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熵要是对全世界开放这个名额，恐怕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上来当他的狗，就像是在以往万千个世界里面一样，诸天万界里面有的是种族想当洛熵的仆人，给洛熵供神位建神庙成立宗教和信仰，有时候洛熵其实不想搭理他们，也不需要那些低质量信仰，但是那些世界就是自顾自地进行洛熵崇拜。
这些都是因为他们希望，如果在未来遭遇灾难，他们会因为自己对洛熵有崇拜和信仰的缘故，稍微获得一点他的垂青。
一个强者的一瞥就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格局，改变一个物种的命运乃至一个世界的存亡。
而现在，这个强者给苏明遥提供了一个给他做事的机会。
“请让我考虑一下吧。”苏明遥道。
“可以。”洛熵垂眸，他没有再说什么。
*
洛熵打开私人空间，把苏明遥放回去，自己在空间里面待着对私人空间里面的各种杂物进行整理。
他现在忽然觉得把所有东西收拾的井井有条确实很有必要，自己也得了解一下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面到底放过多少东西。
而在遥远的昆仑山天池上，冰屑从巨大的冰山上掉落，融化在池水之中。
冰山绽开裂缝，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从裂缝中探出，随后，冰山整个化成冰屑，漫天飞舞的冰屑之中，只站立着客衍谨一个人。
“小鱼……呢？”
客衍谨环视一圈，发现洛熵并不在这里。
洛熵之前是以亲身作为诱饵进行封印，冻结时光，阻挡客衍谨的脚步，也正是因为如此，客衍谨才会中招。
所以倘若小鱼要解开封印的话，这时候也应该在这里才对。
除非……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客衍谨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第125章 嫌疑人
在两人结识的376年8个月20天23小时56分之中, 客衍谨自认为自己没做过什么能让洛熵生气到这个程度的事情。
洛熵的脾气和容忍度一向很高，客衍谨觉得那是一个他无法达成的宽容程度。
就像是洛熵原生世界里面的这些破事，按照客衍谨的观点来看, 洛熵压根不用等这么久才回来复仇，他早就该在几百年前, 具备那个能力的时候, 就把那个世界给烧了扬成灰, 灰烬再洒在深渊底层里面, 让那些人全都永不超生。
他当年具有复仇能力之后，可是立刻杀上门去, 把自己亲爹及其当年欺负过自己的族人全杀了, 其他鱼全都挫骨扬灰，灰撒深渊，只有亲爹还有全尸——并不是因为尊重亲爹，而是他想做成鱼干标本送给洛熵。
但是洛熵不赞同他这个观点, 甚至还瞒着他这个世界里面的事情, 这让客衍谨有点难受。
他想要控制洛熵，彻底掌握洛熵的行踪和事迹, 让对方一举一动都在自己视野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洛熵是绝对安全的——即便在那个原生世界之中有能伤害到洛熵的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的小鱼是那么宽容又温和，以往不管是客衍谨设计想把他圈为禁脔，哪里都不能去，还是暗地里面暗害他招募的队友，想把他们全都弄死, 这样他和洛熵就还是二人世界……洛熵都从来没有为此跟他生气过。
但是现在，很明显，洛熵生气了。
洛熵知道客衍谨有分离焦虑, 所以他从来不会不打招呼就贸然消失，即使因为有些事情要分开，洛熵也会持续和他保持联系，降低他的焦虑和不安。
像是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连个信息都不留，除了和他生气也没别的原因能解释。
小鱼他绝对不是因为我探究他隐瞒的事情对我生气的，客衍谨分析。
小鱼之前还在为他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而感到愧疚，对我进行补偿，现在态度却转了一百八十度，故意晾着我……
这种情况，难道是我留在他身上的印记被发现了吗？客衍谨心想。
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觉得洛熵会和他生气的就是那件事。
在结识了洛熵后，客衍谨曾经在洛熵身上留下过一个带着他气息的印记，昭示着洛熵是他的伴侣，一切闲鱼散退，不散退的会被他追杀到灭族。
他自己就是被洛熵钓上来才上位的，自然要对类似途径的鱼提高警惕。
有了这个印记，客衍谨就能放心洛熵去一个人钓鱼，洛熵钓不上来鱼，那么发生在他身上的和洛熵的戏码不会再发生在其他鱼身上，洛熵永远不会离开他爱上其他鱼——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或许是洛熵太过吸引鱼，这么多年下来，尽管客衍谨严防死守严厉警告，还是有那么些不长眼的鱼非要咬洛熵的钩子不放嘴。
要不是洛熵对自己每一条钓上来的鱼都很注意，足够小心，客衍谨早就找机会弄死它们了。
现在，小鱼终于发现了这个吗？
在推测出这个结果后，客衍谨抿住嘴唇。
说他不担心洛熵不发现是不可能的，但是，按照他的推算，小鱼大概能在五百年之后才能发现这个印记，他会在这五百年期间想出一个能完美安抚小鱼的方法，或者转移小鱼的爱好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说种植或者养殖……
现在这个时间提前了……而现在小鱼还是在对钓鱼上头的时候，并且我还没想好那个能完美安抚小鱼的方法……
客衍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告诫自己不能粉碎这个世界找到洛熵。
小鱼现在已经够生气了，要是再那样做的话，他会更生气……
强行按压下与洛熵见面的渴望，客衍谨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让洛熵消气。
按理来说，小鱼不该这么早发现的。
洛熵的物种是人类，最多只能分辨出来不同的鱼的种类，而对于同一物种的多条鱼类没什么辨别能力，简单来说就是鱼脸盲。
而客衍谨的物种属于拟态鱼类，对于人类来说不明显的特征，在客衍谨眼里面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灯那样显眼。
而洛熵又是不喜欢整理私人空间的那种人，他的私人空间还都是客衍谨时不时整理一下，把他的物品按照用途，使用频率，以及使用年限分类摆放，在系统那边更新目录，因此发现的几率就更小。
这么多年洛熵都没发现这件事，甚至他还为此去做过诅咒气息检测和特殊体质检测，也没发现过什么问题。
又过了几年洛熵权限提升，又去做了命运因果线检测，发现自己身上有一坨尚未处理的命运分支，回到原生世界去解决这条命运支流——也就是洛熵现在在原生世界的原因。
都闹成这样了还没发现这个印记的作用，可见如果没有外人干涉，全靠洛熵自己的话，他是很难发现这点的。
那么，是谁让小鱼发现的呢？
客衍谨首先怀疑自己的两个队友，陈谷一和β-62，这两个和洛熵接触最多，最有可能发现。
先排除一下陈谷一，陈谷一比较懂事内敛，就算是发现了，也会不声不响，装成没有发现的样子，不会去提醒洛熵——他知道自己提醒洛熵的下场，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承受不起客衍谨的报复。
但是β-62的嫌疑就很大了，她本来就是虚空谱系学者，擅长分辨各种虚空生物并对其进行改造加以利用，区分鱼的区别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而且那改造人一直对自己怀有怨念，认为他配不上洛熵……
会是β-62吗？
找到是谁在背后帮洛熵发现了这个事实对客衍谨来说很有必要。
尽管想见洛熵的欲.望如同火焰在他胸腔里燃烧，然而客衍谨的理智拉扯着他，告诫他如果他这个罪魁祸首现在出现在洛熵面前道歉，只会让本来就在气头上的他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