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相一剑斩向冲到白玉亭前的宋倚楼,剑身没入丹田, 狐狸眼嘴角涌出一股鲜血,身体向前一步, 越过剑身拉住云无相持剑的手,另一只手中的通行令发出白光。
光亮吞噬整片视野,狐狸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观主,一起去仙界逛逛怎么样?”
【宿主,快松开他!】
云无相抬腿便给了对方一脚将人从剑身上踹飞的同时, 再次抬起手中的剑, 煞气似听到号角的士兵, 携着杀意俯冲而去。
待到白光消散,白玉亭中只剩一片血迹。
亭柱发出一声卡蹦的脆响,云无相耳尖轻动, 身形向后闪退,精致壮丽恍若艺术品白玉亭轰然倒塌。
天上传来一道浩瀚而沉重的注视,像是天地间所有事物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某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庞然大物在看着他。
当那股视线离去,云无相紧接着就听到了3339丧气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宿主, 你把仙界通道给毁了,世界意识在和我要罚款。】
罚款两个字就像冉冉夏日中的一盆冰水,让云无相心底沸腾的杀意瞬间冷却,意识也从那股被天道注视的压迫感中回神。
[别给,我能修!]
他的能量值才多少,怎么能够因为这种事倒扣进去一笔!
【真的?!宿主你等等!】
系统去找世界意识的时候,云无相围着白玉亭转了一圈,催动术法将整个白玉亭拼了回去。
然后沿着裂缝贴上了一堆符箓,将其固定成原本的模样。
多了一身符纸的白玉亭增添出一份诡异的禁忌感,从仙气飘飘的琼楼玉宇变成了疑似封禁着邪物的鬼亭。
【宿主,我回来了,好消息!世界意识同意你自己修通道了,不过有时限。】
[多久?]云无相看着凉亭,预估了一下自己维修的时间,碎成这样,修复加重塑,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
【百年。】
云无相瞬间不担心了,这时间格外的充裕。
【一开始是十年的,因为剧情走完我们就要离开了嘛,但是我想现在剧情这个鬼样子,宿主维护剧情就已经很费心了,哪里有时间修补这个,所以将时间限制拉长了。】
3339不知道自己宿主原本的心理预期,在谈判的时候可着劲讨价还价。
【宿主可以在剧情完成之后再来修理仙界通道。】
3339压低声音:【其实不用太着急修,世界意识也不想仙界总有人下来捣乱剧情,百年是大致期限,只要世界意识不醒过来我们还可以拖的更久。】
【如果我们完成任务有富足的能量,不修也可以。】
云无相:[谢谢你,三九。]
【不用谢啦,为宿主服务是系统的职责。】
3339在识海里转圈,宿主和它说谢谢欸。
这可不是它以前那些小傻白甜宿主们,既能砍反派,又会修界门,那一身煞气砍人的模样简直帅呆了。
欸欸?一身煞气……
【宿主,你身上这煞气又是怎么回事?】
[早些年杀的人多了些。]云无相轻描淡写地说道。
3339代码错乱式震惊:杀多少才能有那样的煞气啊,宿主你是屠城了吗?
它也不敢再问下去了,因为它宿主还有心魔劫没度过去呢,谁知道这些煞气会不会也和心魔有关。
罚款的事一过,云无相立即想起来另外一件与世界意识有关的事。
[南麟宗主道侣是什么文的气运之子问过了吗?]
世界意识下一次醒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该问的事情要尽快问。
3339迟了两秒才回复道:【龙傲天升级文。】
还好还好,赶在世界意识睡着前问出来了。
[龙傲天是那个气运之子的名字?]
目前只对狗血虐恋流小说有一定了解的云无相迷惑发问。
【这个,它最初确实是个人名,不过后来就变成了一个代称,宿主你听我讲……】
听完3339对于龙傲天这三个字的一系列描述后,云无相对那个气运之子有了初步认知。
龙傲天才是正确的气运之子啊,谁家气运之子要被虐身虐心,挖心断腿的,他小徒弟怎么就不是个龙傲天呢?
难怪仙界的人都想下来找气运之子,他们认知里的气运之子和他徒弟的剧情命运根本就是两回事。
云无相对赵四海脑子里或许存在的夺取主角光环的方法更好奇了,研究蛊毒的计划暂时往后推,先把赵四海身上的禁制给解开。
【宿主,我们先把这个白玉亭藏起来吧。】
[嗯。]
云无相抬手召出一道隐匿符,动手之前,看着打满补丁的白玉亭,停顿了一下。
虽然白玉亭碎了,但是联通两界空间的核心还在,亭子的作用其实和信号塔差不多。
这白玉亭存在这么多年,还这么容易碎,仙界的人当真一点后手都没有?
想到这里,云无相在隐匿白玉亭前,将亭底最核心的基础阵法符纹修改了一个角。
不影响整体阵法,也不易察觉,却会在关键时刻扰乱空间,把试图传送过来的人传到别处,至于这个别处是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这下,在他攒够能量值之前,仙界的人就别想再来凡间了。
还有跑上去的那片宋倚楼,要是他还敢下来,那就提前祝他倒霉。
做完这些,云无相低头看向手里的铜镜:“你和其他灵魂碎片之间还有联系对吧。”
宋倚楼的直觉开始发出不详的预警,口上半点也不心虚地扯谎:【没有啦,他们怕我告密,都在防着我。】
云无相笑了:“我不信。”
一张霉运符贴在铜镜上。
同一个灵魂,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是宋倚楼,那么所有碎片的气运理应都是共享的。
找不到人,就给宋倚楼们隔空送上一份大礼好了。
霉运符贴上后只过了不到一壶茶的时间,云无相就收到了来自宣王的通讯。
一只符纸叠成的纸鹤飞从远处飞来,云无相张开手,纸鹤停留在手掌中,随后化作一张信纸。
信上写着——铜镜碎片已寻到一枚,另一枚已有线索,厉王一事已出现契机,可否请观主来王府一叙,细谈。
云无相扫过信上的内容,瞳中的赤色彻底散去,眉眼间的煞气收敛,重新回到安然平静的姿态,心情颇为愉悦地看了眼铜镜上的霉运符。
【观主似乎很开心,那封信里写了什么?”】符纸下方,铜镜绕过纸张遮挡,在可以显露出来的地方发问。
云无相语气柔和道:“有能把你从里面弄出来的东西,高兴吗?”
【观主,我们刚刚还在并肩作战,就这么不念旧情吗?】
云无相语调轻浅:“你我之间的旧情,不就是如此吗?”
“森*晚*整*理宋倚楼,我绝不会接受他人想法凌驾在我个人意志上,只要你还有一天没有放弃你那充满个人欲望的想法,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一个需要被杀死的敌人。”
【可我是蛊啊,观主,不把你变成蛊,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世界。】
云无相:“我本就不需要理解你的世界,宋倚楼,你的世界对正常人来讲是畸形的,不说人,你觉得其他蛊人就能理解你吗?”
【他们都是残次品,半人半蛊,只有我才是真正的蛊,我没有同伴的,观主,来陪我吧,我会在婚后乖乖听话,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宋倚楼,一个合格的丈夫应该在婚前就听话,你的步骤错了,告白追求,磨合,确定对方真的适合自己,想要与之共度余生,之后才是求婚与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