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花草随着长月枫的动作轻轻律动,温折秋被他握着脚踝,微微分开双腿,说不上规矩还是放肆的轮番揉按,有过一瞬的奇怪,但转念一想,徒弟孝顺师父一下也正常,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白雾般的热气越来越密,长月枫一直按到温折秋的身子活络,才坐直腰背,递过去一叠干净的衣裳,背过身,示意他自己穿。
衣裳是长月枫的,温折秋套在身上偏大,裤脚曳了地,领口也敞开一大片,露出清瘦分明的锁骨。
他把衣带绕了好几圈,整体仍是松松垮垮,好像多走两步就会滑落在地。
温折秋乏得慌,不再继续绑弄,随手把长发拨到颈后,见长月枫仍旧面对着墙壁,没有投过来半分眸光。
小祖宗乖的时候还挺讨人喜欢。
他挑着眼尾笑笑,抬起一只手,礼尚往来的搭上长月枫的额角,摸小动物一般,覆在上面轻轻揉揉。
“好了,多谢殿下了。”
长月枫略微侧过脸,沉黑的眼瞳回瞥一眼。
周身景象猛地一颠,温折秋又一次腾了空。
温折秋:“?”
长月枫抱着他走到心心念念许久的床前,拉过被褥,团粽子一样的把温折秋掖严实,才转身处理自己已经湿透的衣物。
屋里再次响起水声。
帷帐层层叠叠垂落下来,温折秋卷着被子翻了个面,透过缝隙,远远看到用以遮挡的屏风没有拉回去,白花花的泡沫直往外撇,朦胧的雾气间,还能隐约窥见长月枫耸动的肩背。
他看了一会儿,想起帝君发来传音时的无奈,并没有强调要给长月枫教成什么样,反而话里话外全是把人带走就好的意味。
再结合神官所说,叫他原以为免不了要和长月枫斗智斗勇一番。
但现在看来,长月枫除开有时会坏心眼的捉弄人,大部分时间还是乖的。
偶尔不高兴,哄一哄也就听话了。
比想象中好养不少。
温折秋垫在被褥边缘,原本只是随便看一看,不知不觉竟出了神,没有像往常一样沾床就倒。
房间里并未点灯,光线逐渐被黑暗吞噬,眼前的场景也慢慢变得模糊。
四周静谧无声,他打了个哈欠,睡意再度返了上来。
床榻间却蓦地渗进来几分水汽。
温折秋同时感觉到软榻陷下去了一点,迷糊的“嗯”了一声,抬了抬脑袋。
长月枫掀开帐幔的一角,单手撑在榻边,正与他四目相对。
还没走吗?
温折秋半眯着眸子,从间隙中扫见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缓慢的会过意来。
原来是时辰太晚了,懒得换房。
他自觉把被子往长月枫手边推了推,提醒道:“我睡相不太好,还请殿下多多担待?”
长月枫接过温折秋递来的被角,半边身子倾进榻间,反问他:“有多不好?”
