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让人设崩塌!
贾鸣试图挽回局面:“大家冷静,听我解释!其实我完全能处理,是他先……”
话音未落,建材王总探出了身子,热烈地迎向了陈恪过去。
“陈先生宝刀未老, 风采更胜当年啊!”
这句话如同火星点燃了引线。
唐启北立刻回神,上前一步:“陈先生身手了得, 又一次救了大家!”
“是啊!多亏了陈先生!”
“太惊险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贾鸣的脸色难看,心头却困惑。
尽管他表现出的能力明显不如陈恪, 但众人似乎并没有对他裁决者的身份产生怀疑。难道在这些大佬眼中, 裁决者本就不如陈恪强?
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
众人簇拥着两人回到包厢。
话题焦点无形中又向陈恪倾斜, 这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见贾鸣失魂落魄, 陈恪引开话题:“幸好有裁决者为我争取机会。”
贾鸣猛地抬头,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恪居然会给他说话?
为什么,难道他这是在卖他人情?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 贾鸣下意识挺直腰板,“不客气,还是陈先生的动作更快,能够一击必杀, 省了不少麻烦。”
陈恪:“之后有什么计划?还回新陵吗?”
贾鸣摇摇头,态度比刚刚谦逊了不少:“不确定,看我之后的行程吧。”
这人的能力似乎是让别人相信他的身份。
虽然自己没承认“裁决者”这个身份,但这马甲毕竟因他而生,陈恪不希望事情搞得太复杂。
陈恪问:“贾先生之后打算进特管局吗?”
贾鸣的眼神一亮!
原来陈恪是特管局的人?!
我滴老天奶,怪不得这么厉害!
他的眼神都放光了,但还是强压激动,故作矜持道:“有这个想法,不过还需要段时间处理私人事务。”
陈恪点点头,如果贾鸣和特管局接触,那边应该能很快被发现这人是假的,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处理。
毕竟也是个觉醒者,或许会直接收编也说不定。
周纬时没出去,但他透过门缝目睹了陈恪拔刀收刀的全过程,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十分潇洒。
说实话,他没想到裁决者能力不如陈恪。
明明一个只是有亲和力,另一个却是实打实的暴力机器,但刚刚怎么像是反着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周纬时的错觉,陈恪用刀的姿势,总带着一丝熟悉感。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陶旭?不对,用剑和用刀还是不一样的……
那是哪里呢?
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周纬时想不出,只好暂时放下。
眼看饭局接近尾声,周纬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包间门合拢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陈恪抬起眼皮。
“怎么了陈恪?”
贾鸣此时正将一杯酒递了过去。
陈恪摇摇头:“不喝了。”
青年栗色的眸子里仿佛浸了水光,眼尾带着淡淡的红晕。
贾鸣端着酒杯凑过来,还想套近乎:“虽然我是裁决者,但不得不佩服,你这刀用得比我还六……”
话未说完,他却突然顿住,眼神出现了一些迷茫,紧接着,他对陈恪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贾鸣的身后,影子盘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
陈恪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
“大家散了吧。”
老板们纷纷开始联系司机助理。有人问陈恪是否需要安排车。
陈恪还未及回答,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我送他。”
陈恪一抬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众人循声望去。谢闻渊臂弯搭着外套,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口。
见陈恪将视线投了过来,他上前来,自然而然在他身边站定。
陈恪侧首看向他,转而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有人送了。”
唐启北盯着谢闻渊打量了半晌,突然恍然:“哦!是您啊!谢医生!”
他连忙招呼建材王总和医美马总:“这位是谢医生,陈先生的好朋友。”
众人目光在谢闻渊身上打了个转,见他与陈恪之间流转着一种外人难以介入的熟稔气场,便识趣地纷纷告辞。
人群散去,包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谢闻渊极其自然地靠近陈恪,一股清冽的木质冷香随之弥漫开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寒意。
陈恪微微偏头,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每次都能遇到你。”
“巧合。”
“再这么巧下去,我都要以为谢医生在跟踪我了。”
谢闻渊面色不变:“如果真的是呢?”
如果是真的,那陈恪会拔刀吗?
会杀了他吗?
他望向陈恪的目光专注深沉,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
陈恪心尖被那目光烫了一下,脚步微顿。
或许真是酒意上头,除了薄怒之外,他心底竟隐隐生出一种陌生的兴奋。
谢闻渊明明清冷自持,高冷不可侵犯,却因为他丢掉尊严,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来……
想到这里,陈恪血流加速,指尖有些发麻。
除此之外呢?谢闻渊还能做到什么?
他喉结微动,踮脚凑近谢闻渊耳畔。
淡淡的酒气带着仿佛火星一样的灼热呼吸,沿着耳廓一直侵入到了耳蜗,烧起了一阵酥麻。
“不遵守规则的人会得到惩罚。”
陈恪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声音轻得像羽毛。
谢闻渊微微侧过脸,视线垂落,正撞进陈恪抬起的眼眸里。那双栗色的眼睛此刻水光潋滟,分明带着笑意,但却又隐隐透露着警告。
仿佛有股电流蔓延到四肢百骸,引起肌肉浅浅的战栗和悸动。
那样的眼神危险却诱人,像是裹着致命毒药的糖果。
惩罚?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谢闻渊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没有退开,反而抬手,指腹抚过陈恪的唇角。
“你喝多了。”
干燥的指腹有些冰凉,却让人内心一阵躁动。
陈恪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扣着他脉搏,盯着谢闻渊的唇:“我很清醒。”
谢闻渊的眼神在他的唇上停留,又扫过他的眼,目光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无声地纠缠在一起。
陈恪仿佛再次闻到谢闻渊身上传来的木质冷香,这味道正在变得浓郁起来。
他的唇果然像自己印象中那样,唇色偏淡,线条清晰,只是不知道触感——
“陈哥,你看到我手机——”
元博文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一把拉开了包厢的门。
看到露台边几乎贴住的两人时猛地刹住,硬生生拐了个一百八十度!
“不好意思哈,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飞快地扔下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陈恪动作一顿,自然地挺直身体,收回望向元博文的视线,松手,先谢闻渊一步:“走吧。”
谢闻渊望着陈恪的背影,眼神幽暗,而当他的视线投向元博文消失的转角时,几乎可以用冰冷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