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乎是紧接着的,温折秋被他狠狠压进怀里,板着膝弯稍微抻直了一点。
怎么这么有精力……
这两日里,长月枫像是想确定这一切是真的一样,一直压着他逞凶, 和一只第一次啃到骨头的狗狗似的,怎么哄也不肯松口。
现在居然连他睡着了也……
真就是个小色鬼狗。
刚换的新毯子又一次被弄得皱巴,温折秋被磨的双腿一阵灼烧的辣, 有点犯起床气了,咕涌着翻了个身,把长月枫往床榻边缘拱了拱。
“……”
长月枫顿了须臾,往回靠了一点,把他重新揽进怀里,熟稔的揉按起了腰背:“不舒服?”
傻小狗, 这是舒坦过头了……
温折秋被他按的眯起了眼睛,习以为常的勾起一条腿,往他腰上一挂,就要反过来趴到他的身上。
却在抬起腿的时候,感觉到枕褥间多出了几分异样。
温折秋一个激灵,醒过几分神来。
他身上只搭了一张薄薄的被褥,经过这么几番的动作,已经掉的只剩了一个小角,露出大片斑驳交错的痕迹。眸子里温柔的淡紫也被搅乱,被湿簇簇的睫毛半掩着,看起来妖异又勾人,活像只被欺负坏了的大白狐狸。
尤其是这会儿这么一动,挨了欺负的异样和这香.艳的模样糅合在了一处,长月枫直观的感受着,呼吸重了一瞬,不自觉地把温折秋又圈紧了一些。
这祖宗……到底弄进去了多少,而且怎么还没完……
温折秋感觉到他又有了反应,眼皮跳了一下,勉强提起几分力气,抵在他颈窝蹭了蹭,哄劝道:“祖宗,心肝……让我歇歇,缓两日再来。”
“……”
长月枫闭了闭眼,抚着他的背继续按摩:“要休息就别乱动了。”
他哄着温折秋重新阖上了眼,把他抱到浴池,从里到外打理的干干净净,套上一身散着清香的里衣,才把人再次裹进了被褥,揽在怀里一同回起了笼。
一直睡到了下午,温折秋总算有了一点精神,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月枫半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足尖揉了会儿,拿起一旁的袜子:“昨天有人来了。”
“嗯?”
温折秋又找回了几分精神,奇怪道:“找我们的吗?”
因为他们几人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头,宅院外的结界依旧维持着,不允许有外人闯入。
虽说这只是一个以防万一的防护,但这一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访,应该是正巧碰见了萧白二人给开门,才让长月枫感知到了有人进来。
长月枫给他穿好靴子:“可能是,进来没多久就走了。”
他抬起头,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还有……来的是这次的红线主人。”
温折秋:“?”
温折秋彻底清醒了,赶忙下了榻,就要把姻缘簿召出来看:“昨儿怎么不与我说?”
长月枫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像只刚拆完家的狼犬,耳朵和尾巴全藏了起来,也没了声音。
这么一来,不用解释,温折秋也明白他是被情.欲引起了私心,有点好笑的牵住他的手,挪揄道:“殿下这是知道错了,在冲我撒娇?”
“……”
长月枫似乎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侧过脸,转移注意力似的,不轻不重的咬住他的耳垂。
缠人小狗。
温折秋在心里悄悄给他冠了一个新的名头,弯了弯眼角,控着姻缘簿摊开到此次红线的那一页,仔细观察着红线主人现下所在的位置。
红线上的黑雾反复升腾,逐渐形成几块小小的黑斑,将墨染所在的方位如实的反馈了出来。
竟然在向他们的宅院靠近?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之前在岛屿上见到的情景,心中皆感到些奇怪。
这一次的红线主人……怎么好像和他们认识一样?
簿子上的定位还在逐渐接近,看着是准备再次来访的样子。两人安静的看了片刻,决定到院子里等人过来,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一开门,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就蘑菇似的冒了出来,像是在卧房外蹲守多时一样,有点期待又有点激动的朝他们瞅了过来。
两人:“?”
萧白和云念倾并排站在门口左侧,一人手里捧着一叠礼盒,两双眼睛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星星,好像明晃晃的写着“终于被我们等到这一天了!”
自从那日撞见长月枫气冲冲的摔门后,萧白就觉得他们之间指定有猫腻,特意叫上云念倾一起,也在宅院里窝了两天,没瞧见有人出门,卧房四周还单独设置了结界,应该是隔绝声音用的。
白虎直觉一向很灵,预感是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就继续窝了下去。果不其然,中途有人来访,他们在窗外挥出的手势压根无人回应,结界甚至封的更严实了。
这会儿再一闻温折秋里里外外全是梅花的幽香,不用多问,都知道师徒两僵持了这么久的感情总算是有所突破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几日的贺礼没白准备!
铁树开花!可喜可贺!
萧白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兴奋的在背后一顿狂戳云念倾,被偷摸踩了一脚才老实一点,轻咳两声,把手里的礼盒朝前递了递:“那个……恭喜恭喜啊,不过这可不是新婚贺礼!我和念倾已经商量好了,等成婚的时候给你们一个大惊喜!你们就暂且期待一下吧!”
云念倾也有样学样的,把礼盒举到脑袋顶上,转向长月枫的方向:“师娘,老师以后就交给你了。”
长月枫:“?”
管谁叫师娘?
听到这么个称呼,温折秋也忍不住笑了笑,差不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歪着身子碰一碰他,笑眯眯道:“夫人,收下吧。”
“……”
长月枫瞥他一眼,暂且没有纠正什么,接过两人的贺礼收好,一手一个,提溜着一虎一山鬼的后领,毫不客气的把看热闹的两个家伙塞回了他们的房间里。
窗台前不气馁的再次冒出两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投来了视线。温折秋装作浑然不知,懒洋洋的往院中的秋千一靠,等到长月枫也坐下来,一歪脑袋,枕在了他的肩头。
窗边的光线瞬间更亮了,简直和挂了两个大灯笼一样。长月枫随意乜过一眼,抬手卡过温折秋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突然压过来一阵梅香,温折秋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在心里悄悄笑了声幼稚小狗,搀着他的脸回吮了过去。
秋千在院子里一上一下的荡了起来,发出好听的吱呀声。秋风卷着梅枝跟着一起晃悠,片刻,梅树上小小的花苞无声无息地长大了一些,颜色也变得粉嫩了些许。
温折秋余光注意到这一变化,从长月枫怀里坐直了一点,控着姻缘簿感应了一下,果然是红线主人到了门口。
大门外响起几道礼貌的叩门声,长月枫拉开门,先前他们见过的两位红线主人并肩站在门外,见到他的样貌,又瞧见他身边的温折秋,同时怔了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唤道:“小主人?”
他们唤出这一声时,目光皆是落在温折秋的身上。温折秋也是一愣,没太明白过来的问:“二位……是在叫我吗?”
两人点点头,像是觉得他变化很大似的,小心的又看了几眼,才解释起了自己的来历。
两位红线主人身形相差无几,相貌清冷出尘,发间还掺了几缕暗红的是故识,是温折秋买下宅院之后,栽下的第一株红梅。另一位随和开朗,眼中带笑的则是墨染,是温折秋偶然间救助回来的一只喜鹊,被养在了故识的枝杈间,后来便干脆一直栖在了宅院,直到温折秋和长月枫相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