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的分离已经让他足够焦虑和不安,快把他弄疯,就连这几天如此紧密的待在一块儿,都没能彻底缓解好他的分离焦虑。
他现在就像那种被主人遗弃过又找回来的宠物,极度的需要陪伴,虽然他不是真的被遗弃,而是自己跑去替老婆泄愤去了。
而且应声虫进食缓慢,在被寄生的人彻底同化前找到就好,都还来得及,再说别的人类的死活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只是作为裂缝监管者和污染带域主,他有责任处理这些偷跑来的家伙,以此维持两边的稳定。
他跟老婆询问,深邃又锋利的眼睛硬生生被他睁的溜圆,带出几分可怜感,希望老婆能过来亲亲他,说些舍不得跟自己分开一分一秒之类的话。
路薄幽腰酸背痛腿发软,肚子难受别的地方也有微妙的肿痛感,正巴不得离他远点,一听这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爽快的点头:“好啊,店里的事忙的过来吗,要不别待会儿了现在就去忙吧~”
说完还非常明媚贴心的对门口的丈夫笑了下。
陈夏:“……”
他盯着老婆明显看起来很高兴的神情,沉默几秒,慢慢的垂下眼,转过身去又把门关上了。
然后对着好几米开外的符仓面不改色道:“你也听到了,我老婆舍不得我马上走,你先回去吧,我下午过去。”
“啊?”符仓感觉自己的大脑皮层展开了,他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没听错的话,域主夫人不是让您现在就过去吗?”
陈夏依旧面不改色:“那是反话,你可能不知道,人类是很爱说反话的。”
“是……吗?”符仓对此表示怀疑。
陈夏坚定肯定以及确定:“嗯。”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继续以一种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域主。
它还什么话都没说,有些怪物就要破防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有多爱我,他肯定一刻都不想跟我分开,刚才说的绝对是反话。”
符仓:“……”
他欲言,又止,最后没止住,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反驳:“……还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前不久域主夫人给老大举办过葬礼,在城里头,把他好险给吓一跳。
也是因为这一点,他在红杉森林里看到应声虫拟化的域主壳子时,才会那么轻易被骗过去以为是域主回来了。
“……”破防的怪物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生人勿进的模样,只冷冷淡淡的看了眼符仓,后者就脊背发寒一个激灵,迅速的萌生了要逃跑的想法。
符仓:果然繁殖期的怪物好可怕!
“咳咳听域主您的,我先走了。”
他简短说完扭头就走,动作快,险些撞到人,堪堪停住。
差点被撞到的莱森太太面对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壮汉,心里一个咯噔,对方的身形像座山一样挡住她的视线,特别可怕,她“啊”了一声,被吓得不轻。
符仓又闷声跟她道了歉,拔腿就跑,他一走,莱森太太被遮挡的视线豁然开朗,于是目光刚好跟站在房门前冷冽英俊的隔壁邻居对上。
后者冷漠的看着她,像是在脑海里检索她是谁,随后对上了号,嘴角一咧,露出个会让人感到瘆得慌的虚假微笑:“你好。”
他还开口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莱森太太:“……”
当场石化的女士静了三秒,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啊——!!!”
“鬼——啊!!!”
她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冲回了自己家。
路薄幽以为陈夏关上门是直接走了,正扶着沙发背慢慢的站起身打算上楼,还没走几步听到门外传来莱森太太的惨叫。
他脚步转了方向,改注意决定出去看看,一触到门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室外地面湿润,石板路被连日的雨水洗刷的非常干净,好些天没人管理的草坪上青草茂盛,草叶尖儿上挂满了小水珠,绿油油的喜人。
门一开,久违的清新空气涌进来,路薄幽才发现原来家里温度这么低,外面的气流明显暖得多,不过也潮湿得多。
房间里的气息太暧昧了,白鼠尾草的味道萦绕着挥之不去,就连涌进来的空气也没能驱散,而最让路薄幽诧异的是,他发现这种气息竟然是自己身上最浓郁。
像从身体里从肉里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那般。
而明明陈夏才是这股气息的主人,他身上的味道却比自己身上的淡得多。
丈夫就堵在门边,正一脸紧张的看他:“老婆你要去哪?”
还是那种生怕他跑了的语气。
“……”路薄幽已经懒得解释是他失踪而不是自己失踪,只是好奇的从丈夫结实漂亮的身体线条缝隙间往外看:“我刚才好像有听见莱森太太的声音,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跟她打了声招呼,她突然就跑走了。”
“……”哦,对不起,莱森太太!
她一定以为撞鬼了!
路薄幽十分理解莱森太太为什么尖叫,在心里默默道歉,陈夏从外面进来,将温暖潮湿的室外空气关在门外,家里还保留着他筑巢时形成的低温,这里更让他感到舒适。
他进来后腰一弯便捞着路薄幽的膝窝将人抱起,“老婆,你还没说你刚刚想去干嘛呢?”
路薄幽被迫坐在他的手臂上,悬空感让他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丈夫的脖子,像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一样,这让怪物感到十分满意,并侧过脸在他胸口吸吸蹭蹭。
单只手抱人也游刃有余。
短发蹭的胸口毛茸茸的痒,睡衣面料又薄又贴身,所有感觉都能最直接的传达过来,路薄幽身体无需过多撩拨就被他弄的发软,赶紧提醒:“我要去吃药。”
“嗯……”陈夏抱着他上楼,气息明显绵长,低哼的一声嗓音又沉又哑。
吃过药路薄幽想继续休息,在床上翻个身,抱着被子趴着,眼睛还没闭上,腰下忽然穿进来一只手,将他往上面一捞。
带着笑意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老婆今天好乖啊,这么配合上药~”
之前给老婆上药的时候都会被他踩着脸拒绝说要自己来呢,只有把他弄得筋疲力尽昏睡过去的时候,才会安份的让自己抹药膏,发出一些甜腻轻软糯叽叽的哼声。
“配合什么……啊!等等,”路薄幽还懵着呢,姿势就已经从趴着变成了跪在床上。
细韧的腰塌下去,肌肉匀称漂亮的上身还趴在床上,只有最有肉感的臀高高的翘起来,随着跪在床上发酸的大腿肌肉轻抖了两下。
看起来既可怜又让人想摧残。
他脸埋在被子里呆呆的眨了眨眼,皮肤忽然感觉到凉意,原来是丈夫不顾自己阻拦,已经自顾自的要给他上药。
凉意来自于他靠的太近的呼吸和把住腰的手掌。
“……”
啊啊啊啊好丢人!
陈十九你在干什么!!
他手撑起上身扭过头,眼尾脸颊耳尖全部变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耻,一双黑眸湿亮的好像要哭出来。
刚要开口,一大块药膏便先一步涂抹过来,他没忍住惊呼了声,手一抖,上身又重重的趴回了床上。
“呜T-T”他把脸捂进被子里,藏起一声抽泣。
因为脑子太烫,根本没发觉刚才上药的触感不对,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软而弹,湿滑又冰凉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