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维特尔。
怎么会是他?
「卧槽!他可是在第六排起步,怎么就在这一个弯道的时间, 就能过掉了整整9辆车,冲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岑维希的香槟反向发力了?」
「触底反弹(确信)」
解说连续喊了好几个‘不可思议’。
在混乱的赛道上,这辆法拉利不仅穿越混乱的车阵,成功咬在了斯特罗尔和岑维希的身后,还守住了这个位置没有被轻易挤掉。
沉寂了一整个赛季,迷茫不知所措挣扎在积分线上,已经被法拉利抛弃的四冠王塞巴斯蒂安·维特尔就这样力压所有人冲了出来,提醒大家,他也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雨战高手。
“哦,维特尔...精彩的超车表演。”
“让我想起来了葡萄牙站的莱科宁...”
“老将在职业生涯的末年爆发出绚丽的光辉总是令人动容。”
岑维希看到后视镜里面的法拉利也有些惊讶。
不过他很快就把维特尔丢到脑后了,因为维特尔根本跟不住他的车。
在这样混乱的雨地里面他们每辆赛车行驶都会带起大量的水雾,看起来像是拖着漂亮尾巴的魔法扫帚,视觉效果非常美丽。
但是对于超车非常不友好。
一旦后车跟进,马上就会陷入前车的水雾扫帚里面丧失视野,凭借本能去驾驶的结果往往就是打着旋儿飞出赛道。
维特尔这个老狐狸尝试了一下马上就放弃了。
他后退一步开始欺负身后的维斯塔潘。
「来了来了,真正的红牛内战!」
「红牛·传承」
没人追的岑维希也陷入了相似的困境。
他咬不住前面的赛点。
在混乱的起步阶段,岑维希表现一如既往地靠谱,他绕过障碍物队友,直接咬住了杆位的斯特罗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斯特罗尔跑得非常稳健。
这个超级富二代的表现和他平时截然不同。一直被诟病全靠老爹有钱爸爸力量才能留在围场的斯特罗尔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在干地上会无压迫撞墙的大少爷在这个混乱的雨地里反而像是找到了他的舒适区。
平稳起步,马上带开。
几圈过后,岑维希甚至被拉开了4秒差距。
「少爷这个水平...请神上身了吗?」
「什么神?如果是财神,那就没下去过...」
发现自己没有追上的机会,岑维希选择率先进站。
第九圈,岑维希进站换半雨胎。
2.9秒。
出来落到了维特尔的身后,汉密尔顿的前面。
“红牛,法拉利,梅奔厮杀到了一起!”
“今年我们经常看到红牛和梅奔厮杀,而法拉利!在今年比赛的倒数第三站,他终于赶上了这个战场!”
「泪目了,爷青回。」
「10罐的斗争」
岑维希发现汉密尔顿可能真的很挣扎,他甚至都没有想要来超自己的打算。赛场就是逆水行舟,你不进攻那就...
7号弯。
在一个非超车点。
岑维希轻松写意地过掉了维特尔,来到了p3的位置。
现在挡在他前面的只有上圈没过掉的斯特罗尔,以及,一直没进站换胎的队友维斯塔潘了。
斯特罗尔在下一圈立刻选择进站换胎。
于是前方,两辆红牛正面对上了。
「红牛内战!」
熬夜观看比赛的观众们都兴奋了起来。这条混乱的赛道对于赛车手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对于观众来说绝对对得起半夜闹钟爬起来看比赛的精彩。
「潘子懂事就该直接让了,上场给你撞了这场让了才好做人...」
「别撞别撞别撞...」
赛道干的很快,已经没办法带起漂亮的大水花尾巴。没了水花的妨碍,岑维希跟车变得简单了起来。
岑维希攻,维斯塔潘防。
但即使拥有视野,在这种情况下进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赛道依然湿滑容易失控,跟车太近很容易被前车的拆挡带失控,跟车太远则会错失超车机会。
来了!
维斯塔潘在后视镜看到逼近的队友,内心甚至升起一种‘尘埃落定’‘终于来了’的即视感。他知道这场势必要和岑维希轮对轮。
8号弯角,岑维希走得很耐心。
他确实是个秃鹫型的猎手,持续在天空盘旋给你压力,等待你犯错流血,在万无一失的前提下再欣然享用对手的血肉。
但是不行。
维斯塔潘故意过弯的时候走大,卖了一个破绽。
他要逼迫岑维希冲上来轮对轮,他不能让岑维希把战斗拖到他熟悉的节奏里面,他要岑维希打他擅长的仗,那种像野生动物一样血肉相搏。
果然。
岑维希难以拒绝他给出来的诱饵。
11号弯道,岑维希向着维斯塔潘俯冲而去,尖尖的鸟喙直指维斯塔潘的伤口。而维斯塔潘则暴起,伸出利爪猛地刺向岑维希的眼睛。
维斯塔潘速度256.2km/h;岑维希241.1km/h;
岑维希勉强接近了维斯塔潘,但是没有办法超过他。弯心不够。
12号弯角,前排的维斯塔潘踩上了一点路肩,向下俯冲过弯,带起大量的水雾封死岑维希的视野。
他松了一口气。
他赢了。
岑维希退了。
wait...
下一秒,维斯塔潘看到自己的视野开始天旋地转。
一圈,两圈,他在赛道上开始打滑,赛车像是摆脱了地心引力开始自由地悬浮漂移,他是被放在滚轮里面的仓鼠,尽管脑浆都要被摇匀了他还在努力地控制方向盘。
「向前翻滚三周半,难度系数3.5」
换挡,后退,撤到草地里。
维斯塔潘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把车子摆正,找准安全时机重回赛道。
“...做的不错,麦克斯。”
过了很久,他听见TR里面传来工程师GP的安慰。
“...谢了。”
他咬着牙逼自己冷静,不要把自己的沮丧和崩溃展露出来,不要让全世界看到自己溃烂的伤口。
“...我们还有机会。”
“...是的,”维斯塔潘听见自己回答:“比赛还没有结束。”
比赛还没有结束。
对于汉密尔顿来说。
「恐怖故事,汉密尔顿报告他前轮不行了。」
「汉密尔顿说前轮不行,汉密尔顿说表现挣扎,恭喜汉密尔顿夺冠!」
「真正的恐怖故事是他准备一胎速通了。」
35圈,他拒绝了车队让他进站的指令。把自己准备半雨胎跑到底的野心公之于众。
他想要用这个方法追平舒马赫的记录。
不止是七冠的记录,而且是舒马赫的雨胎使用记录。
当年舒马赫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
1996年西班牙巴塞罗纳大奖赛,舒马赫从中游起步,靠着一套半雨胎撑完全场,创下‘最长使用半雨胎’的记录,最后以45秒的优势拿下胜利。
这是舒马赫在法拉利的第一场胜利。
汉密尔顿对着TR报告‘我的刹车出了问题’‘我的右前轮出了问题’,但是对于车队喊他进站的指令充耳不闻。
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挡在他的‘伟大计划’前面有三个人,赛点的斯特罗尔,红牛的岑维希,以及法拉利的维特尔。
下一圈,斯特罗尔进站换胎,似乎在避他锋芒。
于是的排名再度上升一个,来到p3。
37圈,他用自己几乎磨平的半雨胎,向维特尔发起了进攻。
「歪头叔叔看在一起喝过酒的份上帮忙挡一下吧sos...」
「歪头不可能挡的吧,这个时候肯定是放汉密尔顿过去和岑维希狗咬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