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时候我很累,所以还和他抱着睡了一会。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他还在我旁边,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了,”周子末打了个哈欠,“早上想吃什么?”
“昨晚我真的和你睡了吗,”我说,“我不信。”
周子末缺德地笑,“不由得你不信,林。背着老公和我偷情感觉怎么样呀?”
原来是想玩人妻,缺德不啊,我踹他一脚,“我没有老公,”我说,“你也不会是我老公。”
“我们就喝醉了,下不为例。”
周子末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塌下去,我本来想很潇洒地离开,谁知道站起来就觉得屁股疼,又很没面子地坐回了原地。
“怎么,”周子末挑起眉头说,“还坐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啊。”
“你滚,”我咬牙说,“你最好别把我搞坏了!我要因为这个去医院这辈子我肯定找机会也要弄死你…”
“我来给你看看。”
他一把就把我拽过去了。
我的屁股当天更疼了,根本没下得了床。
我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这样,但是我和周子末睡了的第一感觉不是害羞或者是纠结,而是心虚,非常心虚。
第二天走在路上我就开始疑神疑鬼,虽然已经挡得很严实了,但总觉得别人看着我,试图从我的步伐猜测出来我昨天晚上做过,或者是已经知道了,凭借蛛丝马迹判断出我被O了,还不止一次。
我警惕着其他人的目光,觉得自己离神经病又近了一步。
现在是冬天,南方也很冷。我穿的很厚,还裹着一条特别大的围巾。周子末走在我旁边,他靠近我就离开,跟两块同极吸铁石一样,几乎是被弹出去的那种。
“如果是老陈的话你也这样吗,”周子末说,“恨不得恩断义绝。”
“你觉得老陈会和你一样吗??”我不敢置信,“你到底在侮辱谁。”
“林,”周子末一不注意就揽住了我的腰,他真的是外国人,三九寒冬就一件短袖加一件厚外套,穿得像个精神病人,“你真的是连骂人都不会。”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你他妈的神经病吧!”我低声吼他,“退后!别瞎叫我!!”
他好贱,我真的输得彻底。我越推他他越过来,一直走到饭店他才恢复正常一点,路上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一直在回头看,我就是两个字,想死。
我们一起吃饭,我勒令他只能和以前一样相处,不然我就把他迷奸我的事告诉老陈,叫老陈打死他。他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现在连老陈都威胁不了他了。
“你绝对不会告诉老陈的。”他说,“我说你都未必敢说,打赌吗?”
“去你妈的。”
我说,我和他在一起玩之后讲脏话的概率真的直线飙升。
我们吃得挺好的,回去的路上他又闹腾起来。他跟个高中生一样,走在路上都不安分,总要搞点身体接触什么的。
为了他安分一点,我给了一只手给他牵。衣服穿得多,我们靠得近一点倒是没什么异常,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人在看我,他坦坦荡荡,我跟做贼一样。
“你怎么这么嫌弃我,”周子末装可怜,“我就比老陈差那么多?”
“你要不去跟老陈结婚吧,”我说,“反正他在不在你都会提到他。”
“因为我吃醋,”周子末捏了一下我的手,“林,其实我也不差的嘛。”
他说话的语气很软,跟哄人一样。我一转头看见他望着我,眼神很柔和,倒是有几分真情在其中。
我有点心软,虽然我知道他很恶劣,坏到天地为之变色,但他确实多少对我有点意思,这样漫长的路途,两个人一起走一段,倒也不算是吃亏。
“你有前科,我不信你,”我说,“正常点,正常点就还算过得去吧。”
“怎么才过得去啊,”他抱怨道,“我现在离老陈在你心中的初始得分还差几分,是不是我是负二十老陈是一百五。”
“你小学生吗,”我说,“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义。”
他一会没说话,我以为说得有点重,想要安慰一句。
“但是我O到你了,”他突然特别认真地说,“所以最后是我赢了。”
心疼男人就他妈的是倒霉的开始,我想。
其实我也很难说到底是不是讨厌周子末,准确地说,周子末在我这里远远达不到“讨厌”,最多是有点烦人。
如果没有老陈的话,周子末还挺不错的。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在乎老陈,也不完全是喜欢、爱那种情感,我就是对他有很厚重的崇拜滤镜。
爱是会消失的,但是滤镜很难,这种滤镜让人一看见本人就怦然心动,到了如果对方用老陈来拉我入伙,我可能会放弃原则的那种地步。
他真的长得很像我喜欢的那款,高学历,高智商,高道德标准,三条三条都能踩中,很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黑山的阴谋。
我真的挺喜欢他,但是现在周子末横插一脚,事情的味道完全就变了。
周子末也不错,不是很糟糕的选择。我做不到脚踩两条船,和周子末在一块之后我又觉得松了口气,毕竟老陈的态度很普通,他看上去也有点性冷淡,我拿不准这是不是爱情的火花。
现在我直接不用考虑是不是了,爱是不是,直接松了口气。
倒立那件事之后,周子末老早就从老陈家里搬走了,他自己买了一套小公寓,没有那么大,但还是挺豪华的。
这段时间老陈总是有事不在家,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和他说了一声,就搬到了周子末那里。我天天有家不能回,因为这一点就给了周子末可趁之机。
现在开了个很坏的头,周子末完全不加掩饰了。每每想起我们现在正跟情侣一样同居,我就有点怀疑这是不是黑山创造出的虚构世界。
我们几乎一周有五天都在一起吃饭,他不和我一起吃的时候还会特地告诉我一声。然后晚上我们也睡在一张床上,开始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后来渐渐的感觉再拒绝就矫情了,于是也没怎么拒绝。
后来发展到我看电视的时候他莫名其妙过来亲我,我和他说你别烦行不行,他就是不听,压着我倒在沙发上,亲得我动弹不得。
“你干嘛,”他退开,我有点耳朵发烫,“你拍偶像剧吗,这么夸张。”
“林,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突然笑着说。
我之前一直有点介意没有告白这个环节,后来又想没那么正式对我们来说都会轻松一点。现在他突然把这个环节补上了,一球把我打得找不到北。
“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我推他,他总是压着我不让我动。还一下一下地亲到我脖子上。
“没什么,”他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就是觉得是时候了吧,开始没说怕吓着你,现在你是不是多少有预感了。”
我完全没有。
“当然有了。”
我说。
他闷闷地笑,亲我,然后把我一整个抱起来,吓得我抱紧他的肩膀。“你答应我吗,”他说,“求你了。”
“…行吧行吧,”我糊弄着说,想让他把我放下来,“答应你了,给我放下来!”
周子末很高兴,他抱着我转了半圈,在我的尖叫声里把我扛卧室去了。
好吧,我谈恋爱了。
周子末其实也还算不赖吧,大概。
我们鬼混了一段时间。
我其实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从我之前的人生选择也可以看出来,我并不特别纠结某件事或者是某个选择,不然我人早就疯了,还能活到现在。
答应了周子末之后我就说服自己周子末也不错,因为确实也不错。
周子末是个合适的伴侣,做饭好吃会逗人,话有点多但是爱好和我基本重合,我们可以在家里待一天打游戏看电影。之前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们还会离得远点,现在他很黏糊,空调18度我们两个人近得都冒汗,但是谁也没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