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测试出来了一组, 至少要到赛程过半才能完成全部升级。”
岑维希叹气。
“没关系, 至少赛季的后半程你确实会有一辆好车。只要你能保证稳住前半赛季不要被拉开太大差距, 还是有希望......”云飞安慰他。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岑维希乐观地自我开解:“至少我们比法拉利好很多呢。”
法拉利在排位赛分别名列p10, p11。
“别大意, 上场勒克莱尔也是p7起步,最后p2完赛的。这次他p11起步搞不好也能创造奇迹呢。”云飞提醒他:
“毕竟,这可是法拉利。”
***
‘法拉利——’
‘发生了什么?法拉利?!——’
‘导播快给个回放...’
‘天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勒克莱尔直接骑到了维特尔身上?’
‘p10, p11的位置,有必要这么急迫吗?’
电视机前面的解说和偷偷开车跑到山上‘逃票’来看比赛的车迷一起抱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两辆法拉利先后进站。
肇事者勒克莱尔花了20秒钟更换了一个前翼,至于被撞坏了尾翼的受害者维特尔则是直接被技师推进了p房。
他的比赛结束了。
法拉利率先一二带回。
打卡下班。
-
还在上班的岑维希小心地跟前车保持距离。
两辆法拉利的事故触发了黄旗。
导致他不得不带着浓重的怨气跟在前面的那台大红牛的屁股后面。
岑维希心里有火。
在他最擅长的起步阶段,他就想要强超队友。毕竟维斯塔潘的起步是他最显著的短板,上个赛季还出现过连续三场昏厥起步的情况...但是这场...
岑维希确信自己的起步要比维斯塔潘快,不过,这个家伙也不赖,他这场不仅没有昏厥,还非常亢奋地跟上了他的节奏,把蠢蠢欲动的岑维希防得死死的。
最关键的是,一向冲动的维斯塔潘这次的防守非常老练干净,岑维希卖了个破绽想要逼他变线来防守,没想到维斯塔潘根本不上当,他稳如泰山,岑维希的节奏就被打断。走外线的他差点四轮直接出线被挤出赛道...
虽然FIA没有对他刚刚四轮出线做出判罚,但是这种违规还没超过去让岑维希感到分外耻辱...
“VC,小心拉塞尔。”TR里面云飞提醒他。
p5起步的拉塞尔已经赶在了安全车出场之前完成了对塞恩斯的超越,现在他正坠在岑维希的身后,不远不近,像是一条毒蛇,打量着咬向岑维希的哪个部位可以一击毙命。
安全车离开的瞬间,他动了。
拉塞尔在第一个弯角切了一个极强狭窄的出弯角,用发动机的优势飞速逼近岑维希。但是这条银蓝色的巨蟒只是支起身子对着岑维希斯斯吐信子,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他在省电。
他在等直道。
直面巨蟒的岑维希一边冷静地思考拉塞尔的意图,另一边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拨动按钮,更换了ERS储能模式。
我不能拖到直道。
那是他的优势区,我会被拉塞尔绞杀到窒息。
我必须换一个战场。
第二段,上坡路。狂躁的空气迎头撞在炸开的前翼上,然后被无形的手分流疏导到车顶和底盘...岑维希在风洞里面看到过岑教授测试全新的前翼,看到过那些将无形的风临摹出来的简笔画线条...
如果是实验室里面的新前翼我会更有把握的...
顶点,岑维希凭借着感觉多推了0.1秒的油门。
下坠。
风疯狂地从整个车身扑来,然后被这些金属机械分流化解,从阻碍变成动力,推着他以更快的加速度不断向前。
加速。
出弯。
甩开梅奔1秒的差距,让他没有办法开启drs对他追击。
‘干得漂亮,VC。’他听见TR里面云飞有些振奋的声音:‘继续推,别放松。’
‘我知道。’
岑维希喘着气回答。
我知道。
蛇是一种可怕的动物。
它会潜伏着等待着然后发出致命一击,让敌人在毒液和绞杀中走向生命的终结。
当你以为你能甩开他的时候...
‘拉塞尔,再度贴了上来!’
如果说汉密尔顿的梅奔喜欢那种消耗力气的绞杀,那种死死缠住你猫捉老鼠般看着你在绝望中挣扎流失氧气最后毙命的手法,拉塞尔就更像是一条剧毒的三角头。
他等待时机,靠近你,只要有任何的放松被拉塞尔抓到了可乘之机让他咬到了一口,他的毒液就会传遍全身让你四肢麻痹再无回天之力。
第四个弯角,拉塞尔从外线猛切了上来。
他的尖牙已经挨到了红牛的侧箱,带上引擎的优势,梅奔已经领先了岑维希一个车头的距离。
岑维希咬紧牙关,立刻反方向切弯,卡位。
剧烈的风噪中,岑维希听见自己的轮胎发出痛苦的尖嚎。红牛赛车从排气管的尾部拉出一道长长的火星,像是一簇微型的焰火。
‘你过不去的。’
岑维希在后视镜里看到再度变小被拉开距离的拉塞尔,勾起嘴角。
但是在后面的数十圈里,拉塞尔告诉了他,除了拥有尖牙和剧毒,他也拥有能够缠绕窒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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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笑一笑?”拉塞尔掠过站在冠军位置的汉密尔顿,凑过来跟站在第三名位置的岑维希讲话:“虽然没有媒体会提问环节了,但是还是有摄像的,挂这个脸粉丝会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
“我就是对你有意见!”岑维希瞥了一眼挂着笑在中间看好戏的汉密尔顿,补充道:“你们。”
“我对你们都有意见!”
汉密尔顿摸了摸鼻子:“关我什么事?我全程跟你都在‘安全距离’好吗?安全到连口罩都不用戴的那种距离...”
本场轮到汉密尔顿ptw,从杆位起步到领跑接近每一圈,除了最快圈被自己的队友拉塞尔拿走之外,他几乎统治了比赛。
挣扎在领奖台边缘的岑维希被他拉开了快半分钟的差距,确实是安全到不用戴口罩的距离。
“...这样说会不会安慰到你,”拉塞尔善解人意:“超你比超维斯塔潘难多了。”
“超你我用了10多圈,超维斯塔潘就5圈。”
“你有开心一点吗?”
旁听的汉密尔顿插话:“有吗?我觉得维斯塔潘开的挺不错的啊,我一直没办法把他拉开距离...”
拉塞尔思考了一下:“确实,我感觉追上维斯塔潘比超过他难多了。他的速度确实不低,但是防守似乎有点问题...”
“他和你给我的感觉正好相反,”拉塞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岑维希:“你是速度不行,很容易跟上,但是防守稳定超不过去。维斯塔潘相反,跟不住但是容易超。”
拉塞尔的感受是正确的。
岑维希在开的是基于去年的RB15,在牺牲一部分速度的情况下拥有着更好的平衡性和稳定性。
维斯塔潘今年开的RB16速度快,但是底盘神经质,高速弯角容易飘尾,在防守梅奔的过程中需要在保持高速的同时不断微调方向盘,因此造成了轮胎的过度损耗。
岑维希也是借着拉塞尔耗掉维斯塔潘的轮胎,才能在最后几圈凭借轮胎优势超过去,才能从维斯塔潘的嘴巴里抢到一个领奖台的。
“你们两个是不是特调车?”汉密尔顿开口。
“哈哈...”岑维希打哈哈,总不能跟敌人说我们红牛内部不仅仅是特调了,根本就是两派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