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道尊被他两句话搞得开始思考人生,闻言随意摆摆手:“走吧走吧,见你的情郎去。”
意识抽离,云无相眼前一黑,感知到自己躯体的存在后睁开眼睛。
视野正中是舒展着花瓣与枝条的黑白浮生花,现在,他能够碰到这朵花了。
但他的手里似乎多了些东西,一条大红色的绸缎,绸缎另一头被人握在手心。
肩头一沉,耳边吹来阴凉的呼吸:“观主,我等了好久。”
“没我存在的世界,好玩吗?”
第91章
没有宋倚楼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普通的, 由凡人组成的世界,一切按照他所规划的模样发展, 偶尔有奇人异士做出些惊世之举,能让云无相高看一眼,也只是一眼罢了。
退位之前,云无相便是玄安国的天,小天地里唯一的主宰。
天下大事尽在执手,世人欢苦一念之间。
世人敬重,百姓歌颂,奉为神明。
这便是权利的顶端。
没有宋倚楼的世界,云无相站在万人敬仰的高处, 有人爱他,想要接近他, 又不敢接近,或者不知如何接近。
有人恨他,想拉他跌下云端,又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不论爱恨,他都想是在旁观一场他人的表演, 自己却感染不了分毫。
小天地的几十年似乎只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宋倚楼貌似真的很稀有, 稀有到找不到第二个。
云无相拉动手中的红绸,将身后的人扯到面前。
大红的衣衫撞入眼中,衬得那张冷白的鬼脸多了分诡异的喜庆之色。
长发披肩, 但不凌乱,每一根发丝的走向都仿佛精心设计过一般,让那张本就不俗的脸更加精致俊美。
云无相对化妆打扮的技巧并不精通,换个人来他怕是都看不出对方在身上鼓捣的小细节, 但是他熟悉宋倚楼,眼前这只明显是用心收拾过自己了。
再看对方的衣服,妥妥的鬼新郎。
余光中扫见自己的衣袖,同样是一片大红。
闭眼前看着自己的棺材,睁眼后身上穿着一身婚服,还有一只怨念深重的鬼蛊在抱怨:“无聊观主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让我们的圆房日又推迟了好长时间。”
宋倚楼说着整个人都缠到了云无相身上,他此时用着小天地中成年后的体型,看似只有一条胳膊揽在云无相腰间,实则阴气弥漫在四周,一层又一层地将云无相包裹在其中。
云无相感知到一股空间波动,转眼间两人便出现在了一个被红色占据的房间里。
不等云无相看清,视野旋转,背部陷进一片柔软的被褥。
手腕一紧,那条红绸将他的两只手腕缠绕在一起,束缚在床头。
云无相不习惯地动了下手腕。
“观主,这条牵巾是我的鬼核所化,我还有一口气,它就不会解开,就算是你,挣脱它也要一段时间。”
至于鬼核损坏他不死大概率会变成傻子,这谁在乎?反正宋倚楼自己不在乎。
宋倚楼勾唇一笑,虎牙露出一角尖端,展露出雄性生物的攻击性。
目光灼热到要将人烤化,凶性十足,像饿了八百年的大型食肉动物,终于在忍耐度达到极限的时候,抓到了猎物。
“我已经把婚房收拾好,双修功法我也学会了,观主。”宋倚楼低头靠近云无相,轻柔的语调里带着丝丝裹不住的偏执:“今天,这个房我圆定了。”
云无相抬眸与低头看来的鬼瞳对视,将其中孤注一掷的癫狂收入眼中。
“我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双修。”
撕拉!
一句话的时间里,宋倚楼上手撕开了他的衣服,胸膛腹暴露在繁复的衣衫中,手指毛燥的乱摸着。
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反对他圆房的话。
云无相并非要反对,合欢在他看来不过是生物本能的一种,当做给宠物的奖励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对宋倚楼的实际操作水平并不是很信任,比如现在,这家伙爪子到处乱碰,双修功法和世俗话本里描述的□□焚身,过电一般的酥麻感通通没有,云无相只觉得宋倚楼在不断扒拉自己的痒痒肉。
他觉得宋倚楼的操作有问题,这家伙文盲加功法白痴的形象在云无相心底深深扎根,虽然有故意逗弄宋倚楼的想法,但那些双修功法他也是看过的,云无相自认自己做的一定比宋倚楼更好。
“你这手法不行,松开我的手,我来主导……嗯!”云无相隐忍地闷哼一声,头不自觉后仰,修长的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
宋倚楼一口咬在云无相的喉结上,手指向下延伸,插入腰部间的层层衣物之中,直击要害。
“你来主导?再和我讲一晚上的经脉运行吗?”宋倚楼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来,想到之前学习功法时的情景,张口又换了个地方,在云无相脖子上磨牙,宣泄怒火。
“观主,今日洞房,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宋倚楼说到做到,唇齿堵住云无相道话语,舌尖搅乱口腔,如狂蛇乱舞,毫无技巧,唯有彻骨的疯狂,累积的欲望,尽数宣泄在这个吻中。
双手同样没有闲着,四处煽风点火,将自己挤进一片陌生的区域,不顾主人的推拒继续向前,宛若破门而入的强盗。
在将云无相点燃前,宋倚楼便早已成了一团猛烈燃烧着的癫火,不知疲倦地舞动着躯体,势要拉着对方一起滚动沸腾,在欲望的极点炸响烟花。
陌生的感触遍布全身,云无相终于将身体上的反应与那些书籍描述中找到了对照。
身体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控感,云无相本能发出呵斥:“停下!”
这种时候的宋倚楼是最不听话的宋倚楼,他非但没停,反而动作更加过分,伴着喘息的音调吹过耳畔:“观主,忘掉你脑子里那该死的功法和经脉吧,你现在只需要感受我的存在。”
宋倚楼的存在就像脱轨闯入别人家大门的火车一样,蛮不讲理的力道与体积,强烈而突兀的存在感侵犯着神经,想忽视都难,不,是根本无法忽视,因为他并没有停止运转。
司机发了疯,车轨失了控,热气蒸腾,朦胧了双目。
撞击到某处时,云无相同样动了口,咬在宋倚楼颈侧,牙齿深陷近皮肉里,阴凉的口感怪异荒诞,齿尖触碰到坚硬的骨头也不见一丝血色。
鬼没有真实的血肉,但宋倚楼突发奇想,自己拟化出了血液,鲜红的液体顺着云无相的嘴角流下,从下颌滑入脖领,沿着肌肉的轮廓,在颠簸中四处滚动蔓延。
宋倚楼吃痛间笑意扩大,舌尖卷走滚动的血珠,却在动作间将更多的血珠落在云无相身上,越舔越多。
血珠四溅,洒落在屋中的各个角落。
……
昼夜轮转,青帝观的人已经进三个月没有见过他们观主了。
大部分人和魔认为这很正常,修真无岁月,失联几年都是常事,更别提只是几个月。
“老师,无相还没回来吗?我找他有急事,真的很急!”云新阳围在重明鸟身侧焦虑不已。
“急什么?天塌了也轮不到汝去顶着。”重明鸟头歪向白尾鲛人询问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白皎:“我最近修身养性,看不得星象,以观主的性子应该不会惯着他太久,应当是差不多了。”
这一鸟一鲛一个是从上古时期存活到现在的老古董半尊,一个是可观天象,窥天命的鲛人族当代最强占卜师。
宋倚楼在青帝观折腾婚房的动静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