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丧(14)

2025-11-21 评论

  谢长兮却只当没看见,他勾了勾手指,黑雾便散去了。

  男人那条还在抽动的胳膊,顿时掉在了地上。

  男人眼睛一亮,刚要弯腰去捡,谢长兮勾起一抹坏笑。

  他一伸脚,三两下将那条胳膊碾了个粉碎。

  男人:……

  有了谢长兮作掩护,林祈岁迅速摸到了耳室的门口,探头往里面看。

  窄小黢黑的小屋里,一身大红喜服,蒙着盖头的新娘,把头埋的低低的,坐在一把破椅子上。

  她的双脚都被铁链锁了起来,栓在钉在地上的木桩子上。

  林祈岁听见她在低声哼唱,声音像在哭似的:

  五月稻穗正扬花,丈夫还是吃奶娃。

  等郎长大嫌妹老,弃旧换新不爱她。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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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来源于网络,客家民谣。

 

 

第12章 恨之入骨(修)

  林祈岁在耳室外听了一会儿,只能隐约听出她唱的这几句。

  因为她在哼唱的时候,一直在用指甲刮自己面前的桌子。

  刺耳的“刺啦”声,混杂着她的低吟,很难听清楚句子。

  小屋里实在太暗了,本来就是半夜,屋里又只有一盏放在窗台上的蜡烛,林祈岁使劲朝里望了半天,也没看清她到底在桌子上面刮什么。

  “臭小孩,回来吧。”

  正这时,谢长兮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祈岁猛地回头,就见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气势汹汹的朝他这边走过来。

  “她们来绑新娘了。”谢长兮高高坐在桌沿上,朝林祈岁道。

  “知道了。”

  林祈岁看了一眼快步走过来的两个妇人,只好先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很快那两个妇人就打开了门上的锁链,又解开了新娘脚上的链子,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拖着她离开了。

  林祈岁至听到锁链哗啦啦碰撞的声音,新娘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妇人将新娘拖上台阶,很快,一个矮个子男人抱着个用红布包裹的什么东西,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那人将红布裹着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和旁边的新娘并肩站到了一起。

  直到这时,陈母的脸上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招呼旁边的喜婆道:“新人到齐了,快开始吧。”

  “吉时已到!”喜婆高声喊了起来,“新人,一拜天地!”

  ——刷拉!

  矮小男人怀里的的红布被揭开了,他怀里竟然抱着一只已经死掉的公鸡。

  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一左一右站在新娘身旁,喜婆一喊,她们就上手按住新娘,硬压着她拜下去。

  而那只死公鸡,头无力的垂下,随着矮小男人躬身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林祈岁不适的蹙紧眉头:“陈光宗呢?怎么是只死鸡?”

  谢长兮摇摇头,回想那天他们在陈家见到陈光宗时候的场景,随口道:“怕是跑了吧,总不能是死了。”

  林祈岁实在看不下去,趁着现在没人注意他,又从座位上溜走,偷偷进了关新娘的耳室。

  才踏进门槛,一股陈腐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祈岁被呛的干呕了一下,赶紧捂住口鼻。

  他将放在窗台上的蜡烛取下来,借着光亮查看四周。

  房间很小,角落里都是土灰,还有几捆干柴,只在中间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凳。

  林祈岁将蜡烛靠近过去,桌上黑乎乎的一片顿时被照亮了。

  那是……

  林祈岁愣在了原地。

  不大的破木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刻痕,混合着已经干涸的黑血,组成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死”字。

  那桌子正中央,是用血写出的一个大大的“陈”,而就在“陈”字的周围,全部都是横七竖八,重叠在一起的:死!死!死!

  她恨陈家,恨的入骨。

  林祈岁胸口一阵憋闷,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手札上的禁忌,他都一一遵守了,如今参加喜宴,是最后一步。

  或许不生事端,安安稳稳的参加完喜宴,这诡异的一切就能结束了,可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王素荷提前几日就去他家铺子订了那一套冥婚的纸扎,难道就只是为了送到隔壁,给盲女保管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开席了,躲在这看什么呢?”

  后脊一凉,谢长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

  林祈岁指了指面前的桌子,给他看上面的字。

  谢长兮看完了,点头道:“果然没这么简单。”

  “怎么说?”林祈岁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长兮也没解释,拉着他出了耳室,两人重新回到席位上坐下。

  “喏。”谢长兮指指前面,让林祈岁看。

  此时新人拜完了堂,宴席已经开了。

  主屋门口的台阶上,摆了两把椅子,陈母坐了一把,另一把上面,就摆着那只断了头的死公鸡。

  至于新娘,正端着茶,规规矩矩跪在陈母的脚边。

  她腰杆挺直,跪的一动不动,周身缭绕的黑气却浓郁的几乎要形成实体了。

  “看到了吧,新娘子怨气很大的。”谢长兮道,“我们想从这出去,就得平息她的怨气。”

  林祈岁点点头,他想到了方才在桌子上看到的“死”字。

  “难道说,我们得杀光陈家满门?”他轻声道。

  院中方才还噤若寒蝉的客人,此时一个个又欢声笑语起来,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菜。

  但林祈岁的话音还没落,旁边正在啃着猪肘子的男人就猛地朝他瞪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旁边挂的红灯笼的缘故,映得他双眼通红,眼神也凶恶的吓人。

  林祈岁:……

  他发誓他刚刚说的很小声,应该只有谢长兮能听到才对。

  “怎么,”谢长兮朝那男人笑了笑,“不能说吗?”

  那男人猛地怔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袖管,用仅剩的一只手,把鸡腿狠狠塞进了自己嘴里,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林祈岁瞥了一眼,桌上确实都是些色泽诱人的大鱼大肉,看着很香,只是这些人吃东西的样子有些吓人。

  拎着鸡腿,排骨,一股脑塞进嘴里,蹭的满脸都是油红的汤汁,连骨头也不吐。

  “咳咳……”

  他看得反胃,赶紧站起身离桌子远了点。

  谢长兮走过来帮他顺了顺背。

  待到缓过一点,林祈岁直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趁着现在比较乱,我想去隔壁看看,那个盲女或许知道些什么。”

  “好。”谢长兮应道。

  两人绕过大口吃席的宾客,往陈家大门口移动。

  来时守在门口记礼金的老头已经不在了,林祈岁伸手去拉门栓。

  “二位,酒席还没散呢。”

  一道沙哑的苍老女声,兀的响起。

  林祈岁深吸了口气,回过头。

  却见,本该坐在椅子上接受新娘敬茶的陈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一脸刻薄像的老妇人,嘴唇涂抹的鲜红,盯着林祈岁,阴恻恻问道:“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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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来砸场子(修)

  “咳,”谢长兮轻咳了一声,笑道,“酒席没散,也得容人去方便吧?”

  陈母“哼”了一声,那双吊梢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显然并不相信。

  但,又无法对他做什么。

  盯了一会儿,不情不愿的伸手朝另一间耳室一指,尖声道:“茅厕在那。”

  “多谢。”谢长兮微笑,牵着林祈岁朝那间耳室走去。

  身后,陈母死白的脸上五官扭曲,大叫着:“进了我陈家的门,酒席不散,休想离开!”

  两人自然没真的进去耳室,墨迹了一会儿,等陈母离开,就折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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