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又在剪红线了(19)

2025-12-05 评论

  “………”

  长月枫原本下枕的动作一顿,垂下眼帘,盯了会儿这角用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被褥,才缓缓把脸伏上去,再偏向温折秋的方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探近的指尖。

  昏暗的房间里,他眼中的墨仿佛也在随烛火曳动,轻微的翻涌着,稍纵即逝地闪过一丝不似寻常的神情。

  温折秋动作麻利的上着药,把这细微的异样尽收眼底,在心里品了品,感觉有那么点类似晚辈粘人的意思。

  按年龄来看,长月枫比他至少要小一百岁,素日里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表情,做正事的时候也相当成熟,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份年纪的差距。

  现下莫约是伤口疼,小祖宗没了一贯冷冰冰的气势,倒像只护了一天庭院,晚间顶着一身杂乱毛皮进屋,寻求主人陪伴的小狗。

  怪可怜的。

  温折秋便加快了速度,三两下处理好余下的伤口,扶住长月枫的肩膀,眯起一抹笑:“公主殿下,请起。”

  “……”

  长月枫坐起身,似乎不大喜欢这个新的称呼,沉着眸子道:“不是爱妃?”

  “爱妃今儿个不能侍寝,还是先当公主吧。”

  温折秋拍一拍他的脸,抖开一圈圈卷好的绷带:“小公主,疼了可以撒娇。”

  “……”

  长月枫盯着温折秋,唇角牵了牵,仿佛要依言照做。

  温折秋倾过身,绷带从他背后绕到胸口,准备边包扎边哄两句。

  颈侧却蓦地传来一种温热又尖利的触感。

  借由这个投怀送抱一般的姿势,长月枫俯身环住了他,下巴垫在温折秋的肩窝,小狼狗叼猎物似的,咬住他白皙的皮肤。

  温折秋:“?”

  还真兴咬人。

  他被这突然的小狗扑食啃的一怔,长月枫敏锐觉察到,松开口,往后退了几分,见温折秋的神色间并无不愉,才道:“不要侍寝?”

  温折秋只是无意识的怔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明白他是疼得想找些安慰,眯着眸子应道:“爱妃绝色天香,岂有不要的道理?”

  “……”

  长月枫重新低下了头。

  他埋在温折秋的发间,唇瓣沿着肩颈,缓慢的往上厮磨。温折秋每绑过一圈绷带,叼住他的犬齿就吃痛似的,在肌肤上留下形似吻痕的一点红,随后便张弛有度的回归到亲吮。

  一整个后背包扎完成的时候,温折秋感觉自己的脖子若是块肉骨头,此时此刻已经被啃的锃亮,一点肉渣都不会剩下。

  看来真是疼得很了。

  温折秋直起腰板,拍拍长月枫胸口最后被打上的蝴蝶结,懒洋洋道:“殿下,下回这种事还是得让皮糙肉厚的来。”

  长月枫:“……”

  他目光停顿在温折秋稍微咬一下就满是痕迹的脖颈上,眼里写着“皮糙肉厚?”

  “这只是个表象。”

  温折秋竖起一根手指,摆一摆,胡诌道:“事实并非如此,不过说出来怕吓到你,还是保持神秘罢。”

  “……”

  长月枫抬起手,拿手背在他额前抵了一下,拭去温折秋额角少许的汗,手臂往下微微一压,把他打横抄起来,往浴桶处走。

  “烧糊涂了,降降温吧。”

  温折秋:“?”

