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渊语气带笑，却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养不熟的小崽子。”
这句控诉倒是让小丧尸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顿时心虚得不行。
平心而论，面前的人类除了总是喜欢作弄自己，确实对他还不错。
施长渊只是想养一只宠物，作为饲主而言，对方已经很尽职尽责了。
他抿了抿唇，试图联想，如果是一般的宠物……
小丧尸想了很久，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看向施长渊，伸出双手，眨了眨眼神色无辜。
“那、那给你抱一下？”
这句话刚说出口，林泠就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人类的体温几乎将他拥裹。
距离有些太近了……
被环抱的小丧尸浑身僵硬，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獠牙，生怕不小心磕到对方的皮肤。
可他紧抿着唇，却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
林泠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将面前的罪魁祸首推开。
“你咬我干什么？”
小丧尸满脸不可置信，目光在自己肩膀和面前的人类之间来来回回。
“不、不会破皮了吧！！！”
林泠拉扯着自己衣服的领口，试图查看伤势，但他只能感觉到隐隐约约有些泛红，但具体情况实在看不清。
他只能凑到施长渊的面前，追着问道，“你快帮我看一下，有没有破皮。”
视线落进衣领，除了那道泛红的小痕迹，还有下面大片的肌肤，和漂亮的肩胛骨。
施长渊磨了磨牙，控制自己想要再咬一口的冲动。
但偏偏面前的少年还在毫不知情地不依不挠。
“如果真的破皮了，你有没有什么抑制人类病毒血清，给我打一下。”
施长渊：“……”
“没破皮。”
施长渊忍无可忍，一把就将林泠的衣领提好了，还恨不得在这里用个什么打个死结。
“哦。”
得知没有破皮，小丧尸才放下心来。
他知道丧尸的獠牙是有病毒的，但他不太清楚自己的血肉是不是也具有某些同化人类的基因。
可能别的丧尸没有，但他可是丧尸皇啊！
这些人类又没有研究过丧尸皇。
丧尸皇大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对着面前人类的抱怨。
“怎么还动嘴呢。”
“你是丧尸还是我是丧尸啊？”
看着比自己高出了一个脑袋的人类，小丧尸忽然报复心上来了，眨了眨眼，露出一点点狡黠还有自己的小尖牙。
“哼哼，我知道了——”
“你是人类小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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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加油]
人类小狗和丧尸小猫[垂耳兔头]
第9章
“人类小狗？”
施长渊笑了笑，没有计较小丧尸的“大逆不道”，只是反问道。
“那泠泠是什么？张牙舞爪的猫崽子？”
“才没有张牙舞爪。”
小丧尸不服气，可他又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毕竟丧尸确实是用獠牙同化人类的。
“坏心眼的人类。”
林泠像是发现了什么，回击道，“明明可以把营养剂做得不难喝，你故意的。”
“嗯。”
施长渊回答得格外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这不是怕泠泠不肯喝。”
“毕竟，泠泠看起来就吃不得一点苦头。”
丧尸皇大人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正思考该怎么样回击的时，实验室的门铃响起，有人申请进入实验室。
申请人是苗雪。
“最近很闲？”
施长渊还是那一副不欢迎的模样。
“正事，段老那边实验进展不太顺利，想要你帮忙。”苗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只是一个传话的。
“那是基地的项目。”
林泠听到了一个新名字，立马竖起耳朵，准备接收新的信息。
“要是你不帮忙，让他再这样下去，你的研究院可就要发生爆炸了。”
爆炸？！！
小丧尸都被吓了一咯噔，没有想到实验室居然还挺危险。
可施长渊偏偏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有心情去找了根爱心吸管，插在了林泠的营养剂里。
小丧尸和苗雪同时盯向了那根爱心吸管，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炸了就再新建一所，更大的。”
“行了别开玩笑了，不白帮，段老说算他欠你一个人情。”
苗雪可一点都不想跟这两个人打交道，连忙放出了那边的条件。
“走走走，小林泠也一起。”
施长渊看着林泠已经放下了营养剂，准备跟出去的模样，思索了片刻，同意了。
“哎，这都是什么活。”
苗雪看着走在前面的施长渊，偷偷的跟林泠小声抱怨。
“怎么啦？”
小丧尸最近和实习生们玩耍，已经练就了一手极其敏锐的嗅觉。
“小林泠是不知道，我最近被调到了段老教授的实验室，这个段老教授是整个研究院最古怪的，人又倔脾气又臭。”
“也就你家这位说的话，能让对方听进去一点。”
林泠听着苗雪的话，眨了眨眼睛。
脾气古怪的老教授？再脾气古怪，会有他们院子里，那个守门看报的老大爷脾气古怪吗？
“不过脾气古怪归古怪，但人家也是真的厉害，本来都退休了，结果遇到末世，运气好，能再回到实验室。”
“运气好？”
不知道为什么，小丧尸对这位段老教授感到好奇极了。可能大概是，这是他遇到除了施长渊，第二个被叫教授的？
“对呀，运气好。”
“段老在末世爆发的时候，正好在军部参加讲座，直接就被带着撤离了。不然在这种灾难中，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是不可能……”
苗雪讲到这里，情绪瞬间就低落了起来，但不过一秒钟她就调整好了状态，笑眯眯地换了一个话题。
但后面的话题都不是小丧尸感兴趣的了，他机械地跟在施长渊和苗雪的身后，穿过一条条回廊，看着玻璃走廊上透下来的阳光，有些出神。
“好了，到了。”
苗雪在一扇大门停下脚步，拿起自己的身份卡刷了一下。
“滴——身份认证成功。”
段老的实验室与施长渊的一样，都是三道大门的规格，但里面的空间要比施长渊的实验室大得多。
而他们的左手边，就是一扇厚厚的玻璃窗，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时不时闪烁的巨大火花。
“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苗雪看向身旁的林泠，笑着道，“再进去，就要穿防护服了，小林泠大概不会喜欢。”
“我不进去？”
小丧尸确认般地又望向施长渊。
施长渊看了看实验室里面的情况，沉思了片刻，微微颔首。
“泠泠就在这里等我出来。”
“可能会有点久。”
“好吧。”
这是林泠来到这里后，施长渊第一次去什么地方没有将自己带在身边。
哪怕只是隔着一扇玻璃窗。
透过这扇玻璃窗，林泠可以清晰地看见施长渊是怎么穿上厚厚的防护服。
“很危险吗？”
林泠像是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朝着苗雪问道。
“不危险。”
苗雪像是感觉到了身旁少年的紧张，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
“只是里面有高浓度化学物质，需要一点防护措施。”
“主要是这一次的实验材料极其稀缺，以目前的设备，再提取出来同样的克重大概要等十年后了，所以段老才有点激进。”
“而且还有我在呢，我可是防御系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