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不醒梦……”
他面色恍惚,真的是不醒梦,是南洲那边的禁药,不过这小弟子是怎么中招的?
丹霖收回手,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宴微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真的没有破解之法吗?”
丹霖陷入了沉思,他面上表情本来就少,脸色又苍白。
许景昭盯着看了一会,很快就失了兴趣,他转过头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宴微尘看,仿佛怎么看都不够。
宴微尘垂眸,正对上许景昭灼灼的目光。许景昭眼眸一亮,宴微尘却面无表情地抬手捂住了他的脸,顺便遮住那紫色眼瞳。
又对着丹霖拧眉道:“没有办法吗?”
丹霖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或许可以试试。”
宴微尘追问道:“试什么”
丹霖在自己灵囊里搜寻了一番,拿出来一个瓷瓶,“这个或许可以。”
宴微尘眉心微皱,盯着那泛着蓝色的瓶子,“这是什么?”
“不相逢。”丹霖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研制的药,不醒梦吃下去会让人心生爱意,这不相逢吃下去会让人心生厌恶形同陌路,再不相逢。”
说到专业的领域,丹霖侃侃而谈,“此药管不管用,他只需吃下去便知晓了。”
宴微尘听罢,面色有些冷,“我要你解不醒梦,并非与他恩断义绝。”
丹霖疑惑地看向他,“你待这位小弟子如此上心,可是心悦于他?”
他说着,许景昭也从宴微尘手底下挣脱出来,睁着一双明眸望来。
宴微尘看着这两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眸,冷声道:“跟此事无关的话休要再提。”
丹霖失望的摇了摇头。
许景昭拧着眉毛,倒是有些急了,“师尊,你说话啊。”
丹霖继续摇头,“你师尊不想说的话没人能让他开口,你也不可以。”
许景昭闻言,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猛的坐起身子,大声道:“师尊!”
宴微尘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听话。”
他伸出一只手臂,许景昭立马抱了上去,身子前倾,脑袋贴着宴微尘的肩膀,快速亲了一口。
宴微尘仅需稍稍出手,便能让许景昭安静下来。
丹霖看的目瞪口呆,“这……何必解药?两情相悦,岂不是正好?”
宴微尘冷冷抬眸。
丹霖又迅速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好说好说,可将不相逢化入水中,再以其浸泡补灵丹予他服下。”
“一日三次,切记不可多,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应该能成。”
丹霖说完,宴微尘抬眸,“确定吗?”
丹霖自信道:“十有八九能成。”
宴微尘看着抱着自己的许景昭,又道:“他……”
“药性所致,他极其依赖你,平时会有接触,不要离开他太远,可以用灵力温养他……”
丹霖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道:“服丹药时可能会有些作用,他会抗拒,但你要让他服下,万不能断。”
宴微尘微微颔首,“还有呢?”
丹霖站起身,将不相逢放到桌面,“哦,不醒梦其中一味药叫龙涎草,有催情之效,你要帮他疏解,唔,但不要太过频繁,你的元阳他可能有些承受不住。”
宴微尘面色一冷,“不是你想的那样。”
丹霖不怎么在意,“这不迟早的事吗?”
宴微尘得了答案,最后问道:“最快何时可解?”
丹霖有些无奈,“殿主,这也说不清,少则十日,多则数月。”
宴微尘沉默了下。
“癸七。”
癸七悄无声息现身,“殿主。”
“送丹门主回去。”
“是。”
人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宴微尘视线落到桌面的蓝色瓷瓶上,面色微冷,瞧着有些严肃。
许景昭松开了抱着宴微尘的手,手臂揽上师尊的脖颈,眼睛眨了眨,“师尊,你方才同他说什么?”
宴微尘看着许景昭的眉眼,将不相逢收了起来,淡声开口,“没什么。”
许景昭觉出他的冷淡,撇了撇嘴,委屈道:“师尊还未说是否心悦于我。”
他双臂环着宴微尘的脖颈,脑袋凑到宴微尘的面前,固执的盯着他的眼睛。
宴微尘静默相对,“你心悦我吗?”
许景昭不假思索道:“我自然心悦师尊啊。”
宴微尘眸子波动一瞬,又迅速归于平静,不过是不醒梦的药效罢了。
他抬眸,掌心扶住许景昭的腰,“心悦谁?”
许景昭眨了眨眼睛,“师尊啊?”
宴微尘容色不改:“谁?”
许景昭瞧着宴微尘的眼睛,慢慢品出一点别的意思,耳尖泛红:“宴……微尘。”
他说完有些羞涩,身子扑上前去,整个人窝在宴微尘的怀里,眼眸晶亮,催促道:“该你说了。”
“说什么?”
许景昭理直气壮:“说心悦我啊。”
宴微尘摸了摸他的脸颊,想到许景昭自作主张的服下不醒梦,心下有气,终未开口。
许景昭有些急了,看着宴微尘,质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宴微尘回应的干脆,“对。”
许景昭咬唇:“是谁?”
宴微尘平静道:“许景昭。”
许景昭依旧不满,带着怨气,“许景昭又是谁?”
宴微尘:……
他记得不醒梦不会让人记忆混乱至此,所以药伯到底配了什么方子?
宴微尘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棘手,“天色已晚,你先休息。”
许景昭闻言,立马扯住他的手,固执道:“我不要自己,师尊跟我一起。”
宴微尘将他手松开,许景昭睡觉不老实,他怕自己会难以自持。
“听话。”
他叮嘱完,转身就走,就在他将要推门的瞬间。
身后传来噔噔脚步声,他回眸,见许景昭赤足踏在地板上,披散着长发,面色苍白,眼眶泛红,沉默地望着他,似在控诉他的薄情。
宴微尘轻叹,走上前两步,将许景昭打横抱起,将人放到榻上。
许景昭以为宴微尘还是要走,死死抓他的袖子。
宴微尘没走,只是褪去外衫,合衣跟许景昭一起躺在床榻。
屋内昏沉,光线渐渐泯灭。
许景昭抱着宴微尘一只胳膊,侧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宴微尘无奈,转头:“睡吧……”
话音未落,许景昭忽然凑近,啪叽一口亲在他唇上,继而迅速缩回被中,眨着眼道:“睡了。”
宴微尘喉结滚动,唇瓣上那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他抿了抿唇,转身不语。
心思久久不能平静。
长夜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人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许景昭靠近了些,几乎挤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