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感情戏番外:倒立 下
吃完饭之后周子末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我本来有点累了,不是特别想看,但今天那个破倒立的事情总是叫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的感觉是很灵敏的,有的时候怀疑出事就会真的出事,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和他粘在一起最安全了,我决定牺牲睡眠换取平安一夜。
老陈这里有影音室,我叫周子末选一个比较好笑一点的片子,我洗点水果过来看。
他选了一部喜剧,不是特别好笑,我们俩也没怎么专心看,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吃啥或者是最近的一些事,倒也是能说得下去。喜剧播完了才十点半,我就有点被无聊得一直打哈欠。
最开始其实我对开口和他们说“我要和你一起睡”这件事还是有一点羞耻心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太频繁了,我已经到了可以随意点他们中的一个然后说“我今天要去你房间里睡”的地步。
当然我会有种求人的态度,但是具体意思是差不离的。
“我今天去你房间睡,”我说,“我去拿被子。”
“求我,”周子末说,“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我给了他一句滚,回去房间里拿被子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周子末不在影音室了,我去他房间,他房间锁门了,我又跑了一趟把被子送回去,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和老陈一前一后,穿了出去的衣服在拿外套。
“这么晚了还有事?”我站在二楼探出头去问他们,“还要出去啊?”
“很快回来。”
老陈说。
他们关门出去了,我心说不好,落单了。
我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人开门给我吓了一激灵。
进来的人是老陈,周子末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还没问,老陈主动开口解释,“周有事情没做完,”他说,“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这么着急,”我说,“不能等明天吗?”
老陈挂上他自己的外套,动作顿了一下,看过来。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他说,“我也可以帮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对着老陈有点放不开。我其实一般都不太敢在老陈身边留宿,他自带的气场就是让人不大敢开玩笑的。
但是命比这些要紧,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说了,“我有点怕倒立那件事,”我说,“就是呢…晚上我能去你房间睡吗?我可以打地铺。”
老陈沉吟片刻,我几乎觉得他不会答应了。
“可以,但是,”他说,“我的房间的床是有床底的,躺在地板上可以刚好看见床底。”
一瞬间108部恐怖片在我脑海中喷涌而出,“那…你房间的沙发也行。”我转而求其他。
“没有沙发。”他把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不太好吧,“好啊,”我说,“那我晚上可能会翻身,要是我乱动你把我踢醒就好。”
“我们一起睡过,好几次,”老陈非常善意地提醒我,“你的睡姿还可以。”
我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是我还能选谁,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被子抱去老陈房间里了。
老陈房间里的床很大,很软,很舒服。
我他妈的做chun梦了。
这件事真的很离谱很离谱,我一般而言睡眠质量都是很过关的,甚至很少做梦。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间做这种梦。
我梦见了草原上的事。
前面就是我经历过的婚礼场景,整个色调都是很昏暗的,我和老陈明明穿着的是蒙古族的衣服,却在那里做中式婚礼,两个人一起拜天地,好像还有司仪,在那里喊夫妻对拜。
我隐约记得这是一个任务,就顺着仪式走下去了。周围和当时的真实场景不同,来来往往的多了很多宾客,拜完我们要敬酒,但是老陈地位很高,所以是别人跟他敬酒,他喝,我在旁边看着。
喝完了之后场景一变成了室内,老陈莫名其妙地抱着我,我问他“成功了吗,”他不说话。
我在梦里都有点害怕他是假的,但隐约又很清楚他肯定是真的。我问他,他不回答就算了,还脱我衣服。
我当时也不是特别清醒或者是特别不清醒,总之我感觉我就是非常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切。我衣服大概是被脱光了,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之间没有其他的阻隔,皮肤贴着皮肤,热度都过到了我身上来。
我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后来就直接叫他名字,说“陈宣,我们不会是失败了吧。”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声“没有”。
这句话很清晰,我顿时就安下心了。
然后,有一只手摸在了我的腰上。
肢体接触的感觉十分微妙,我觉得浑身发烫,挣扎不得。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满意舒服的心情咕嘟咕嘟地从我心底钻了出来。
于是我贴得离陈宣更近,他也不拒绝我,就是这样抱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确切的性方面的接触,但是那个环境比真的做了还要暧昧许多,光是贴着,就让我下腹部发紧发烫。
随后,就在这种状态下,我慢慢地醒来。
对面是老陈的那张俊脸,他已经睡着了,面对着我,他的鼻梁特别好看,又高又精致,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相。
我发现我有反应了。
我连滚带爬地跑去厕所,不敢在厕所里解决,怕被他听见,就硬冲冷水压下去。
过了几分钟我还没平息完,老陈突然又敲门,问我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事,出大事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我第一次,这辈子第一次对着男人…还做梦梦见和男人…
“我没事哈哈哈,”我说,“就是出汗了想冲个澡。”
老陈不知道是没有怀疑还是懒得管,没有再说什么。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上网搜了很多词条,很多人告诉我不要因为春梦而羞耻,不要因为做了春梦而觉得自己和现实中的那个人关系变化了,这只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代表你们的关系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
狗屁,我想,我都他妈的二十五了,还青春期。
老陈是绝对不知道这件事的,他的面色如常,我惶惶不可终日。他递给我东西我下意识都是避嫌,力求不碰到他的手指。
他不知道是发现了我不对劲还是没发现,有几次他看了我一眼,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这些把我搞得很崩溃,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天做了梦之后我就咬死不和老陈睡一张床,我搞来了一张躺椅,躺在他床边的地方。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想我为什么多此一举,但是我坚持,他也没说什么。
直到我又搜到了一条,说没有嫌就不需要避,真正的直男用嘴叼着传真知棒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凡你觉得要避嫌,其实就是因为你gay了。
我更崩溃了,我难道真的gay了?
对象是周子末也就算了,对象是老陈,总有种亵渎神明的感觉。
我其实对这些也不是特别抗拒,虽然我隐约和女生暧昧过,大学的时候有个女生看得出来是想要追我的,但是我打工很忙,她每次约我出去,十次有八次约不走,慢慢的她也就不找我了。
之后我一直单身,也没有说特别想谈恋爱什么的,现在想来喜欢男人和女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歧视的意思。
更何况无论是老陈还是周子末,其实都很在我的审美上的,长得跟明星一样,喜欢上一个明星其实也不亏对吧?
但是事实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他在你面前的时候,这种话就很难说得出口,自己想想都觉得特别越界。
周子末一直没回来,不然我还能旁敲侧击问问。老陈反而最近经常在家,我问他周子末去哪了,他就反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事,他就说出任务去了,归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