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独生子?”徐牧择嗤笑一声,“是呢,我是徐家名正言顺的儿子,但是我却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养在外头的私生子也是儿子,我讨厌这个惺惺作态的家庭。我很小就申请了去国外上学,到成年才回到国内来,我和父母的关系势同水火,我拼命的工作,为了夺取徐家的话语权,一是为了将来我自己的婚姻我能够做主,二是能够挤压其他竞争者的生存空间,我厌恶混乱的关系,我从小不在我父亲身边,他有自己喜欢的私生子,我想大权独揽,就必须做出自己的成绩,吞并他的权利,老实说,其实挺爽的,看着他那些私生子要看我脸色吃饭,我心里痛快。”
景遥的神情呆愣住了,他没想到徐牧择会说的这么细,把这些私人秘闻全都告诉了他,更没想到徐牧择会有这么复杂的经历。
“我跟你说这么明白,是为了让你有理由相信我的清白,不要去质疑我的感情,我厌恶那些混乱的关系,也根本不会跟你玩情人的戏码,我对选择伴侣这件事很慎重,远不是你所揣测的那样简单。”徐牧择说:“如若我和你玩玩而已,我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早在我对你生出欲求的那一刻就可以不再有任何的伪装,我从来没想过把你当情人。”
徐牧择心情沉重,这些家庭琐碎他很少拿出来谈,事到如今,他必须要有理有据地向小孩证明他的心意,他不介意把这些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桃色秘闻拿出来论。
“况且,就算没有家庭的影响,我就不可以严肃地为自己择选伴侣了吗?我就不能洁身自好了?我为什么非得腻了你呢?在你眼里,我能混到今天,是因为我没有责任感?”徐牧择捏住小孩的鼻子,“路辛惟,你就是个小孩,自以为聪明,其实很多事根本参不透,权衡利弊也算不明白,你的这套猜疑套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行,可惜你碰见的是我,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呢,好吧?因为我徐牧择不是乱来的人,也不好吧,因为你愿不愿意,我都不打算放过你。”
“唔,很痛。”景遥捂着鼻子,幽怨地看着徐牧择。
徐牧择勾起他的下巴,“我问你,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景遥坐在徐牧择的腿上,捂着鼻子,沉默地看着他。
“你不想当我的情人,换句话说,你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徐牧择话头一转,景遥眨了眨眼睛,不大好意思了。
“可以吗?”景遥问。
“为什么不可以?”徐牧择凝视着小孩的眼睛,“你我心意相投,不在一起才是天理不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都是庸人自扰,不要拿你们意淫的那套印象来看我,我比你意淫的那些有钱人,略微高尚那么一点儿。”
景遥还是心有余悸。
徐牧择看出他的顾虑,“你怕什么,担心什么,说出来,我不想和你存有任何误解和隐患。”
景遥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你不配?”徐牧择嗤笑,他抬起小孩的脸,“你知道你身上有一份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买到的东西吗?”
“……什么?”
“你的青春。”徐牧择说:“宝贝,你很年轻,这就是你在我面前的资本,该感到不配的人不是你,倒是我该反省下自己对你下手是不是太不要脸,不过我现在反省也没用了,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们不得不发展。”
景遥皱起眉头:“简直混蛋。”
他们被迫发展下去,因为现在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之前,无论景遥想不想,都没有回到之前的余地了,他和徐牧择的关系被彻底改变了。
做他的情人,做他出局的情人,做他长久的情人,他只剩下这三个选择。
徐牧择说:“是你逼我的。”
景遥羞赧地说:“您那样……是强.暴,我可以告您的。”
“我知道,”徐牧择说:“谁让你那天晚上惹我不痛快,你要是再听外面的谗言,质疑我的感情,我还可以二次犯罪。”
景遥跪坐在徐牧择的腿上,徐牧择打消了他的质疑,可他依然忧心忡忡,“尽管您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很害怕。”
徐牧择按下小孩的脑袋,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低声宽慰,“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景遥手背抵着自己的鼻子,闻着徐牧择身上的气息,神情忧患,“我冲您的钱来,您也不介意吗?”
