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求影默了默,掀开被子:“……睡。”
他一上榻,段暄光就滚进他怀里,说话也欠欠的:“戚求影,你好粘人啊。”
戚求影终于忍无可忍,隔着被子把段暄光往怀里一揽,又一掌拍灭烛火:“明天妙权要到沧浪宫议事,快睡。”
段暄光还想说什么:“可是……”
“再多话,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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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些火上浇油:
小段:你今晚伺候地我好舒服,我好喜欢,我好开心[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小戚:嗯。
小段:戚求影你简直是无情道中的无情道,忍者中的忍者,沧浪宫的顶梁柱![加油][加油]
小戚:……
小段:今晚只有我舒服了,你没有舒服,戚求影你不会生气吧[可怜][可怜]
小戚:你等着孩子生下来吧[摊手][摊手]
好了小戚男鬼化进度90%,暴风雨的前夜都是很甜蜜的[害羞][害羞]
第68章 公开出柜
清晨, 妙权早早就到了沧浪宫,一起到的还有群玉峰主,这次赴会的都是与沧浪宫关系亲近, 推心置腹的门派, 故而排场不必隆重, 低调些就好。
哀鸿殿庄重太过,不是待客之所,也不好说心里话,故而这回议事之处定在胜寒台, 独沧浪五圣与几位客人密谈, 连侍应的弟子都全是齐天殿的偃甲人。
半年未见, 妙权仍按照惯例, 先到无上殿看望旧友, 谁知才到殿外, 就见两个人在廊下吃早食,那面容俊俏的鹅黄公子把小笼包悄悄塞到桌下喂狼,对面的戚求影也只是皱眉淡声道:“吃饱再喂。”
画面几乎算得上温馨, 妙权都有些不敢认了:“……好友。”
以前他来找戚求影,对方不是在殿外练剑, 就是在密室抄书静心, 独来独往,一身霜寒, 如今见着二人在清晨凉风之中悠哉悠哉地吃早点,妙权也忍不住感叹短短半年,戚求影居然心性大变到如此地步。
廊下二人闻声转过头来,戚求影见是妙权,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今天来得这么早。”
段暄光眼神绕着妙权转了两圈, 很快就认出对方的身份:“妙权原来是你啊。”
他在见道会和妙权打过照面,此刻听这两人互称好友,难免好奇,毕竟戚求影还是第一次承认他有朋友。
“贫僧惭愧,”妙权却不恼,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又自顾自为自己添了杯茶。
段暄光也不怯场:“我叫段暄光。”
妙权笑了笑:“段小郎君,久仰。”
他认识段暄光比段暄光认识他要多些,且不说当初他们探查蕴灵山时遇到过段暄光,他这位好友当时态度就模棱两可,再者惊鸿君不顾门派反对,收留苗疆剑者的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甚至愈演愈烈,说戚求影是被苗疆妖人抓住了把柄都算轻的,现在甚至有谣言说他二人孤男寡男,在无上殿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段暄光不知被戳中什么地方,面色古怪地重复道:“小狼君?”
妙权捻着佛珠看了戚求影一眼,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谁知对方眼睛忽然亮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狼君?”
戚求影是惊鸿君,他是小狼君,多般配,多好听。
段暄光霎时对这位不速之客产生了好感:“你说话很讨大王高兴,我喜欢你!”
妙权:“?”
他心说戚求影收留段暄光难道是因为对方是个傻子,谁知还未想完,只听“啪”一声,戚求影冷笑着把空碗重重放到桌上,引得其他两人都转过头来。
对着自己说句喜欢都要推三阻四,现在对着不认识的人张口就来……大清早戚求影只觉胸口在透风,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妙权禅师年轻有为,脾气好又会哄人,当然讨人喜欢。”
妙权:“?”
这是怎么了?气氛为什么这么古怪?他是不是误入了什么?
他一头雾水,又想到那些旖|旎传言,原则上虽不愿信,但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段暄光听不出话中的阴阳怪气,只以为戚求影是在给自己的力荐好友的长处,真心实意道:“他脾气是挺好的。”
妙权后背微凉,忍不住道:“那个……不要把贫僧卷进来啊。”
戚求影眉头在狂跳,嘴上却附和道:“是啊,他脾气好,我脾气坏……”
他刚想说“那你和他过一辈子去吧”,又担心段暄光真去找人过一辈子,胸口起伏片刻,挽起拂尘:“就算我脾气坏,你也给我受着。”
他放完狠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留两个人愣在原地。
段暄光看着戚求影隐怒的背影,茫然地看着妙权:“……我根本没有说他脾气坏啊。”
妙权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阿弥陀佛……我们去胜寒台议事吧。”
段暄光出身苗疆,身份特殊,本来应该避嫌,但戚求影不知考虑到了什么,还是决定带人出席。
一路上戚求影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妙权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偏偏段暄光自来熟,半点不知分寸,逮着他聊天:“你是戚求影的朋友……连我都当不了他的朋友。”
他显然有些失落,又虚心讨教诀窍:“你给了他什么好处,他才同意和你当朋友?”
妙权心说你都能和惊鸿君一起住了,当然不能是朋友,一时不知段暄光在挑衅还是炫耀,只能再退一步,证明自己一个佛门弟子对插足别人的感情毫无兴趣:“陈年旧交,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段暄光却以为他在说和戚求影交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是,如果你有和戚求影当好朋友的诀窍,又怎么会轻易教给别人呢。”
不像他,努力了这么久也只能当戚求影的奴隶。
他说完又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妙权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故人还没叙旧,两个不认识的人还相谈甚欢上了,戚求影走在前头,听着他二人窃窃私语,最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段暄光。”
“什么?”
戚求影耐着性子:“过来。”
戚求影今早脾气大,段暄光只能归结于昨天晚上只有自己爽对方没爽,憋太久了才心情不好,很有眼色也很体贴道:“……不用了,我跟着你朋友就好。”
妙权:“……”祖宗你还是过去。
他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戚求影脸色彻底沉下来,那点刻意收敛的恶念脱了缰,即便面对着多年好友他也顾不上遮掩:“再不过来,我就用链子把你锁在无上殿生一辈子小狼,以后都别想出门。”
他话音才落,后边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
段暄光一听要锁起来生小狼,登时什么都忘了,只讨好似地凑过去,抓着戚求影的手,用手指蹭他的手心:“我过来,你不要把我关起来。”
他对“关”“锁”一类的字眼十分敏感,服软也奇快:“我不想被关起来……”
戚求影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自己捅了对方的伤心处,他心中愧疚,又觉得对方可恨,既然害怕,为什么又要谁都喜欢,惹自己生气?
段暄光可以轻而易举地对别人说喜欢,独独不愿意对自己说,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次次地讽刺抗拒,他才失望透顶吗?
他觉得手心抓着一只蝴蝶,握紧了怕它受伤,握轻了怕它飞走,只能哄着骗着:“……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关起来。”
段暄光立刻点头:“那我乖乖听话。”
戚求影深吸一口气:“好大王。”
他二人旁若无人,妙权看在眼里,脑子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大清早找朋友叙旧,却看见这荒诞一幕,更荒诞的是他那位无情道天才好友口出妄言,心中怎一个震撼了得。
他一路无话地跟到了胜寒台,却见其他人早早到了,除却沧浪五圣,就是自己,玉相月,段暄光,另还有一副空出来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