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几百年孤狼的谢玄枵从没有体验过这么舒适的输出环境,符纸不要钱似的往外扔,因为这两类符箓储备不够,他甚至还现画了几张补上。
输出一时爽,消耗火葬场。就这么火力全开了几分钟,谢玄枵他们在星盗那里进的货就消耗的七七八八。反观那个不知道融合了几个品种的拼好兽,它虽然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但居然毫发无伤,显然将虫族对星际能源武器的抗性继承的很好。
该隐掏出最后一罐能源:“谢玄枵,好了吗?”
谢玄枵没怎么研究过唤回意识这么抽象的命题,一时间心里也没个底,总感觉还差那么临门一脚。他手上没停,脑子转得飞快:“快了快了。”
十秒钟后,物资已经消耗一空,然而这怪物走路踉跄归踉跄,但嘴和两只前爪的攻势并未停下,整只兽像是刚驯服了上半身但跟下半身不熟,处于非常割裂的状态。
就在一只巨爪即将拍在几人头顶上时,谢玄枵大喝了一声:“伍源!”
他声音附加了一些异能,精准地传到了怪物的耳边。
此举与喊魂无异。
那怪物听到后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方向爪子擦着几人的头发而过,直接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一爪子不含一点水分,先前被几个能源火箭筒轰上去十来炮都没有受伤的狼腿现在直接被一爪拍裂,立起来小山高的怪物半身不遂地瘫倒在地面上。
全程进行得有惊无险,谢玄枵他们谨慎地绕过了那怪物靠近电梯口。这时变故陡生,原本一直墙边装晕的大胡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凭借与体型毫不相符的敏捷身手,他趁众人不备冲出去钻进了电梯,然后按下了电梯关门键。他身边的路为军反应迅速,伸手去拦电梯门,却来得及只扯下了一截衣角。
见电梯闭门上行,平日里好脾气的路为军涨红了脸,忍不住骂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这狗杂碎!”
距离爆炸还有不到十分钟,希望电梯再来个折返显然不太现实,何况老胡知道自己这波算是将谢玄枵几人得罪死了,那就更不可能再给几人留下活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前动弹不得的怪物抖擞抖擞精神,摇了摇脑袋居然又支楞了起来,后腿一蹬向谢玄枵几人撞了过来。
怪物的力道很大然而后腿受伤速度不够,谢玄枵几人躲闪及时没有人员受伤,但电梯门彻底被撞变形了,怪物的大半个身子都进到了电梯井里。这回都不用等老胡做什么手脚了,他们几个乘坐电梯的事彻底泡汤了。
怪物还在电梯口挣扎,其他人木楞地看着电梯门,脸上带着点绝望,谢玄枵和该隐倒是神色如常。
顶层动静太大了,星盗没有听力障碍,智商也够上了联邦平均水平,显然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远处楼道里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闻声,谢玄枵催促:“别看了,快走。”
牧青和想到自己大好的青春即将结束,压抑的中二台词终于释放了出来:“去哪?共赴死亡的不归路吗?”
该隐提醒:“纸鹤。”
谢玄枵掏出沾着大鲵血的纸鹤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群大鲵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坐着电梯离开实验室,所以五楼必然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出口。
牧青和摸了一把脸:“谢哥,你可以早点说的,不然这样显得我很呆。”
谢玄枵耸了耸肩:“人家该隐就不慌。”
该隐:“……”
眼见峰回路转,几人没打算留下给这些星际海盗陪葬,跟着纸鹤进入了一个挂着废水处理室的房间。
室内湿度很高,白色的墙壁上都长出了大块的霉斑,处理池池壁上不时有水珠凝结,水珠顺着满是青苔的排水槽流进巨大的金属管道。
纸鹤一头扎进了一人宽的金属管道,谢玄枵等人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往里钻。
若是常规的实验室,这污水管道至少需要几道处理工序,但这违规实验室显然不会费什么力气做污水处理,一根管子直通深处没有任何多余的设备,这会儿反倒便宜了谢玄枵几人。
除了管道里的污垢,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管道里穿行得飞快。
在昏暗的管道闷头赶路有些无趣,牧青和贫嘴道:“我第一次这么喜欢污水直排……”
他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顺着管道从远方传来,一股热浪从背后涌来,整个管道都颤了颤,內部的温度瞬间升了上来。
该隐控制版面上的时间已然归零,好像整个实验室的罪恶都随着那声巨大的轰鸣掩埋在了地下。
路为军叹了口气,恨恨地咬了一下后槽牙:“要是那个老胡也没跑出去就好了。”
柳黎爬在最后:“是啊,要不是那家伙,我们已经坐电梯出去了,哪还需要在这里cos管道工,还这么敬业地用衣服清理管道——不是?哪来的光?”
光是从身后传来的,微弱的红光将几人的身影打在了管壁上,并且光的亮度还在不断增强。
几人意识到不对,齐刷刷地回头一看——背后暗红色的滚烫铁水从身后缓缓涌来,每推进一寸都滋滋地腾起一股股白烟,溅起的液态金属都能在管壁上烙出一颗坑,热度极高、气势迫人。
该隐好像想起了什么:“链爆选用的是定向融毁炸弹,专攻金属类建筑,爆炸中心温度极高而且向外衰减得不多,据说起爆后可以把大部分普通建材用途的合金融成化开的巧克力。”
“……现在科普这些有用吗!”眼见滚烫的铁水越来越近,柳黎声音都变调了,“‘巧克力’要过来了,都给我快点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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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部分终于到尾声了[可怜]
第43章 重回基地
谢玄枵几人自然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背后赤红的铁水将管道烧得滚烫,几人手脚并用,在并不干净的管道里拼命攀爬。
管道里空间逼仄得很, 几人都有些喘不上气, 却始终不敢停留, 只能咬着牙继续向前爬。
然而祸不单行,身后又传来几声轰鸣, 似乎是实验室内什么设备引发的二次爆炸, 整条管道猛地摇晃了起来, 爆炸形成的能量波助力了一把融化的“巧克力”,也把谢玄枵几人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
柳黎鞋底被飞溅的铁水燎了一下, 硬生生烫出了一个豁口。她反应极快地把鞋一蹬,光着脚往前猛窜了一两米离开了背后的危险区域, 高声催促道:“牧青和,你快点!小时候跟你一起出生就算了,我可不想死了还跟你沾边。”
牧青和卯足了劲爬,气都有点缓不过来:“……你以为我想吗?”
他速度慢也不是故意的,再怎么说牧青和也是个接收了贵族教育的少爷,上次亲身体验这种满地乱爬的行为艺术还是在婴儿时期, 加上自己体型也没有那么纤细, 在狭窄的管道里爬行的确有些困难。
互怼归互怼,但生命不是儿戏,牧青和说完后不顾粗糙的管壁, 四肢并用加快了速度。
人快, 淌出的铁水更快,就在滚烫的液态金属液即将追上队尾时,谢玄枵出声了:“出口就在前面, 有水。”
爬在最前面的谢玄枵已经隐约看到出口的轮廓了,这个管道似乎通向一条地下河,他远远能听到哗啦的流水声。
谢玄枵像一条半流体的黑猫丝滑地从管道里滑了出来,翻身在齐腰深的地下河里站定,然后一个接一个把该隐几人从管道里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