温折秋又打了个哈欠,简单解释道:“嗯……就是睡到半途有可能会冒犯到殿下,到时候殿下直接把我踢下床就好。”
“……”
长月枫没有回应这句话,侧卧下来,和温折秋面对面挤在了同一床被褥里。
沐浴过后的清香与他原本的暗香杂糅在一起,萦绕在温折秋的鼻尖,安神又助眠。没几下的功夫,就将他的意识熏的昏昏沉沉。
但温折秋睡觉有个习惯,需得抱着东西才能睡得安稳。
现下平日里常抱的被褥被分了出去,枕席间又多了个人,睡着睡着大抵会胡乱抓过去。
虽然他已经对长月枫提早做出提醒,可手里空空,入睡前总觉着差了点什么……
先凑合凑合好了。
温折秋困乏的换了一面,将自己这边的被角捏在掌心,蜷着身子阖上了眼。
长月枫躺进来后一直没动,静静注视着他的一系列小动作。良久,才倾过肩膀,朝熟睡的人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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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小温:小狗还会伺候人,过来奖励一下
第8章 睡完就跑嗯
晨光还未漏进床帏,几道敲门声先从屋外传了进来。
莫约是洗浴时被揉按舒服的缘故,温折秋睡得很沉,第一次听到声响以为还在梦里,眼也不抬的继续陷进梦乡。
隔了片刻,叩门声再次响起,他才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
没有被踹下床,但软榻不知怎的,睡的腰有些发麻。温折秋慵倦的磨蹭两下,想最后犯一会懒,却感觉腰腹的位置愈发不适,似乎有一件硬邦邦的物什硌在底下。
他用手背随意拨了拨,没拨动,干脆摸索着抓进掌心,准备拿起来放到一边去。
结果也没抓动。
还有点烫手。
温折秋终于醒过几分神,慢慢腾腾抬起脸,入眼是一双黑且深沉的眼眸。
再往下看,被褥被掀到了不知何处,他整个人正壁虎似的斜挂在长月枫身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甚至一只膝盖还抵在长月枫的腿间,手也跟着埋了进去。
长月枫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被握住的不是自己一样,一动不动任他枕着,另一只闲着的手也纹丝不动的揽在他的腰身,不知道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
“………”
温折秋挑起一抹微笑,先一步招呼道:“殿下,早上好。”
“托师尊的福,是挺好。”
长月枫淡声回应,垂下眼帘,平静地看着温折秋:“师尊摸得可还舒坦?”
温折秋:“……”
他本以为睡前往手里捏了东西,不说完全不冒犯,怎么也不至于睡得太过忘乎所以。
事实上忘我程度达到了新高。
胡乱抓到的新东西很硬,而且撑得有些大。温折秋很有眼力见的松开手,正要把腿也抽回来,却没能成功撤走,被另外两条腿牢牢困在中间。
长月枫收紧手臂,圈着他往另一侧倒,从被压的那一方换成了压人的一方。
温折秋身上属于长月枫的亵衣,因为熟睡的时候翻来覆去,本就不合身的衣裳早已垮的不成样。这会儿又被骤然一压,从他雪白的肩头滑落一截,冰玉般的皮肤散发出一股天然的香味,分外蛊惑人心。
银发与玄衣在榻上水波似的散开,长月枫凝视着底下狐狸一般的人,肩膀伏的更低,沉着眸子道:“睡完就跑?”
温折秋:“……?”
一句话从师尊被打成了负心汉,他觉得有必要负一下责,改主意道:“殿下误会,我只是要换个方便帮你的姿势。”
长月枫眼神一暗:“怎么帮?”
这一夜不知道辗转了多少次,他们已经卧到床榻边缘。温折秋背抵着床幔,思索片刻,缓缓向长月枫的亵裤探出手。
长月枫眸色更暗,偏过首,同时朝他的耳垂覆过去。
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一声尖细的:“二位仙君,陛下召请!”
……
通往大殿的砖石大道上,几位侍卫纷纷避的离长月枫远远的。
两次叩门无果,再加之昨日的见闻,他们大致能猜到屋内是何等景象,正安安分分在外候着,结果新派来的公公不知晓内情,拂尘往臂弯里一甩,在他们阻拦之前便高声宣读了圣言。
现下长月枫虽无不愉之色,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不用想都能知道,这位看起来不好相与的仙君心情甚为不佳。
前来催人的黄公公完全没有觉察,在长月枫身侧领着路,提醒道:“陛下这些时日龙体一直抱恙,昨儿个晚上又被宫中异象所扰,适才发了好大的火,二位仙君面圣时切记小心着些。”
长月枫乜他一眼,温折秋两步绕上前,把住长月枫的腕骨,自然而然地与他换了位,朝黄公公礼貌一笑。
“多谢公公提点,请问公公,陛下龙体抱恙多久了?”
“可有些年头了,在老奴跟着陛下之前就不大好。”
黄公公长叹口气,忧心忡忡道:“也不知是什么病症,时不时就会病的上不了朝。近来发作的格外厉害,请了好些仙君过来都无济于事。二位仙君若是通晓医术,不妨顺道为陛下诊治一番?陛下说过,只要能治好这顽疾,想要什么赏赐他都会尽力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