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他居然想砍断母树的枝杈!
虽然维尔德拿的不是集团的唯一分支,但这毕竟是苍穹的立身之本。
维尔德张开口器,那张嘴巴将整个枝杈吞了下去!
“轰——!”
他的身躯骤然暴涨!
原本只有手指粗细的铁线虫军团瞬间涨到了手腕粗细,数量更是几何级倍增,整个巨茧骤然向外膨胀了一倍!
然而,都是徒劳。
青年只是随意地向前踏出一步。
下一刻——
他的身影如同跨越了空间的限制,骤然出现在了维尔德吞噬的母树核心前!
在那双漠视万物的眼眸注视下,无数铁线虫的意识一僵。
巨大的恐怖侵袭而来!
“你杀不死我,还有更多的我——”
“唰!”
金芒绽放!
仿佛是开天辟地,黑暗的茧中,刺破了一道光。
而后,这刀光越来越大,直至光明降临!
维尔德扭曲的意识彻底消失,无数触肢组成的身躯骤然坍塌。
而那一节飘浮在铁线虫里面的树枝,隐隐散发着污染的气息。
它渐渐靠近了陈恪。
青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而后,手起刀落。
这一节小小的树枝被砍断,掉落在地。
就和其他普通的树枝一样,再无特殊之处。
陈恪的身影在漫天污血中显现。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尸体上的那抹身影。
青年金色的眼瞳没有丝毫感情,只有俯视的冷漠。
宛若神祇降临,宣判尘埃落定。
第93章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一排排巨大的透明实验舱爆裂开来!
玻璃碎片混着半透明培养液四溅。
“滴滴滴滴——”
实验室炸了锅, 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慌乱起来。
“12371、13210、14235……实验体失去生命意识!”
“12213、17652……实验体死亡!”
喊叫声此起彼伏,实验人员的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多实验体同时死亡?!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负责人赶来,望着眼前的实验舱门, 脸色煞白。
这可是最宝贵的实验体啊!
“慌什么。”
一道声音传来。
负责人猛地回头,看到来人, 恭敬地弯腰:“维尔德先生。”
维尔德双手插兜。
他的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眼底隐隐有着亢奋。
接过负责人递来的数据板, 划过屏幕。
“所有的实验体都已经死亡了, 包括您派出去的那几个……”负责人的声音很小。
维尔德派出去的也是自己的复制体,毕竟他可不会用自己的本体冒险。
维尔德的目光扫过那些狼藉的实验舱,眼中隐隐透露出兴奋。
他走了过去,透明的培养液淹没了他的脚踝,但维尔德丝毫不在意, 数据板上的数据一直在变化,维尔德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负责人忧心忡忡:“维尔德先生, 实验体大规模死亡,文森先生那边……”
维尔德在自己的实验体前站定。
实验舱中的他身体死白, 面无表情, 闭着眼, 浑身插满了管子。
可实验舱之外的维尔德, 脸上的表情兴奋到极致, 笑容都带上了癫狂:“不、不仅不会生气,他甚至会表扬我们!”
负责人不理解。
维尔德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负责人见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实验体那边传来了消息。我们不仅发现了001的踪迹,更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了裁决者的身份和他的能力!”
他猛地推开隔壁控制室的门,直奔中央投影。
数道光束打在墙上, 映出陈恪的身影。维尔德盯着画面,眼神灼热得仿佛要穿透屏幕,将陈恪生吞活剥。
紧接着,他注意到了陈恪手里的刀。
“还无法完全确定,这力量是源自他本身,还是这把特殊物品。”
他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控制台,“但能够确定的是,我们所有的实验体,是被他抹除的。”
负责人愣了一瞬,意识到维尔德的意思后,他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样的能力,能够一次性杀死我们这么多实验体?”
维尔德转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规则!”
负责人愣住了:“可为什么实验体都……”
“因为,复活已经死去的人——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
维尔德的眼神充满了疯狂。
因为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被“禁止”了!
仅仅是一个照面,多年的心血全成了废品,所付出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
然而维尔德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疯狂却愈演愈烈,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癫狂。
“我们的前路上出现了一道阻碍,但,这也是希望。”
-
浓郁到窒息的气息席卷了谢闻渊,却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愉悦。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青年的身上。
陈恪的眼神冷漠,那双瞳孔里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却又空无一物。
谢闻渊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恪。
青年是友善的,是平静温和的,甚至是有些执拗的,但不是这样……空洞的。
他从阴影中浮现,本体与分体的双重视角同时观察着青年。
就在这时,陈恪动了。
他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地面。
那双眼里没有情感,只有一片炽烈燃烧的金色。
他举起了那把刀。
刀身上金纹流淌。
手腕一沉,随意在地上一划。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十分精准。
剧痛瞬间贯穿了分体,如同灵魂被撕裂!
远在另一处的谢闻渊猛地一窒,深灰色的眼眸骤然收缩,翻涌起暗流。
周纬时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见陈恪朝着地上一划,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便发生了。
那把刀仿佛裁开了空间,地上漆黑的影子像是条黑色的地毯一样,被那把刀切割了出来。
而后,那片暗影像是活物一样蠕动起来。
陶旭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拔剑。
那团被剥离的暗影猛地一缩,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影,迅速跑到了远处。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陶旭惊疑不定,转头看向陈恪:“这是?”
他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青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刚的动作十分微不足道。
而他手中的刀上,金色的纹路尚未完全熄灭,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
陶旭背后的古剑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低沉的嗡鸣。
连腰间的铜铃此刻也开始震颤起来,像是在对更高阶存在的本能畏惧。
不仅是陶旭,周经年手里的焚化者也轻轻地振动了起来。
他惊讶地望向手里的枪支,而后又将视线投向了陈恪的方向。
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陈恪面无表情地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