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弯道的基本策略是‘外-内-外’,尽量利用赛道的宽度换取角度少踩刹车,最大化转弯的半径,从而保证出弯的速度。
但是岑维希这次准备玩个不一样的。
占到了一个车头优势的他在入弯的瞬间不仅没有减速甚至还加了一点油门,提前到达刹车点之后他猛踩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这样极限的操作之下仿佛在漂移,一瞬间看着像是完全失去了抓地力整个尾巴都要甩出去了。可是随着岑维希精准踩点猛打方向盘,转向过度的车尾又很快被他调整了过来,车头仍然指向弯心。
完美的漂移甩尾!
下面在长直道上加速踩油门就可以甩开蓝眼睛的大车子了...
吃我的尾气去吧!
岑维希美滋滋地想着...
结果下一瞬间,爬上来的大车轻轻擦了一下他的后轮。
不是大问题,在甚至经常骑到对方车子上的卡丁车比赛中这种程度的剐蹭简直可以说是温柔.....
但是岑维希刚刚漂移完的车子根本经不起一点点的对抗,就像是抽积木游戏,这轻微的一碰就像是再次抽掉了一根积木。岑维希整个车子开始摇摇晃晃,四个轮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抱怨声,眼看就要失控...
但是岑维希控制住了。
积木还没倒,他还没撞墙。
一切还有机会。
一切已经结束。
蓝眼睛的两座车稳稳地拿住了岑维希的这次失误的机会,再次开启了令人绝望的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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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更新
*10点还有一章
第59章 吵成一团
回到起点。
德布劳内以一种不符合他体格的灵巧姿态迅速地跳下了卡丁车, 跳车的瞬间他甚至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足球运动员的平衡训练救了他才让他没有发生平地摔这种丑闻。
“我下次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卡丁车很好玩这种鬼话了....” 红温的德布劳内就像是打完了一整场90分钟又踢了加时的足球比赛,整个人都虚弱到不行, 他补充完水分还不够, 剩下的半瓶子水被他一股脑浇到了头顶, 甩了甩头发, 勉强感觉清醒过来了,他立马撑着软成面条的腿来找岑维希算账。
“我恨你们开卡丁车的....你没事吧?”
他叽里咕噜骂了个爽,却发现伶牙俐齿的岑维希根本没反应。
难道我是用荷兰语骂得他没听懂?
德布劳内先是自我反省了一下,随即确认岑维希大概是...受伤了?
“怎么?输了受不了了?”
德布劳内毫无婉转,想到就说,直言不讳地问。
“才没有呢!”岑维希终于有了反应,他像只跳脚的猫一样反驳他:“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事实上我输的情况比赢的多多了......”
他回忆起自己初入卡丁车世界,随即遇到阿尔本这个大魔王, 然后是兰多,拉塞尔...真是倒霉透了。要不是自己善于开解, 他早就被打击到抛弃赛车了...
还有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 在博洛尼亚好不容易拿到了冲刺赛的第一名, 杆位起步, 结果直接被那个该死的维斯塔潘撞退赛了...
等下,刚刚那次擦碰, 好像有点熟悉...
岑维希支着脑袋开始回忆。
“你还是别开车了,多无聊啊,”德布劳内切换回英语,放慢了确保岑维希能听见:“两辆车子比赛撞车有什么好玩的, 还不如回来踢球呢...”
“不许你这么说!” 一个沙哑的声音撞进对话。他的英语中带着明显的荷兰语口音,词汇量也堪忧,因此他在反复了几句‘不对’‘不可以’‘完全没有’之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样鬼打墙的反驳毫无杀伤力,于是他换成了荷兰语开始乌拉乌拉一顿输出。
反应过来的岑维希:......
岑维希跳下车,打起精神找罪魁祸首算账: “维斯塔潘,你搞什么名堂?”
岑维希敲他的头盔。不像穿着一身T恤短裤显然是来玩的岑维希和德布劳内,他一身完整的赛车服,看起来更应该出现在比赛场...
“我跟你有仇吗?” 岑维希忍不住反问。
怎么老是遇见你啊?而且每次都没啥好事。
“你...你在说什么?”
刚刚还在强势输出叽里呱啦说鸟语的破锣嗓子马上歇菜,像是断电了的麦克风,半晌憋出了一句细微的否认。
岑维希:......
得了吧就你这个破嗓子谁认不出来啊。
他其实在第一圈的时候就隐隐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他这段时间大量参加比赛,交手过的同年龄小司机太多了,以岑维希的记忆力一下子也只能判断出来估计是个职业选手,还真想不到具体是谁。
第二圈的时候两个人开的车子大相径庭,他也没往维斯塔潘上面想,毕竟他们实际上只交手过一次维斯塔潘就升组了再也没碰过面了。
如果不是这个剐蹭实在是过于熟悉,他一下子也想不到这个名字...
但是熟悉的剐蹭,熟悉的技术,熟悉的嗓音,加上不算熟悉的蓝眼睛。
真相只有一个——
“维斯塔潘,你不去斯帕比赛,在这里堵我干什么?”
“谁,谁要去斯帕比赛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有种摘掉头盔啊?”
“凭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难道你是怕了勒克莱尔或者阿尔本?听说你上个月被阿尔本撞退赛了,啧啧。”
“那是他犯规!!!”
“......”
“好吧,我确实是维斯塔潘。” 维斯塔潘摘下头盔,露出汗津津的一张脸,像是白面包里面加入了过量的膨松剂一样圆鼓鼓,他开始说话,英语夹杂着荷兰语像是机关枪一样不停地扫射。大部分是荷兰语,英语只有几句,但是岑维希足以从这几个简单的单词中判断出他的愤怒。
“那是犯规!&*%# 错误!&* 应该惩罚! *&%@ 道歉....”
岑维希盯着他的嘴巴。
圆鼓鼓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条被拖上岸的鱼在努力呼吸。颊边的两片鱼腮一翕一忽。
“....你在干嘛?” 鱼顿住了。
岑维希若无其事地收回刚刚戳在他脸上的手,真软,一戳就陷下去了。他收手之后皮肤迅速地回弹,消灭了他的罪证。
“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麻烦?”对着维斯塔潘的脸颊犯下错误的岑维希转移话题。
好在维斯塔潘也确实跟鱼一样,只有瞬时的记忆,他真的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岑维希偷偷戳他脸这件事:“我没有找你麻烦。”
“你没有?那你刚刚那样挑衅我?”岑维希现在怀疑他自己才是鱼,不然维斯塔潘怎么会说出这样离谱的话。
“挑衅?我没有啊。”
“你三番两次堵我,不是挑衅?”
“啊?这不是我在让你吗?你追不上我,我就后退让你追喽。” 维斯塔潘露出一副‘看我多么体贴’的表情。
岑维希:“......”
“我甚至换了辆车子带了个重物跟你比赛,你还要我怎么样啊!”维斯塔潘嘴巴嘟起来,一副忍辱负重,受了巨大委屈的表情。
岑维希:“.......”
德布劳内:“容我打断一下,虽然你们可能并不在意,但是我本人非常不喜欢被叫做重物。”
德布劳内:“还有,我不重,我是标准的身材,我的体能师都没有说我重要我减肥。”
德布劳内:“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吵架了。”
他做了一个你们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