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趣知挑了挑眉:“怎么了?水忠才克扣你工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那赵管家眼下也不至于这么纠结。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一个本子掏了出来,递给她。
——正是上次在那个箱子中发现的工作记录簿。
本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水趣知有点诧异,刚想伸手接过,赵管家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让对方先带上手套。
如果是普通的工作记录,至于这么谨慎么?
水趣知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轻轻地翻开一页。
工作簿前面的内容都中规中矩,记录了平常的工作事宜,并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水趣知随意看了两页,拧着眉,不知道赵管家为什么把这个东西递给她。
刚要开口说话,目光落在下一页的内容上,却忽然顿住了。
从这里开始,却不再是普通的工作记录了。
——其中包含了他为水忠才敛财受贿的具体细节。
……
原来的老管家在水家已经工作了快二十年,称得上是资历深厚。
水趣知知道对方是忽然脑中风去世的,毕竟年纪大了,这种说法倒也过得去,没有人起疑。
她之前竟然没发现其中还有这样的关窍。
水趣知翻阅了几页,沉默了。半晌后,她合上本子,目光几乎要在赵管家脸上盯出个洞:“你老板是水忠才,把这种东西给我做什么?”
赵管家不言不语,咽了咽口水。
他只是想要一份好工作,可不想帮着人谋财害命,卷入什么刑事案件的风波。
至于为什么交给水趣知,一是因为她现在有能力和水忠才抗衡,赵管家想为自己寻求庇护;二来,赵管家知道面前这人的一些事情。在老宅的家佣辞职离开后,是她提议给了他们一大笔遣散费,并报销了后续的医疗费用。
和阴沉的水忠才比起来,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至少比水忠才像个好人。
水趣知沉吟片刻,把东西收起来:“这事先等等,我一会儿再来仔细问你。”
为了避嫌,牧晋修没凑上前看,不知道工作簿里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水趣知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有些远赴海外的集团管理人员,近年来据说都有不同程度的幻听幻视,噩梦缠身。”
他们暗地里把这种现象称为“神罚”,认为这是向神过多索要祈求的后果。
不过水趣知并不相信,她耸了耸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得如此玄乎,大概率就是为掩盖自身过错,找了个借口开脱罢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赵管家忽然插嘴:“那是真的。”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他。
赵管家却在此时将视线落在牧晋修身上,嘴里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
神是真的。
牧晋修以为自己听错了,皱起眉头:“什么?”
赵管家张了张嘴,和牧晋修对视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还什么什么!就在你家呢!
牧晋修直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赵管家却死活不愿意再说了,只是自己随口说的,不做数。
开玩笑,水忠才违法犯罪,自然会被法律严惩。而要是得罪了水玉岫,赵管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呢。
这两者谁轻谁重,赵管家还是分得清的。尤其之前几次去牧晋修家,他能感受得到大少爷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
……虽然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就是了。
然而牧晋修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之所以研究什么祠堂什么祭祀,归根到底也只是为了某一个人罢了。
今天这一趟,非但没有解决他的疑问,还使他陷入了更大的谜团之中。
面前的塑像究竟是什么东西?
赵管家又知道什么内幕?
水玉岫如果不是水家大少爷,为什么要和他联姻?
……
这些问题一时间乱做一团。
水趣知沉默半晌,忽然抬头看向牧晋修:“既然你有疑惑,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呢?”
作者有话说:
看似不在场的咪,实则竖起耳朵偷听所有人讲话。[可怜]
查了一下,羽蛇起源于美洲文明,是负责掌管雨水和丰收的神明。不过这里只是化用了形象,小咪是有三对翅膀的羽蛇w(写本体模样是因为后面有一个小剧情需要——(兴奋地搓手)
9k营养液了谢谢大家!明天再端一个小剧场上来w
第43章 真相
从祠堂下山回来, 一个小时多的车程,一路静默。
水趣知的话一直在牧晋修脑海中回响。
回到家前,他重新收拾好表情,还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观察了一下, 确定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才开了门。
大厅没人, 星星一只猫缩在沙发上,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猫猫的奇幻冒险。
水玉岫真是直白纯粹得可爱, 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对待喜欢的生命。因为喜欢看电视, 所以现在也教会了猫看电视。
牧晋修上次还调侃, 说该不会哪一天你俩就自己玩switch去了不叫我。
门一开, 猫见他回来,从沙发上跳下来,竖起尾巴,一路小跑过来, 欢迎人类回家。
很会给情绪价值的小猫。
牧晋修蹲下来,摸了两把猫,悄声问它:“我宝宝呢?我宝宝在哪里?”
星星歪了歪头。
牧晋修一看便忍不住笑了, 这个歪脑袋和水玉岫有八成像,一看就知道是从谁那里学的。
大猫带小猫, 猫猫相传。
他站起身,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往卧室走去。房间里没开灯, 床上隐约有个人影。
在睡觉吗?
牧晋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偷看。
水玉岫不知道是不是刚醒不久,露着一双眼睛看他,看见人来,也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牧晋修小声问:“给你带了开心果巴斯克,要不要现在起来吃?”
水玉岫没回答,含糊地哼哼两声,朝他身边靠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牧晋修伸手,隔着被子抱住他。过了两秒,也掀开被子上床。
水玉岫在被窝里不知道待多久了,睡得很暖和,牧晋修把手捂热了点,才去碰他。
先试了试对方额头的温度,确认体温正常,没有发烧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然后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晚上想吃什么?”
水玉岫没讲话。
牧晋修想了想,问:“吃火锅怎么样?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番茄锅底的?”
水玉岫小声说:“不吃。”
牧晋修:“那酸菜鱼呢?家里还有些鱼片。”
水玉岫又摇了摇头。
牧晋修一连报了好几个菜名,都被否定。只好问:“那带你出去吃好不好?有没有想去的餐厅?去换换口味也好。”
结果水玉岫还是拒绝,轻哼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小声嘀咕:“不想出门。”
“……”
牧晋修忽然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撒娇呢。
“好,不出门。”
他忍着笑,摸了摸水玉岫的长发,吓唬他:“晚上吃水玉岫。”
水玉岫:“!”
牧晋修边说着,边凑上去,牙齿咬合,故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轻轻去咬他的耳朵:“先吃耳朵。水玉岫的耳朵是薄荷巧克力味的,很清爽,抿一会儿就化掉了。”
再吃脸颊:“脸是水蜜桃软糖,啾啾的,还有夹心。”
水玉岫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又在水玉岫嘴唇上啄吻一口:“嘴唇是糖渍樱桃味的,酸酸甜甜,好开胃。”
亲了一下还不够,意犹未尽,又重重地“啵”了一口。
“眼睛是话梅糖的味道。”
一个吻又落在了水玉岫颤动的眼皮上。
……
水玉岫揽住他的脖子:“……不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