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到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周子末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上窜出来,我一把抓住他往他身后躲。
“倒立!!他在你那里倒立!!”
周子末回头去看,我也跟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老陈在他后面,他们俩是一起上来的。
“你们看见了吗!!”我指着楼梯把手处嘶吼,“那个倒立的人在那里!!”
他们两个人看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林,”老陈微微皱着眉头,“你之前看到的倒立,真的是我们查到的内容,完全是假的。”
“如果你又看见了倒立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于是,我搬出他们房间的计划被无限搁置。
之后我也一直在和他们一起睡,特别是…我们有了不一样的关系之后。
end
第17章 感情戏番外:倒立 上
最近,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本来第二天我就搬到老陈家里了,他们把我老房子对面的那个703搞干净之后,我就把老房子租了出去,由短住转为常驻。
老陈家里很大,符合我对有钱人的一切想象。他家属于市中心的位置,去哪都很方便,而且那一层和上一层的四套房都是他的,属于大到可以在里面住一年不和室友见面的款式。
周子末住楼上的一个客房,除了那套客房之外其实还有三套不同的客房,还有一间佣人房,影音室什么的都配齐了,豪横得让人嫉妒。
我问老陈他为什么要搞一个这么大的房子,他看上去有点惊讶,“还好吧,”他说,“大一点住着舒服一点。”
他的表情明明是“这也算大?”我算是看透了。
周子末也完全不吃惊。我之前看过他们家在美国的别墅,很豪,两个人都属于我高攀不起的阶级。
我蹭住蹭得战战兢兢,每天醒来都觉得自己活在偶像剧里,然后抽五分钟感叹一下人生无常,自己竟然靠着他们俩实现了短暂的阶级跨越。
人是喜欢炫耀的生物,所以某次我没有视频可以更新的时候,就给粉丝们拍了一下“我朋友的房子”。
我把视频发出去,开始的流量和以前差不多,我就没有关心。等到第二天下午我点开查看,却发现流量飙升,一下子超出我以前的热度十倍。
我点开看了,然后又关上。
哦,原来我拍的那段视频,刚好收录了周子末脱衣服时印在玻璃门上的背影。
蹭到了,但是我并不开心。
我拿着视频去友善地问周子末为什么明知道我在拍摄,他还脱得那么快。周子末笑了,他说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当然在意,我是那种靠内容取胜的主播,暂时不准备走卖肉的路线。
我和他吵了两句,他美滋滋地刷下面夸他的评论。我把手机抢过来继续往下看,那些人真的是什么都夸得出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以后如果需要我拉动内需的话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周子末善解人意地说,“我很随便的。”
“你不要离我太近,”我说,“我没那么随便。”
我们互相说了几句,谁也没赢。我看着评论,有一条我刷了下去,过了一会又重新刷了回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说,“打错字了?”
周子末凑过来看,看了半天也没明白。
那是一个三无小号,莫名其妙在底下发了三条一样的评论:
【你喜欢倒立吗?】
这什么意思,我想,有点瘆人。
什么叫你喜欢倒立吗,突然之间没头没尾地来一句,还发三条,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很讨厌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看都不能看,否则会长鸡眼。它看上去就像是放在平地上的老鼠夹,得多傻才往里踩。
我就准备直接把这条评论删了。周子末扒拉着我看我的手机,他这个人没有道德也没有社交距离,不是长得帅早就被打死了。
但是我在刷的时候发现短短几分钟它就有了回复。都是骂他的,骂得很脏。
我觉得这个情况不是很对劲,上网一搜,还真的找到了谴责这种行为的长图。
原来这是一种诅咒行为。
据说这种到处乱发这类句子是文艺复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也会有一种说“不转家人就挨车撞”的qq空间消息。当时我不太相信,也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这种还能继续流行。
这句话其实是个省略版本,而且比“不转挨车撞”更恶毒一点。那种说的是你转了可以消灾,这个则是见者有份,只要看见,就会中招。
这句话讲的背景故事是有几个人被追债的还是什么吊着打,半死不活的时候吊着脚腕子垂在烂尾楼外面。因为刚刚好能触碰到下一层的地板,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在倒立一样。
对面楼有人见到了他,以为是倒立爱好者在练功,结果早上一看发现竟然是尸体。那几个尸体怪罪这个人没早点发现,不然他们可能还能活,所以就怨气很重,容易作祟。
最后说的就是“你喜欢倒立吗?他们不喜欢。但他们喜欢看你倒立。转得人越多,倒立的几率越小。”
这妥妥的东郭先生与狼,都给你报警了还求什么,“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说,“是我就给他们挂回去,收拾不了他。”
“给老陈当老婆就是硬气。”
周子末说,我拿枕头抽他。
我这个人是很容易疑神疑鬼的,但是在老陈这里住着我还觉得挺安全。无他,这个世界上如果他们给不了我安全感,那就没谁能给我了。
那天剩下的时间都过得非常正常,我现在属于淡季,视频那边不营业的时间比较多。毕竟我算是加入了老陈他们那边,他们给我发的那份钱还算过得去,我就每天蹭住着玩手机,有的时候做饭,大部分时候叫外卖。
开始我是有点不心安理得的,但周子末说老陈家大业大不会介意。但他还三天两头出去办一些事,老陈也是经常早出晚归,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干点什么总觉得过不去。
所以我就给他们随便弄点吃搞搞卫生,算是交房租了。
不过后来老陈给我打钱的时候还打了一笔“伙食费”,他是真的好人,不带一点假的。
晚上的时候我照常做饭,周子末蹭过来偏要看。我知道他做得比我好,就让他做主厨,我给他打个下手。
他挺乐意的,刷刷的就开始干活,一边干一边给我科普烹饪小常识。我问他你是不是准备去开店啊,你这个外貌真的很适合开西餐厅骗中国人钱。周子末突然特别严肃,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真的热爱烹饪。
他给我吓了一跳。说实话,那件事过后我是有点怕他的,总怕他什么时候一不注意就翻脸。前面说得好好的,后面就给你来一下子。
我看他脸色还是不好,就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说,“我是…我是开玩笑的,没有其他的…”
我话还没说完,他一把放下菜刀就给我整个抱着腰颠起来了。他转了个身,靠着餐厅的桌子给我往上提,他的手劲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狼,我跟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松松就被他托到了腰挎上,腿跨在了他的腰两边。
“你也太好骗了,”他在那好死不死地猖狂地笑,“我根本没生气。”
“我生气了!!”我疯狂挣扎,“你有病吧!!放我下来!!”
周子末跟个初高中的男生一样,喜欢和朋友动手动脚。我其实已经对他的这一类肢体接触脱敏了,他总是碰我这里那里的,我都没跟他计较。这次也不是主观意愿上的不愿意,而是他给我吓到了。
周子末大概是看出来我没有真的生气,就是不放手让我下来。我又不敢闹得太过,怕弄伤了他或者是把菜给搞撒了,最后就撑着他的肩膀想要自己下来。
周子末给点脸就灿烂,他为了我不掉下去给我抱得很紧。我跟他冷脸说三二一放我下来,他就在那笑,笑得我都板不住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