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阿森纳和切尔西在积分榜上的差距吗？”
“...你好烦。”岑维希扭头。
他当然知道。
他们阿森纳还在努力争四想要保住一个欧冠参与权, 今年切尔西却是不折不扣的冠军之师, 穆里尼奥带领着伦敦之王, 世界第三的比利时人阿扎尔拿到了英超冠军。
哦，夺冠的队伍里面还有重返英超的法布雷加斯。
“...好了，我道歉”拉塞尔给岑维希递了一块蝴蝶酥：“别生气了。”
岑维希接过这块点心，嘴里嘟囔着：“我没有生气。”
“你没有想要回去踢足球就好。”拉塞尔轻声说。
“什么？”
岑维希没听清，他转过头去，只看见拉塞尔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扇动。
“没什么。”
拉塞尔随口说了另一件事：“温格教授要是知道穆里尼奥是你的粉丝应该会很开心...”
嗯？
岑维希顺着拉塞尔的话延伸了一下...
如果穆里尼奥真是为我而来...
瓜迪奥拉为了阿尔特塔而来...
我和阿尔特塔都是曼城，切尔西得不到的人...
阿森纳赢了啊！
大赢特赢！
“擦擦嘴巴..”拉塞尔给莫名其妙就傻乐起来的岑维希递纸巾。
“我还有问题！”兰多给自己拿了一块点心。
“什么？”
“你在玩什么游戏！怎么不叫上我！”
“呃...”
***
“这就是你玩的游戏？！”
兰多指着书房里面的设备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是一套看起来就相当专业也相当昂贵的设备——三联屏几乎呈现出接近270度，包裹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上面还额外挂着一块屏幕。被屏幕包裹着的空间里面是一个座椅，上面挂着方向盘, 踏板, 手刹。
看起来就像是科幻电影里面的那种设定。
“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迈凯伦没有嘛？”
“迈凯伦当然有, ”兰多说：“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惊讶, 你怎么在家有一套模拟器啊！”
拉塞尔也认出来了，因为这上面的是一个F1的方向盘。
F1方向盘, 他们现在都没有资格，但都渴望摸上的方向盘。
F1的方向盘从长相上就和普通级别的方向盘大相径庭。
F4和F3的方向盘都还是类似家用车的那种圆盘形设计，但是F1的方向盘是方形的，因为赛车手不是正坐着而往往是半躺进车厢的, 为了节省空间方便使用采取了方形的设计。
同时，它的转向角度只有差不多120度，非常考验车手的微操技术，和普通的家用车几乎能转到540度，打个三四圈还有空余不同，F1方向盘的轻微移动，整个车子就会像闻到血液的鲨鱼一样迅速调转方向。
还有踏板，手刹...都是仿造F1赛车的规格。
显然，这是一台F1模拟器。
“你暴富了？抢银行了？还是说你真的进军娱乐圈了？当网红这么赚钱的嘛？”兰多在认出来这是一台模拟器之后，问题像炮弹一样喷射出来：“你怎么会买得起这种东西啊？！”
模拟器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实车测试实在是太昂贵了，单日耗资可能就要上百万美元，每个小时平均15万美元。
即使是略低级别的试车，比如法国雷诺就开放了这种低级别或者旧款的方程式赛车的试车服务，但是这种服务昂贵到可怕，最低级别都需要车手支付至少5万美元一天。
这还不算上轮胎损耗和任何意外。
高级别的方程式赛车耗费更是几何上涨。
因此，随着科技的发展，模拟器技术也被逐渐被车队纳入考量。
兰多所在的老牌车队迈凯伦就是第一个提出模拟器设想的车队。
迈凯伦和欧洲航天局合作，在90年代，开发出来了F1历史上首台全动态模拟器。
耗资4000万，占地300平方米。核心技术源自战斗机项目，通过线性液压执行器还原G力与颠簸感。
即使效果并不算特别理想，误差超过30%，迈凯伦此举依然是划时代的。
“这是...法拉利的？”
拉塞尔谨慎地问。
他还没有签约青训，由于资金紧张，他一直在关注模拟器项目。
目前最新的模拟器是2010年法拉利开发的，用上了2009年法拉利赛车的真实底盘，集成麦克拉伦制造的F1方向盘电子元件。
可惜目前没有对外开放，只是供应法拉利车手去熟悉赛道。
“不，不是。”
岑维希否定了他们的猜测。
“难道是《神力科莎》的模拟器？”游戏发烧友兰多发出质疑。
《神力科莎》（Assetto Corsa)是2013年发布的，目前市面上最好的赛车游戏。具有高精度的物理引擎和VR设计，是一款评分高达9.5的划时代意义的赛车游戏。
虽然这款模拟器确实推动了游戏的边界，对于他们这种半职业选手来说也有‘训练工具’的作用，但是对于有志于F1并在单座方程式比赛征战的他们来说还是不太够格。它和真实情况差距比较大，没有特别多的参考价值。
岑维希露出一种古怪的，居高临下的微笑。
兰多一看岑维希的笑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兰多受不了岑维希的遮遮掩掩。
“这是...我自己组装的。”
兰多和拉塞尔都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好吧。”岑维希接受了小伙伴们的否定：“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
“快快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求求你了岑维希。”兰多已经毫无尊严地开始拉着岑维希的胳膊撒娇耍泼了，颇有一种岑维希不说他就不起来的姿态。
“唔，其实，是我妈搞定的...”
“岑教授？！”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岑维希清清嗓子，像个说书人一样准备开始讲述这台赛车模拟器的‘传奇故事’，性急的兰多看他这个长篇大论的架势直接打断了他的吟唱。
“算了，我不在乎谁做的，让我玩一把吧。”
岑维希：......
“求求你了，岑维希，就一把，让我玩玩吧。”
岑维希抬头看向拉塞尔，却发现这位好友也完全无心听他讲故事，大眼睛一直黏在模拟器上，眼神温柔的像是坠入爱河。
行吧。
岑维希开机。
“你们想玩哪个赛道？”
“银石！”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声。
岑维希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
银石赛道，英国人血脉里的赛道。
它曾经是一个轰炸机的跑道，现在作为F1赛道服役超过七十年，是最古老最经典的赛道之一。
他们这些玩赛车的小孩子有哪个不是在银石旁边长大的，眺望着银石，渴望着自己也能有机会上去比赛。
但是喜欢银石赛道，不仅仅是回忆加分，它同样也是F1赛历上最刺激，速度最快的赛道之一。
刺激，高速，经典。
岑维希调出来了银石的数据，兰多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岑维希打出来的数据——
“诶！这个是你打出来的数据吗？2分多少？别调走让我看看多少啊，等我这把超过你...”
岑维希冷酷地不理会兰多的吱哇乱叫。
“还玩不玩了？”
“玩，玩，玩。”
兰多低声下气。
先坐上模拟器的却是拉塞尔。
因为他的猜硬币输掉了。
兰多尖叫着再来一局，但在看到显示器里的场景时，马上就屏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