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昭瞬间脸红到耳根:“强词夺理!”
“不过是陈述事实。”宴微尘低笑,温热呼吸拂过他脸颊,“不喜欢吗?”
许景昭抬眸,眼眸里依旧带着控诉。
再喜欢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呀!”
许景昭一声惊呼,宴微尘已揽着他的腰将人抱上窗台,外面阳光有些刺眼,许景昭闭上眸子,紧接着只觉唇瓣温热,灵巧的舌滑落进来,攻城掠地。
许景昭向后仰身,怕自己摔下去,只能紧紧抓着宴微尘的肩膀。
从前的亲吻总是温柔克制,可自双修后,宴微尘的吻总带着要将人拆吃入骨的狠劲,但当他抬眸看去时,偏偏这人面上依旧清冷自持,反观自己却总被弄得神魂颠倒,实在不公。
许景昭气不过,揽着人的脖子反亲了过去。
宴微尘眉梢轻挑,纵容着他生涩的主动,当许景昭坦露出这种急切占有的爱意时,宴微尘只觉得灵魂都在战栗。
许景昭对他也有占有欲。
这种带着占有欲的爱意,极大的愉悦了宴微尘的内心。
两人分开时许景昭眼神有些迷蒙,显然有些情动。
他将人揽的更紧了些,身子不由自主的贴上前去,他不会开口说要,只会仰着那双无辜单纯,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无声央求。
可那刚被蹂躏过的红唇,以及那斑斑点点的痕迹却让人觉得媚意横生,这种极致的反差感更令人愈发难以自持。
宴微尘喉结滚动,眼眸晦暗,再次吻上他的唇,从唇瓣滑落到那小巧的喉结,落到颈窝,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许景昭紧紧揽着人,任由意识沉浮,分不清何时何地,只知道他又被师尊征讨,这次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宴微尘的肩颈宽阔,能够将许景昭整个人遮住,窗木条实在硌人,宴微尘索性将他抱起,他整个人熊挂在师尊身上,坐着走路的动作颠簸,又晃荡了景色。
“师尊,放我下来……”许景昭挣扎起来,尽管宴微尘抱的他很稳,但许景昭仍旧觉得安全感不够,更何况他也受不住。
宴微尘吻了吻许景昭的额角,却没有将人放下,反而气势更强势了几分,这下许景昭彻底说不出话了,声音呜咽破碎在喉咙里。
可就在这时,一道夹杂着惊愕跟愤怒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许景昭乍然梦醒,迷蒙的眸子重新聚焦。
宴微尘面色一冷,将许景昭完全遮掩住,另一只手哐当一声合上窗扉,阻挡了所有视线。
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继续。”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焦躁的质问声。
许景昭眸子瞪大,眼底有些慌乱。
宴微尘抬眸,轻吻住身前人的红唇,声音微哑,“专心……”
第95章 对峙
专心?这怎么专心的下去?
许景昭心中一片慌乱, 被撞破的羞耻感灼烧着他的理智,此刻他被师尊稳稳抱在怀中无处着力,只能被动地环住对方的肩颈。
“师尊…嗯…师兄在外面……”
宴微尘仰起头, 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眸子直直望进许景昭眼底, 抱着他的手臂忽然一松。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许景昭惊慌地收紧手臂,却也因此让两人联接更加紧密。
宴微尘凝视着身前人,那张清冷自持的面容上染了欲色,眼底泛起几分笑意,“不要这么——紧……张!”
他猛地上前一步,却将人轻柔地放置在桌案上, 许景昭面颊绯红,眼眸迷离,看着好不可怜, 宴微尘手掌撑着桌面,往前更进了些。
许景昭眼尾泛红, 一滴泪悬在睫上, 将落未落, 宴微尘借着俯身的动作拉近彼此距离,他指尖轻轻地按了按许景昭泛红的眼尾。
“好可怜啊……昭昭……”
话虽怜惜,语气里却带着愉悦的促狭,动作更是未曾停歇。
“嗯……”许景昭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吟。
桌案上原本铺着的朱砂符箓被汗浸湿,繁复的符文随着摩擦渐渐模糊,朱砂笔画沾到了雪瓷肌肤上。
边缘摆放的白玉茶盏晃动不停, 一寸寸的往桌角边缘挪去,终于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茶水四溅汇聚成镜,映出两道紧密相拥的身影。
茶盏落地, 可水纹却未歇,腰侧玉佩撞到桌角轻鸣,发出不断的清脆声响。
一个时辰后,骤雨初歇,归于平息。
地面上遍布着瓷片跟散落的布帛碎片,空气中残余很淡的暧昧气息,许景昭已然昏……睡过去。
宴微尘执帕拭去他额角的细汗,仔细掖好薄被,这才起身。
他的目光掠过房门,眸色深沉难辨。
他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玉兰苑门旁倚着一道身影,裴玄墨满身伤痕,双目猩红,瞧着有些疯魔,没有半点往日温润的模样。
听见动静,他僵硬地抬起头,缓缓站直身子,条件反射般喊道:“师尊……”
宴微尘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瞧着面前这个弟子。
除去他对许景昭动了心思,以及庄少白那个变数之外,这几名弟子他都都悉心教导过。
相比于萧越舟几人心思通透,勤学苦练,裴玄墨有时悟性不够,他在裴玄墨身上花的时间最多,也极为纵容,当年他们瞧见庄少白时,裴玄墨求情他也应了。
这些年他毫不吝啬资源丹药,各种功法倾囊相授,这是他作为师尊应有的责任,如此,便也问心无愧。
裴玄墨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昔日最敬重的师尊,面上有种癫狂后的死寂。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刚刚瞥过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瞧得清楚,也知晓在做什么,但是他不能接受。
宴微尘脖颈上还残留着红痕跟齿痕,不知道是刻意坦露还是无意为之,总之让人一眼便能瞧出来发生过什么。
但是裴玄墨不能接受,不敢相信,他如此敬重师尊,跟他原本的未婚道侣,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宴微尘不该是清冷出尘、不染凡欲吗?不该是断情绝爱、只求大道吗?如今这又算什么?
宴微尘淡淡瞥他一眼:“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轰的一声,裴玄墨只觉的气血翻涌,直直涌上脑门。
宴微尘平静的击碎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竟然亲口承认了!
裴玄墨只觉得一股气血自丹田而上,直接涌上他的喉咙。
噗的一声,裴玄墨嘴角落下血色,又被他硬生生压制下去,他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他怒吼道:“他是你徒弟!是我未婚道侣!”
宴微尘眉心微蹙,指尖轻抵唇边:“嘘!他很累,别吵到他。”
裴玄墨心里一噎,他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指甲陷入皮肉里,掐的掌心血肉模糊。
宴微尘睥睨的望着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怜悯,“你忘了吗?早在他来仙执殿前,你们就已没有关系了。”
“不过倒是要谢你,亲手撕了那纸婚书,这是你做的唯一一件对事。”
裴玄墨耳朵嗡鸣,宴微尘说话声音平静,却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让他面上火辣辣的痛,心里又苦又涩。
不该是这样的,昭昭在春隐门长大,昭昭就是春隐门的人。
他眼底泛着血色,强压着失控的情绪,暗恨道:“可你明明知道!我和昭昭马上就要回门定亲了!”
宴微尘面色不变:“哦?那真可惜了。”
裴玄墨心里快要被气到吐血,他眼眸里早就没了对师长的恭敬,只剩下滔天怒火,“你身为师尊,却引诱自己门下弟子,你假借师尊之名,诱哄他做尽荒唐事,是你欺他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