“你想要我就给你,我明天就立遗嘱,写上宝贝的名字,请律师来做合同,这样可以安抚到你吗?”
景遥揽住徐牧择的腰身,他又一次沉沦了,他不知道怎么跟飞仙解释,可是徐牧择好诚恳,他该怎么拒绝他呢?
景遥从没想过拒绝一个人对他来说会成为难题,他心底的声音在绝对理智和徐牧择偏颇于后者,他望着徐牧择的眼睛时,总是没有办法保持镇定,也许是徐牧择太诚恳了,也许是他……比想象的要更喜欢徐牧择一点。
“daddy,”景遥感到束手无策,对现下发生的一切,既不想再轻易沉沦,把自己置于危险,又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实,他谨慎地说:“您让我再想一下吧。”
“想吧,动你的脑袋瓜好好权衡一番,”徐牧择纵容地说,“友情提示,你改变不了我的选择,我非要你不可。”
景遥闭上眼睛,开始沉思,反省,抉择,挣扎着。
景遥躲了飞仙几天,没敢接飞仙的电话,消息也都是真假话掺半的,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徐牧择了,一定会被飞仙质疑的,景遥知道自己也许莽撞了,可他无法改变什么,他和徐牧择都上床了。
徐牧择也根本不会放过他,他能选择的余地不多,他既逃脱不了上海,也离不开徐牧择的身边,不管他同意与否,徐牧择都势必要留下他的。
景遥能做的只是跟自己的顾忌和解,他只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甭管心底还有什么疑问,徐牧择该给的都给了,他愿不愿意都无法拒绝徐牧择的追求,既定结果之下,景遥无能为力。
“张嘴。”徐牧择很爱接吻,景遥也很喜欢,不过脑海里有些即使得到保证也无法消解的担忧盘旋,归根结底是地位差距太大了,这些东西没法靠言语来消解,也无法靠外力,唯有景遥自己提升自己的配得感。
景遥总是没大会就要低头喘息,徐牧择看着他忍不住发笑,景遥红着脸说:“不许笑。”
徐牧择说:“亲了没一分钟就要停下来喘气,好好练练你的节奏,亲这么多次一点长进也没有。”
景遥闷闷不乐地说:“您怪我没有长进,那您不要亲我好了。”
带着事后的幽怨,反正是徐牧择亏欠他,这时候发什么脾气都没关系,景遥有点恃宠而骄的心态。
徐牧择反手扣住小孩的腰,拖到面前来,“性子这么大?”
“没您大,我又没有强.暴别人。”
“是,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一点儿也不期待那回事,”徐牧择说:“是我强.暴了宝贝,明天就去伏法。”
景遥和徐牧择之间最频繁的就是接吻,一天到晚亲个没完,有时景遥睡前都会觉得嘴麻,他又没开直播骂人,肯定是亲嘴亲的,景遥摸摸自己的唇,羞耻地钻进被子里。
和徐牧择沟通之后,他们的感情持续升温,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景遥在接吻里一点点体会到徐牧择的狂热情感,他感到自满,内心那点忧患被压了下去,谈话之后,景遥的表现自然了许多,他对这份不匹配的感情仍存有一些顾虑,不会表现出来扫兴就是了。
和徐牧择浪荡了几天后,景遥才联系飞仙,去见了他。
他们在酒店里碰面,飞仙已经在收拾包裹了,他打算回去了,因为还牵挂着景遥的情况,为此多留了几天。
“你和徐牧择怎样了?”飞仙问。
景遥坐在电竞椅上,拉扯着自己的手指,垂眸说:“还能怎样?我同不同意都是一样的,我又跑不了。”
飞仙在他身侧坐下,抽着烟说,“我跟你分析的利害你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