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只要是在比赛，脸上就总是一脸‘我要炸掉全世界’的愤怒脸，岑维希都已经快习惯了这种时候要绕着他走。
“...差劲。”
维斯塔潘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评价。
？？？
这可就不能忍了！
“你说什么？凯文都说我进步神速呢！”
“凯文？”
“凯文·德布劳内？”
“你跟他说荷兰语？”
“对啊, 他打电话来祝我首次比赛顺利...凯文还夸我进步很大, 语调听起来很自然！”
为了佐证自己在学习方面并没有说大话, 岑维希甚至还捏着鼻子摆出来了另一个人：
“就连库尔图瓦那个讨人厌的大个子都说我荷兰语说得不错呢！”
“库尔图瓦？”
“是的是的, 就是他，那个讨厌的高个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亨克，凯文还收留了我们一段时间呢，那个时候你天天用荷兰语和他吵架...”
“...你是为了德布劳内学的荷兰语？”
维斯塔潘的脸色奇异地好转了一点...
由黑转红……
岑维希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还在继续追忆童年，胜利的喜悦像是小泡泡从心底里一串串地冒出来，整个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奇妙的童话滤镜...
“我还记得你当时说你要离家出走，还说自己想要踢足球...”
被提到儿时黑历史的维斯塔潘有些扭捏。好在他本来赛后也是一脸脱水后的通红，看着也不太显眼。
“VC, 快别说了...”
岑维希没注意到维斯塔潘的神色，他毫无眼色地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你那时候可会吃巧克力了, 我记得你无时不刻不在吃巧克力,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巧克力当正餐吃...”
“...我现在还喜欢吃巧克力。”维斯塔潘自暴自弃地掏口袋：“你要来一根吗？”
“你放在身上了？赛车服？”
这不会被高温融化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嘛……
维斯塔潘伸出拳头。
岑维希捂住眼睛, 他有些好奇, 又有些害怕被恶心到……真是赛车服？巧克力？
维斯塔潘张开手。
空空如也。
……
“……你有病啊。”岑维希意识到了维斯塔潘在逗他，他握起拳头爆锤。
维斯塔潘边躲边说：“……但我真有巧克力, 放在了p房，这次是真的，你要吗……”
“到红牛的p房？不了不了。”岑维希摇头拒绝：“红牛不管你的吗？”
维斯塔潘无所谓地耸耸肩。
红牛对于刚刚成年的维斯塔潘相当溺爱，领队霍纳甚至会允许他带着自己的‘FIFA’游戏机满世界跑, 没日没夜地打游戏。
“待会要一起吃个饭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不了。”岑维希再次拒绝了他：“我还有安排...”
“什么安排....”
岑维希抬头看了维斯塔潘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给德容发了消息邀请他来看我的比赛......”
**
“哈，终于等到你了，你跑哪里去了...”
小花椰菜兰多看到终于出现的岑维希眼神一亮，吧哒吧哒跑上前来：“恭喜你VC，p5，你太棒了，你是我的偶像......等等，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跟着岑维希来到哈斯p房的维斯塔潘。
维斯塔潘穿着赛车服，外层拉开露出里面的另一层贴身的红牛防火服，手里还拎着头盔，一张撅着嘴的臭脸。
仿佛在这个混乱的亨格罗宁拿到排位赛p4的成绩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真是不知道满足啊...
兰多在心里撇嘴想着。
p4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虽然距离领奖台一步之遥。
但是在梅奔如此强势的2016赛季，想要登上领奖台基本意味着要跟全场剩下的所有人竞争唯一的一个位置。
岑维希一边敷衍地拥抱兰多，一边忍不住往p房里面看。
他在比赛前一段时间发的邀请短信，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比赛心情他直接把德容的号码设置了免打扰，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德容到底有没有来...
好像是没有来...
岑维希梗着脖子搜寻一圈，看到头发最金的人是阿尔本。
阿尔本把他的头发染成了浅到接近白色的金色，显得他皮肤越发黑，牙齿越发白。
他依靠在门框上，跟戴着梅奔帽子的拉塞尔聊天。
“恭喜你啊，VC，精彩的表现。”阿尔本首先注意到了岑维希，他扬起大大的笑脸，露出像是泰国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八颗牙齿：
拉塞尔也注意到了岑维希，他对着岑维希挥了挥手：“嗨，VC，虽然我估计你今天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是，恭喜你。”
“非常非常优秀的表现。”
“谢谢，埃里克斯，乔治。”岑维希有些不太习惯拉塞尔这么直白的夸奖：“这只是排位赛，明天还有正赛呢。”
“哦——”兰多恍然大悟：“所以弗朗西丝正赛才会来吗？”
“我就觉得奇怪了，我绕着哈斯p房里里外外转了好多圈都没有看到一个靠谱的人选，原来是你没邀请啊...你是不是怕开得太差丢人啊...”
“什么弗朗西丝？”
“你的暗恋对象啊，弗朗西丝...”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
“弗朗西丝？”维斯塔潘从漏气的嗓子里面像是蛇吐信子一样发出这个名字，不可置信地问：“你又喜欢上了别人？”
“她也是荷兰人？”
“你是为了她学习的荷兰语？”
岑维希：......
岑维希：“不是，这都哪跟哪啊...”
***
还是萨卡拯救了濒临崩溃越描越黑的岑维希。
他是跟着岑父岑母一起过来的。
霍普先生戴着一顶贝雷帽，岑教授戴着的则是红牛的帽子，在跟穿着阿森纳球衣的萨卡聊着什么。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幅画面啊。
岑维希不满意了。
怎么都没人穿哈斯的周边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看我比赛的啊！！
“嗨，VC，你开的真不赖。”萨卡拥抱了一下岑维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摄像机，对准岑维希：“有什么比赛感言？”
“我最感谢的人就是我的好兄弟萨卡。”岑维希对着萨卡的摄像机说：“没有他威胁我要把我说过的大话放到网络上让我掉粉，我根本没有办法取得今天的成就。”
“原来我才是最大功臣，希望哈斯看到这段之后给我打钱。”
“他就在那里，”岑维希指了指正在骂街左一口‘damn’，右一口‘fuck’的斯泰纳。
“那还是不了。”萨卡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不允许我跟说脏话的人交朋友。”
“我妈妈也...”
“诶？”
我妈妈为什么在看维斯塔潘？
“妈咪——”
他忍不住大喊岑教授的名字，想要博取关注。
“宝宝，恭喜你，今天开的很棒。”
岑教授拍了拍岑维希的肩膀，然后她转过头继续和维斯塔潘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