  刚才还疼的乱咬人,这一下怎么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不过好像是有点热。

  这家客栈用材上乘,搭建的房间皆是冬暖夏凉,屋内四角也摆着冰鉴,凉爽的很。温折秋望着其中一角冰鉴里边飘出的寒气,估摸着自己是被长月枫捂的,闷的慌。

  沐浴过后应该就好了。

  长月枫仍然像第一回那样,给他边揉按着全身边擦洗,打理的干净又舒服,才开始给自己洗浴。

  因着伤势,他只用清洗下半边身子,和温折秋几乎是同一时间上的床。

  薄纱将昏黄的烛火大半挡在床榻外边,温折秋倚在床头,被褥已经被体贴的盖在了腿上,长月枫也没有躺下,靠坐在一旁,正梳理着他被水润湿的发尾。

  温折秋歪过脑袋,端详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

  自从收了长月枫做徒弟,他基本没再自己做过什么事,长月枫从红线到生活琐事一应主动包揽,顶多让他动一动嘴,贴心的无可挑剔。

  甚至与他的一些爱好的习惯也很是相像,默契的好像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很多年。

  “殿下。”

  温折秋又往长月枫身边歪了歪,玩笑道:“你把我养懒了,万一以后我连路都不想走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长月枫看了他一眼,平静道:“那就不走。”

  他把手里的银发一点点梳开,偏过身,给温折秋重新拉好被子:“师尊这么点轻,随便一提就抱起来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认真,很有真的准备不让温折秋走路的架势。温折秋看在眼里,不由得好奇道:“殿下什么都会,做的也好,为什么帝君还要给你找师父?”

  “他看着我烦。”

  长月枫搁下木梳,眸色有些冷淡:“因为我拆了他的殿,烧了他的书,还经常弄乱其他神官的宫殿,把他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那些师父整得半身不遂。”

  温折秋:“?”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尚遂的半身。

  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暗下来的狭小空间内,长月枫注意到手边起伏的被褥,看出温折秋心中所想,垂下眼眸,不着痕迹地朝他靠近几分。

  “不是打的。”

  长月枫低声道:“是吃的。”

  “吃的?”

  温折秋更稀奇了:“什么毒药这么厉害,居然能把神官毒的一年半载下不了地?”

  “………”

  长月枫这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答道:“我做的饭。”

  温折秋:“?”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饭能吃成这样?

  这是怎么做的?

  耳穗上的月牙随着温折秋的动作晃出微光,长月枫注视着那弯银月,似乎想起来什么,声音又往下沉了一些:“……是正常的食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完,就成那样了……”

  青年话音里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狼狈,看起来是真的对烹饪之道感兴趣,奈何苦于不得要领,兴趣尽数变成了困惑。

  温折秋忍不住笑了一声,猜想道:“不会做完厨房也炸了,去其他神官殿里借厨房,结果通通炸了个干净吧?”

  长月枫:“……嗯。”

  他看着面前笑弯的狐狸眼,找补一般的道:“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我去派罚。”

  “嗯,嗯,那肯定有相当一部分是去派罚,不然流言怎么会传的那么离奇?”

  温折秋替他圆了话,笑道:“殿下别灰心,等下条红线结束我们去找间厨房,我厨艺还不错,保准给你教的明明白白。”

  长月枫低低的应了声“好”,温折秋被他这一番回答乐的开怀,睡意清醒了些许,也忘了其他想问的话,干脆取出姻缘簿,一页一页的裁起了新溃烂的红线。

  他身上套的还是长月枫的亵衣,宽宽松松的挂着,因为方才的一阵翻动,圆滑的肩头露了半截,襟口直直垮出了一条v线,能瞧见里面若隐若现的小腹。

  那双星空紫一般的眸子半垂着,在黑暗里透着诱惑人心的光,衬在更加动人心神的脸上,像是一只出来偷心的美艳画皮鬼。

  长月枫默不作声地再近几寸,问他:“师尊,你有红线吗?”

  “自然是没有的,虽说有一些情缘因为外力因素,哪怕双方无爱也会出现红线。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已经很难被其他因素影响,大抵只有喜欢上某个人,才会在姻缘簿上出现名字。”

  神官之间不需要避讳,温折秋把簿子拿给他看,逗他道:“你也没有,还是老老实实跟了我吧,以后做个小月老,自己给心仪的姑娘牵上红线,岂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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