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D:作战环境.6.2
这是撞击。
比奇拉可以指天发誓:这绝对是撞击!
旁人眼中看到的真实情况却是:比奇拉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阿西尔的怀里,半依偎着对方的肩侧,双手抓着对方军服胸口的位置,腰则被对方的手搂着。
对视同时不止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还能看到义眼里精细的结构,更不用说“再度”以“不受控制的暴力”方式相逢的嘴唇。
彼此眼底写满了震惊,比奇拉两眼发懵地僵住不动,阿西尔似乎被撞到了受伤未愈的那几根肋骨,终于有自己是伤患的自觉,但也只是略微皱了下眉。若非比奇拉跟他距离足够近,可能都发现不了。
发现归发现,比奇拉根本无法应对这种状况。
他的灵魂在大脑里宣布自己的死亡,剩下同样尴尬得想死的躯壳,如同杵在沙尘暴里,显得摇摇欲坠。若不是阿西尔扶着他,恐怕已经直接昏倒在地上,不过也让他们二人的嘴互相多贴附了将近十秒。
提尔队长在特殊状况出现的刹那就不停地倒吸气,心下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尚未治愈的心脏病,神经性头疼不至于因为这点小刺激损害他已经无限接近于平均值的寿命。
“奇迹中尉跟阿西尔居然是这种关系吗?”洁弗西卡惊讶得半掩着嘴。
她突然明白了比奇拉为什么愿意献出仅有的“底牌”去交换“原型机救援”,也明白了阿西尔刚才为什么要瞪自己。她正在琢磨该用什么话语祝贺两位,就听到背后的病房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掌声以及欢呼声。
“恭喜副队长终于获得了真挚的爱情和美丽的爱人!”
卷毛的利特鲁一开口就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感性与愚蠢并重的本质。
“恭喜副队长!”
其他人可不是利特鲁,自然懂得有所保留。
“恭喜恭喜!”桑迪附和。
沉默的提尔上校却觉得头更疼了。
的确被撞到受伤肋骨的阿西尔仿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伤患,随即毫不犹豫地松手,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缓慢侧头,扫过那群明目张胆地趴在病房左右两边门框上都没忘记带上单腿的蕾妮一起看热闹的组长们。
依旧处于震惊之中的比奇拉失去支撑立刻摔倒在地上,臀部着地,发出了醒目的响动,随后是惨叫。
要不是这里有太多双眼睛的注视,他很有可能当场嚎啕出声。
隐约间,他觉得这个状况似乎有些眼熟,却无暇仔细思考源于何处,只能故作坚强地爬了起来。
阿西尔仿佛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盯着对方。
“奇迹中尉这么热情的吗?”蕾妮疑惑,“虽然我们是不介意看。”
“刚才那个不会是初吻吧?”利特鲁好奇,“所以反应才那么大?”
“那么就说得通了!”艾多判断真相就是如此。
费多:“同上。”
哈托:“支持。”
“不是!”比奇拉悲从中来地辩解,“都不是!”
“不是。”
阿西尔几乎跟比奇拉同时开口,接着又同时瞪向彼此。
“这是第二、第三次了……”跟比奇拉凶横地瞪视不同,他辩驳的声音很小,而蕾妮等人距离他们又远,只有站在阿西尔旁边的洁弗西卡听见了。
这次洁弗西卡不止捂住了自己的嘴,还瞪大了双眼,就像提尔上校那样倒抽气。
“第二次是急救措施。”阿西尔解释。他的声音同样不大,不足以让病房那边吵闹的组长们听清,而洁弗西卡已经听得僵在原地了。
“什么急救措施?”比奇拉觉得莫名其妙。
“代替镇静剂。”阿西尔却显得相当认真。
比奇拉相当震惊:“急救?!镇静剂?!不是返祖!?”
“返祖?”阿西尔不解。
比奇拉:“……”
洁弗西卡身体夸张地摇晃了一下,捂着嘴瞪大双眼,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贴上墙壁。
病房那边毫无所觉的诸位组长还在继续刚才讨论话题的后续发散。
“那他们的初吻都归谁了?”利特鲁的嗓门不小,毫无自己正在“做坏事”的自觉,“有谁知道吗?”
“我只好奇副队长的初吻归了谁。”艾多说。
费多点头附和:“同上。”
“我更好奇奇迹中尉,”蕾妮说:“因为他长得相当不错,想必不缺对象。”
“我愿意把自己那一票美丽面孔选票投给奇迹中尉,”利特鲁颔首说,“可我手里的帅气选票依旧永远属于副队长。”
比奇拉、阿西尔:“……”
比奇拉震惊于这些人的无耻程度。
“你就不能开口跟他们解释一下吗!?”比奇拉气势汹汹地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阿西尔的衣领,把害得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给拽了回去。
阿西尔已经意识到自己肋骨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不止没有挣扎,反而任由对方把自己给拽了过去。
比奇拉压根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不抵抗,用力过猛的结果反而导致对方失去平衡。
随着牙齿磕碰的响声出现在比奇拉视野里的自然是阿西尔陡然放大的面孔和眼睛。
如果刚才还是巧合,这次就是双方嘴唇和牙齿协同达成的必然结果了。
“哇喔!”
洁弗西卡不自觉发出惊呼,立刻拉回所有的人注意。
比奇拉愕然地松开手,阿西尔稳住重心后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等等,副队长流血了!”结合刚才艾多最先注意到不对,“你们确定刚才是吻?不是撞击?”
阿西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沾上的血色,加上艾多惊讶的声音,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嘴唇破了。
“奇迹中尉也流血了……”蕾妮随即出声,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哪有这种吻法?”
“你们都不懂,”利特鲁不屑道,“可能他们就是这种癖好呢?”
“说得好像你经验很丰富一样?”艾多嘲讽。
“别装了破卷毛,你不是单身吗?”蕾妮同样。
“别喊我卷毛!”利特鲁愤怒,“你才是单身!倾慕我的女士能挤满乌拉诺斯大楼!”
“你少作梦了,”蕾妮反驳,“你以为是副队长吗?”
提尔捂住了额头,有气无力地提醒:“各位,这是医院病房。都克制一下。”
“哈哈哈……没事的,”粗神经的桑迪却道,“这一层只有这一间病房,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
提尔顿时觉得更无力了:“不是这个问题……”
“我赌100杜拉,刚才和现在都是撞到了。”费多用另一种方式支持了哥哥的看法。
“我赌500杜拉是吻!”利特鲁不甘示弱。
“我赌500杜拉是撞击,”哈托笃定道,“两次都是。”
艾多随即加入了:“我也500吧?赌撞。”
“我要加注!”利特鲁愤怒,“绝对是吻!”
“我这次要站卷毛那边,”蕾妮猛摇头,“你们这群粗鲁的笨蛋根本就不懂爱情!”
“我、我、我——我也想参加!”跟组长们站在一起更显矮和瘦的桑迪边举手边跳跃,就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欢迎!”蕾妮伸手搭桑迪左边肩膀。
“下注有上限吗?”桑迪娴熟地问。
“完全没有!”利特鲁伸手搭桑迪右边肩膀,“赌注越大越好!”
桑迪:“那我……”
绝望的提尔:“……”
陆续响起的“击掌为誓”动静,佐证着赌局已经确定,问题是谁去向那两个中尉求证到底是撞还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