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还可以继续比赛?
岑维希想着,手上用力,想要把救了他一命的车子从安全墙里面拽出来,回到赛道上。但是他感觉自己仿佛是推着石头的西西弗斯,无论多么用力,做到的都是无用功。
逐渐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但不是帮助他,反而是阻碍他。
那些人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碰他的车子,想要把他拽离赛道。
‘让开,让开,让我继续比赛。’岑维希有些不耐烦地挣扎。
但是他感觉用尽全力的推拒大概比小猫咪伸出爪子的效果差不多。
最后,岑维希看到的是自己的父亲。
霍普先生扶着他,那双跟他完全不一样的浅色的瞳孔里面反射着苍白的恐惧。
‘爸爸,你为什么到赛道上来了?’ 岑维希想要问。
但他来不及说出来,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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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一个突如其来的加更[眼镜]
*本次加更感谢各位十年老粉的支持!尤其是写长评的/画画的/投雷的/投营养液的/评论的/追到这里的各位!感谢!
*以及,攒下了一笔存稿,准备周一开启一个《夏日祈福加更企划》!具体规则详见公告
第41章 好消息
“你醒了。”
岑维希睁开眼睛, 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勒克莱尔,以及他身边站着的一个黑色头发的英俊年轻人。
这真是奇怪。
“你在想,为什么是我们?”勒克莱尔挂着愉悦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天使了:“你爸爸在找医生有点事, 我们正好来看望你。”
“你放心, 你没什么事, 就是有点脑震荡, 休息两天就好了。”勒克莱尔语气透着无所谓,显然并没有把岑维希当成一个瓷娃娃。他们都是开车的小司机,从小玩着这样的极限运动,谁没有过躺医院的经历,连兰多那样娇气的小孩子都不会觉得脑震荡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是在医院探望,但是勒克莱尔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轻松:“放心,这点小伤,我以前开车撞墙肋骨骨折,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而且, 维斯塔潘搞不好伤的比你还重...”
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掩饰不住的快乐从他的眼角眉梢流溢出来。
他旁边英俊的年轻人咳嗽了两声, 提醒自己的教子不要这样得意忘形。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没拿到第一, 而且这是他第二次输给我了, 他爸爸肯定会很生气......你不知道他爸爸那个人, 真是特别特别变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对待儿子的父亲...如果不是他给麦克斯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我真的会怀疑麦克斯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在夏尔满嘴跑火车的时候, 旁边的英俊年轻人不停地在咳嗽,就差把肺给咳出来了。
“朱尔斯,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英俊的年轻人瞪了完全没有读空气意识的勒克莱尔一眼,然后主动向还躺在病床上的岑维希做出一个迟来的自我介绍:“朱尔斯·比安奇, 赛车手,夏尔的教父。”
“....你明明没比我大多少,” 勒克莱尔悄悄吐槽:“最多就是我哥。”
比安奇没有理会教子的嘀嘀咕咕。
“我看了你的比赛,相当精彩,相当有勇气。”
所以呢?
岑维希疑惑地看向这个英俊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年轻男人。他的脸是一种标志的英俊,无论什么人种国籍审美都会承认的那种标志。深色的头发,深色的眼睛,浅浅的胡渣中和了他的过分精致,给他带来一种混合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浪荡气质。加上他一口带着卷舌音的英语,简直可以想象有多招蜂引蝶。
岑维希觉得自己一醒过来就看到比安奇和勒克莱尔这样两张如出一辙又各有千秋的漂亮脸蛋,因为撞车躺医院没有完赛的心情也略微好了一点。
首次拿到杆位,居然没有完赛,还被撞进了医院,真是太晦气了。
“谢谢你的夸奖,”岑维希换了法语跟他们交流。他用眼神示意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所以呢?你们来医院专程看望我就是为了夸我?
以及告诉我撞我的那个维斯塔潘也不怎么好受?
岑维希必须承认,他听到这则消息心情也放晴了好几个度。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欧洲的比赛?” 比安奇也换回了法语。他说的法语很好听,卷舌音本来就是浪漫的语言,被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大帅哥读出来更添魅力。
岑维希点头。
“我想你需要这个...”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
“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他带着夏尔·勒克莱尔离开了。
岑维希看向他递出来的名片——那是一家修车行。
*
“抱歉,修不了。”
霍普先生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第几次听到这样的拒绝了。
“引擎,不匹配。” 工程师捏着小鸡手,努力地用一口非常意大利地英语描述:“材料,没有,要特别定制,贵!贵!”
霍普先生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工程师喊住了他。
“您是叫,Hope?Mr. Hope?”
霍普先生点头。
“那,Weixi Hope Cen...”
“我的儿子。”霍普先生调整了一下照片,给工程师看车号:“你看,66号。这就是我儿子比赛的车子,我在想办法修这辆车。”
工程师的态度立刻缓和了很多。刚刚还是客气的礼貌,现在那张大胡子下笑容变得真心实意了起来,他给霍普先生端上来一杯咖啡,请他多坐一下。霍普先生看着那个漂亮的白瓷咖啡杯,闻到氤氲整个房间的香气,意识到这应该不是从咖啡机里面拿出来的面子货色。
然后工程师端出一碟漂漂亮亮的马卡龙,放在白的像雪一样的骨瓷盘上,他把这碟应该出现在水晶灯下面的精品店里面的甜点递到了岑维希面前。
“hope?”
岑维希没有反应。
“Weixi Hope Cen?”
“是的,你是?” 听到自己的名字的岑维希终于抬起头,他看向这个长着大胡子的陌生人。非常典型的意大利人长相。名字也很意大利:洛伦佐。
“我,看了你比赛,厉害!” 他手舞足蹈地用着破碎的英文比划:“你会成为,了不起的,赛车手!来给法拉利当赛车手吧!Forza Ferrari”。
岑维希今天首次被逗笑了。
“我听得懂意大利语。”岑维希说,比划着小鸡手:“但是只会说,一点底。”
洛伦佐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的晚餐在这个萍水相逢的意大利人家里解决的。父子两个受到了洛伦佐一家人的热情接待,最有趣的是,他们全家都认识岑维希。
准确地说,是认识那个 66号车手 Weixi Hope Cen。
就连那个好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朋友都会对着他口齿不清地喊 ‘Hope’,他会的另一个词是‘Ferrai’。这里的赛车氛围浓郁的像是海布里的足球氛围。不过尽管海布里相信阿森纳是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这里的人似乎要更进一步:他们相信赛车就是法拉利。
这个名叫洛伦佐的工程师家里面满满都是法拉利的大红色跃马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