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书本都带着岁月的痕迹,被陈恪用密封袋仔细保护着, 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其中不少是法律书籍。
谢闻渊记得,陈恪总会随身携带一些法律小册子。
这些书没有特殊能量,纯粹是用来看的。
真的只是用来看的?
谢闻渊产生了淡淡的好奇。
他不仅渴望拥有陈恪的现在和未来,也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过去。
谢闻渊不动声色, 将手里的书塞回原位。
一偏头,注意到管钳在茶几上七扭八扭,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OMG!万万没想到,这个死装污染物,居然真被它装到了,居然直接登堂入室了!
不行不行,它要缩小一下存在感。
就在它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时,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它。
管钳浑身一僵。
谢闻渊上前,轻轻握住了冰凉的管钳。
这是陈恪的工具,但同样也是污染物。
几乎时时刻刻和陈恪相伴。
想到这里,谢闻渊的脸色有些冷。
管钳一僵:【大哥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喽啰】
管钳从未说过这么长的话,因为组成的字比较多,体型不够,它甚至将自己的身躯拉得更细了一些。
谢闻渊声音低沉:“离他远点。”
管钳没动。
陈恪需要它上班,需要它工作,它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
见它没反应,谢闻渊释放出一丝威压,刺激得管钳“叽叽”直叫。
有本事你对陈恪说啊!对它耍什么威风!
它知道了!
因为谢闻渊也得听陈恪的话!
想到这里,管钳莫名生出一股不屈的勇气,身子挺得更板正了!
谢闻渊皱眉,却没有继续为难它。显然,他也意识到这东西对陈恪还有用。
但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想时时刻刻和陈恪黏在一起,让陈恪的眼里只有他。
谢闻渊眼底暗流翻涌。
他是一只贪婪的怪物,渴望从陈恪那里得到更多。
“饭好了!”
陈恪的声音唤回谢闻渊的意识。
眼底的阴霾消失不见,谢闻渊只是警告性地瞥了管钳一眼,转身离开。
管钳抖得更厉害了。
恰在这时。
陈恪端着做好的菜走了出来。
“来,尝尝!”
管钳仿佛看到了救星,下意识想告状。
但它还没来得及变形,一股熟悉的威压再次笼罩了它!
管钳剧烈抖动,整个身体筛糠似的。
陈恪扫了一眼发抖的管钳,皱眉。
这东西在发什么神经?
他拿起管钳,随手把它扔进了抽屉里,转身回到饭厅。
“我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的,你尝尝看。”
谢闻渊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陈恪注意到,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好吃。”
陈恪眉开眼笑。
他没做过这道菜,第一次做就得到肯定,还是谢闻渊的肯定,心里有点小窃喜。
他也夹起一块,就着米饭咬了一口。
一口入嘴,陈恪脸色一变。
酱油和香料太多了,好咸。
他再次望向谢闻渊。谢闻渊面不改色,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吃得相当认真。
是污染物的味觉系统和人类的不同?
还是谢闻渊在强行捧场?
看起来应该是后者。
陈恪心里一阵暖流涌过,默默将红烧肉的盘子往谢闻渊面前推了推:
“多吃点。”
吃完饭陈恪去洗碗。
谢闻渊跟了进去。
青年只穿了一件贴身的T恤,从后面看,腰肢细得惊人。
谢闻渊手掌能轻易覆盖,两只手则能完全包裹住那截柔韧的腰线。
谢闻渊突然很想拥抱他。
念头一起,身体就已经行动。
他双手环过陈恪的腰,顺势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极其亲昵的姿势,谢闻渊做得无比自然。
陈恪洗碗的动作一顿。
谢闻渊的身材极具压迫感,陈恪本身已经算高挑,但谢闻渊可以将他整个人环抱住,整个笼罩他的肩膀。
淡淡的冷木香气包围了他,将他困在了料理台和谢闻渊之间小小一方之地。
“怎么了?”
谢闻渊的鼻尖蹭在陈恪颈侧,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陈恪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谢闻渊便不再掩饰他的渴求。
——并不是身体上,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依恋与占有。
谢闻渊手臂收得更紧,唇瓣在颈侧流连,落下轻柔的啄吻。
陈恪敏感的反应让他愉悦。
这反应是因他而起,由他带来。
他的青年就在他怀里,他可以让他浑身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一股热流沿着两人紧贴的身体蔓延。
谢闻渊察觉到怀中的青年身体一僵。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怎么了?”
陈恪用手肘轻轻顶了顶他:“要洗碗。”
谢闻渊深深凝视着青年颈侧那片泛红的肌肤,最终克制地吻了一下,才松开手退开。
陈恪轻呼一口气。
刚才好危险,他差点也要把持不住了。
不过……污染物也会有和人类一样的生理反应吗?
两人收拾好下楼,这次,在一楼只看到了元博文。
他靠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见两人下来,抬头冲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他们人呢?”陈恪疑惑地开口。
“出去跑业务了。”元博文笑眯眯地说:“只留下我看家。”
看来专家团业务繁忙,这么早就出任务了。
“和特管局那边合作的吗?”
元博文点头:“对,绿舟市那边出现了精神污染,刘阿婆和张余连夜赶过去了。”
陈恪内心暗自赞叹,真不愧是专家团,效率真高。
现在都能自己跑业务了。
吃完早餐,谢闻渊送陈恪去上班。
到了公司楼下,陈恪拉开安全带准备起身离开。
“下午接你。”谢闻渊说。
谢闻渊不可能天天调休。
陈恪想了想:“今天我自己回家吧。”
谢闻渊的唇轻轻压平。
然而下一秒,一个轻吻就落在了他的颊边。
很轻,像是羽毛。
谢闻渊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
“嗯,”他声音柔和下来,“有事发消息。”
看着陈恪走进大楼,谢闻渊才驱车离开。
陈恪一上楼,就看到了罗哥。
“诶,小陈,那是你朋友吗?”
陈恪点点头。
“他开的是迈巴赫诶!”罗哥神色激动,眼神发亮:“我靠啊豪车!你朋友这么有钱?!”
陈恪一怔,谢闻渊那么有钱吗?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从送给自己这么多礼物来看,似乎谢闻渊条件不差。
想到礼物,陈恪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愁色。
他也想送谢闻渊一份礼物,却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
问罗哥,但后者表示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不好说。
“送烟酒啊!”
章总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典永流传!”
陈恪觉得不太合适。
问章总算是问错人了,可其他公司的女同事又不熟。
或许可以问问王姐。
王姐听完有些惊讶:“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
她的脑子转得很快,几乎很快就想到了陈恪之前收到的那些礼物。
“不如去商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