记,除了身体非常痛苦外,心理也难以接受——付韫鹭一边无法抑制的对梁关月产生依赖,一边又因alpha的身份为对梁关月感到厌恶。
甚至因为浑身都散发着梁关月那股花香的信息素味,连香水都没法掩盖,他每天都要被人打趣:“我们的四皇子最近喜欢喷温柔一点的alpha类型香水?”
他叹了口气,好在七天过去,信息素味道淡了很多,能被香水掩盖,他的易感期也结束了。
付韫鹭回答季瞬道:“说不上多严重,现在的问题是,明明有资格生气的是我,但我的猫大概是因为害怕,所以不理我了。”他的食指不住地点点膝盖,“难道还要我主动去求和?”
季瞬笑道:“先生,一只猫而已,它懂什么呢?”
付韫鹭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那便不原谅。”
“可他只是一个小……猫。”
“那先生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呢?”
“……”付韫鹭不说话了,季瞬便知道聊天到此结束。
晚上参加宴会时,付韫鹭趁着空隙到露台抽了根烟,在房内酒精熏得他昏昏欲醉,来到露台被晚风一吹才清醒许多。
他抬头望向今晚的莹莹的月亮,这让付韫鹭不自觉的想起梁关月这个名字,红色的火星在他指尖动了动,付韫鹭弹落烟灰,吐出一口烟雾,他想自己可能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向梁关月拨了一个语音通话。
他没有任何理由先向梁关月服软,但这个小孩儿已经这么多天没有主动联系他,这太罕见,万一他生了病,亦或是出了什么事——
付韫鹭为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
“……付先生?”
光脑里传来梁关月极其轻的声音,付韫鹭心下莫名一松,嘴上沉声道:“做了坏事就想躲着逃避?”
“我没……”梁关月局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如果不主动联系你的话,你要装鸵鸟到什么时候?”
“我……抱歉付先生,我这边有点忙,等会儿我回拨给你好吗?”梁关月话音才落,那边便有声音骂道:“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刚才说过了,要五瓶啤酒,五瓶!你只提来四瓶是怎么回事?觉得我付不起吗?啊?一个服务员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