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措还让楼里不少人都感到不满。
斗珠大会期间游客众多,正是一年中最赚钱的时候,万宝楼作为这里最大的销金窟,哪怕只停一天亏损的灵石都要以千百万计。
但方总管还是力压众议让万宝楼关门了。
然而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的,他越是想明哲保身,事情反而越是会找上他……
小厮神色匆忙地来到方总管的身边,他低声说了几句。
方总管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你说什么?你亲眼看着烛先生带人包围了渔场?!”
小厮点点头:“属下没有看错,那些士兵穿着铁甲。”
只有城主府的亲卫才能穿着铁甲。
城主府的亲卫担任是守护城主一职,但裴柞雪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他身体不好,又常年抱病,城中诸多事情都是烛先生替他出面治理,久而久之,这城主府的亲卫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甚至很多人都已经快忘记了这支特殊的亲卫,他们皆是由元婴期以上的修士组成,也就是濂珠城富庶,能耗得起这巨大的开支。
而这样的一支队伍,放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方总管万万没想到裴柞雪会把亲卫都放出来。
渔场……
倘若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一群凡人。
一群凡人至于需要劳动城主府的亲卫吗?
方总管总感觉其中的事情并不简单,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去思考,麻烦就已经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总管,城主府的人来了,他们说有妖物伪装成人类的模样混进了城内,现在需要每家每户都配合搜查!”
……
濂珠城的风雨并没有能影响得到城主府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外面因为搜查妖物闹出来的各种动静丝毫没有传入进府内。
此时的城主府就像是一座孤岛,将所有与外界的信息都隔开了,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薄倦意是从秦悬渊的怀里醒来的。
昨天晚上他抱着对方,不知不觉就趴在剑修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薄倦意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的手触碰到那一片温热的胸膛时,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才缓缓回笼到少年的大脑之中。
他做梦了。
还哭了。
中途醒来还死活抱着人家不肯松手……
想到他之前干的种种事情,薄倦意木着一张脸。
这么多丢脸的事情真的是他一个晚上做出来的?
在失控的情绪褪下,理智又重新占据上风之后,薄倦意甚至不想承认昨天晚上那个哭着求安慰的人是他自己。
……太蠢了。
秦悬渊早就醒了,他昨天根本就没有睡。
月伴儿躺在他的怀中,又轻又软,他不敢妄动,生怕会不小心再次惊醒好不容易才继续睡着的少年。
剑修只能小心翼翼地拢着怀里的少年,任由对方把他当成温暖的热源。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分量。
秦悬渊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未有过和旁人如此亲近的时刻。
一起躺在床上,抵足而眠。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日思夜想的月亮。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剑修的心绪无法宁静。
薄倦意刚醒来的时候,秦悬渊还不敢睁开眼,直到他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才缓缓做出一副才睡醒过来的模样。
“早上好。”
剑修的嗓音低沉,比以往都要有些暗哑。
薄倦意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见秦悬渊醒过来,他的身体更加僵硬。
“我昨天晚上……”少年微微抿起唇,睫羽轻轻煽动,“只是被雷声吓着了”
薄倦意如是说着,他的神情镇定,语气也一本正经,三言两语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定了个性。
然而秦悬渊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那在少年的指尖下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被角。
他的眸色动了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顺应着少年的话说下去:“嗯,下次我会先设好结界。”
薄倦意当然知道这不是结界的事情,但他还是点点头,默许了剑修的说法。
而解决完了这一桩横在心头的大事,薄倦意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他的注意力也终于有机会落到了别的地方,譬如——
他的手这会儿还按在了秦悬渊的胸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薄倦意才发现他们俩此时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剑修躺在靠着外侧的那一边,和往常发冠高束,总是打理得严谨齐整的模样不同,他此时的头发是散下来的,墨色的长发蜿蜒下来,露出来的领口松松垮垮的,已经敞开了大半。
从薄倦意的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剑修那结实饱满的胸膛,和那延伸下去的,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薄倦意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同为男性的躯体。
他和秦悬渊只差了两岁,但两人的体型相差得却是天差地别。
薄倦意的体态纤瘦,完全还是一副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少年模样,然而秦悬渊却已经具备着成年男性该有的强健体魄。
他的肌肉并不突出,而是那种看着劲瘦,实则内敛的类型。
薄倦意忍不住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那些肌肉,他问道:“像你一样练剑,就可以有这些吗?”
秦悬渊沉默了一下:“可能还需要先锻体?”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正式踏入修炼之前,秦悬渊都没曾放弃过对身体的锻炼,哪怕是被秦家的下人嘲讽他学的都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但秦悬渊还是坚持下来了。
他在秦家后山每日苦练,从不因自己是旁人眼中的废物就自轻自贱。
然而这段经历说起来轻松,但背后的艰辛却并不会少。
薄倦意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这些日子剑修的刻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对方每天很早就起来练剑,但凡有空闲的时间也都在修炼,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这种苦修的劲头,哪怕在太衍神宗也很少有人能做到。
至少薄倦意就不行。
不过虽然放弃了打算练出和剑修一样的肌肉,但不代表薄倦意就失去了对它们的好奇。
甚至抱着他都没有的念头,少年更加肆无忌惮地摸着对方的肌肉。
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剑修的胸膛,沿着那肌肉之间的沟壑不断往下。
“……!”
秦悬渊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身体骤然紧绷,额头瞬间浮起了青筋。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少年的指尖与他肌肤接触的位置传来,薄倦意每落一处,秦悬渊的身体就不受控地轻颤一下。
偏生,做着这一切的薄倦意却并没有丝毫旖旎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像是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玩具,正爱不释手地玩/弄着。
但对于秦悬渊而言,这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喉咙微微上下滚动着,呼吸也逐渐开始变得紊乱。
赶在少年彻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秦悬渊一把抓住了那截白皙的手腕。
“?”
薄倦意歪了歪头,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剑修,眼底满是茫然和不解。
——像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悬渊要忽然阻止他。
看见薄倦意这幅模样,秦悬渊刚才提起来的气瞬间就泄了,他有些狼狈地挪开眼,双手按在少年的肩上将人推开。
“我……我先去洗个澡。”
“等等……!”
然而秦悬渊这忽然反常的举止和含糊不清的话语也让薄倦意下意识有些担心。
他拽住了剑修的衣袖,下一刻,少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戳到了他的腰上。
薄倦意起初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直到他看见剑修的反应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
少年的脸颊顿时泛起了一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