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岑维希根本没把他放在自己的圣诞送礼物名单上。
‘完蛋了,我真的成了一个不知感恩的人了嘛。’
岑维希陷入内耗。
“是的,你就是这样一个坏角色。”萨卡总结:“你今年要是再瞎送我礼物,你就等着自己遛咕咕吧。”
“....咕咕是谁?”
萨卡扬扬自己手里的绳子,比格犬配合地‘嗷呜’了一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岑维希无语:“这好像是我的狗?”
“谁叫你一直不给人家取名字。”
“...为什么叫咕咕?”
“因为我们的狗也得是枪手(gunner),”萨卡理所当然地说:“它的肚子也经常咕咕叫,叫gugu不是很合理嘛。”
“....我决定一天给它播放25小时曼联比赛。”
*
在把遛到没精力拆家的咕咕安顿好之后——这只比格犬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社会化过程,不是成功毕业的那种,是被理查德先生忍无可忍地踢走了——现在咕咕已经住进了自己的新家:岑维希的隔壁。
岑维希摸了摸咕咕粉红色的肉垫,掀起来它的大耳朵凑近闻了闻——咦!好臭。岑维希捏着鼻子挪开。咕咕睁着纯良的黑色大眼睛看着岑维希皱着脸挪开,然后又掀开它耳朵闻,吸一口又皱着脸挪开。
闻一下——好臭——再闻一下——还是好臭——臭也要闻——
一直被骂‘臭狗狗’的咕咕:.......
*
岑家今年的圣诞氛围比以往足。
去年岑维希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年,今年自然要好好庆祝一下,连对圣诞节一向不太感冒的岑教授今年都开始兴致勃勃地买圣诞树布置屋子了。禁足在家的岑维希自觉揽下这个活。
岑母乐得悠闲,给自己倒了一杯肉桂橙子红酒坐在太阳底下心不在焉地扫两眼学生的期末试卷。岑维希和老爹在家里窜上窜下布置屋子,和咕咕一起忙得不亦乐乎。但就像手里这篇试卷一样,写了一堆东西,没一个踩到点。
岑维希折腾完屋子又来讨好老妈。他自觉地开始帮忙算分登分。
“哟,这个老哥可能要不及格了。”岑维希抽出一张卷面只有30分的卷子。
岑母扫了一眼:“没事,他的平时分不错。人是老实孩子,就是笨了点。”
岑维希眼睛一扫,意识到妈妈今天心情应该挺不错,他加快速度干完活,就腻在岑教授的身上撒娇:“妈妈,马上要过圣诞节了。”
“嗯哼。”岑教授在复审儿子算的分。
“妈妈~我能不能去逛逛街啊。”
“可以啊。”
“真的啊妈妈?”岑维希两眼放光。
“我带你去。”
岑维希脸一下撇了下来:“不要妈妈,我都多大啦,还要家长带着逛街。”
岑教授不接话。
岑维希痴缠岑教授:“妈妈,求你了,我和萨卡一起去,绝对会晚饭之前回来的。”
岑教授不理他,他就像个小狗崽一样一直腻腻歪歪地盯着她,最后缠得岑教授只能松口,甩甩手:“去吧去吧。”
“怎么还不走?”
“妈妈,”岑维希眼巴巴看着母亲:“能给我点零花钱嘛。”
*
靠撒娇撒痴终于凑够了圣诞礼物,岑维希紧急去采购了一批巧克力,彩色卡纸,墨水,贴纸,薅萨卡来做手工。
这次他做的是上次‘鬼画符’的升级版——他先是用他聊胜于无的书法功底在彩色卡纸上画符,然后把卡纸折迭贴在雪糕桶上,组装成圣诞树的造型。最后盖上一个钟型罩,加点小彩灯。
成品看着还有模有样的。
萨卡啧啧称奇,拿了一个红底的小圣诞树当工资,在圣诞素的顶上放五角星的地方,他挂了一个阿森纳的logo上去。
岑维希的大作在紧急送完圣诞礼物之后,还自留了好几个放在家里做装饰,不过没留多久,一部分被咕咕撕毁了,一部分被岑母嫌弃字丑丢人给处理了。
总之,在解决完圣诞礼物,享受完圣诞大餐,和大洋好几个彼岸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完成社交任务之后,岑维希愉快地坐在自家圣诞树下,给自己放了首wonderwall,开始纯享拆礼物的快乐时光。
老爹送的礼物是个摄像机——我看布卡约天天带着,你们小孩子应该挺喜欢吧。
老妈的礼物非常实在——现金大红包——想要什么直接买去。
“妈妈!”岑维希十分感动。“我过年,我说农历春节,还能再收一个红包吧,这个不占用名额吧?”
岑母翻着白眼点头。
岑维希喜滋滋地继续拆礼物。
温格教授送了一本金融学的书,小法和范佩西送的都是巧克力,岑维希合理怀疑范佩西纯粹是照着小法买的凑数。拆完同学朋友送的千奇百怪的杂志,文具,小挂件,岑维希拆到了萨卡的礼物——
一张轻飘飘的纸。
‘至岑维希: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最值得记忆的时代,这是我们的时代。
布卡约·萨卡’
下面是一串网址。
‘整什么幺蛾子,这么神秘,’岑维希嘀嘀嘟嘟:“还拽这么文艺。”
他一边吐槽萨卡,一边登陆了网址——
是一个油管栏目:《岑维希WeixiHopeCen》
用户简介:致亲爱的哆啦B梦,你不在的日子里,岑维希也有好好长大。
频道里面只有一支视频。
片头是黑乎乎的背景,毫无美感的Times New Roman四号字体直挺挺地横在屏幕正中央:‘岑维希 2007-2008’。
这段文字在屏幕上下左右各闪动一圈,最后终于飞出了屏幕。
毫无转场,一张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突然出现。
背景音乐是轻到几乎没有的钢琴曲,偶尔才悄悄按下几个音符。
一张张图片从屏幕上闪过。
从他无知无觉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到他勉强坐起和一群白大褂问诊,他在医院一瘸一拐复建,坐着轮椅被接回家......
岑维希捂着嘴巴,眼泪随着钢琴曲逐渐加强的音符啪嗒啪嗒往下掉。
后面逐渐有了视频,他重新站在了黑尔训练场,他开始跑跑跳跳做训练,他躲过阿什利·科尔的防守把球踢进了球门,温格教授为他鼓掌,他接住了法布雷加斯的球,接住了范佩西的球,接住了科尔沃特的球......
最后,音乐变得轻快愉悦了起来。
画面里面出现了他穿着小狮子睡衣表情模糊刷牙的样子,他在老海里布操场上奔跑着遛狗,支着头烦躁地写奥数作业.....
音乐消失,镜头里出现了萨卡傻兮兮的脸:“圣诞快乐,岑维希!”
片尾,一个粗糙的烟花特效,在黑乎乎的屏幕上炸开。毫无美感的Times New Romans四号字体再次出现
‘wish you all the bes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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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 you all the best VC
第17章 留了礼物
‘wish you all the best’
岑维希掩住自己的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视线模糊看着屏幕。在他昏迷之际他隐隐有意识,但并没清晰地在萨卡的摄像头里看到憔悴的父母那样有冲击力。
零点到来,窗外的烟花炸开。
视频进度条走到最后开始重新播放。岑维希默默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萨卡的来电打断了他的重复。
“嘿!”电话那头的萨卡听起来很兴奋:“岑!这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我也是...”
“你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萨卡狐疑:“你哭了?”
“才没有!”岑维希把脸埋进自己的狮子玩偶,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奇怪。“我只是刚刚在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