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它跳在木椅的扶手上,本来想完成一个优美至极的降落,却是又沾了满头满脸的灰。
南林:“.......”
他把这只恶魔重新提了起来,在内心怀疑了一瞬撒旦的选择。
阿斯莫德伤心地准备爬回老位置,却被南林一声止住了动作。
“爪子脏,擦干净了再上来。”
阿斯莫德:“你嫌弃我!”
南林拍了拍灰,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门外会在这时传来动静。
阿斯莫德当即噤声,同时偷偷摸摸的朝外看了一眼。
天还没黑啊,怎么回事?
南林则听着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听起来...不像是刚才那人。
微小的响声持续了近一分钟,门才被来人推开。
南林:“?”
阮虞的神情明显带着焦急,他看着南林一身的装扮,忽然又明白了什么。
他说:“哥,这是你的支线任务吗?”
“是,怎么了?”南林反问。
阮虞说:“活人消失了,外边现在满院子都是纸人,怀里还抱着公鸡。”
南林沉吟:“全是?有多少?”
阮虞:“几乎是整个村子,”
他话音刚落,二人就听见了熟悉的礼乐声。
太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山,夜里冰凉的气息开始逐渐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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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黄道吉日:8
全部......
沉默中,阮虞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南林偏头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像是在喃喃自语,低沉的嗓音像是无形的蛊惑,“只是发现,哥穿嫁衣真好看。”
南林低头看去,不甚明白地看着阮虞洁白的脖颈,上边的牙印还没有消去。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仅有的单薄接吻经验,几乎都是从阮虞身上实践得来的。
不过......他应该是舒服的吧?
毕竟自己一向善于学习,知道什么时候闭眼,什么时候换气,甚至在他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收好牙齿。
所以现在,南林大致也能明白阮虞为什么伤神。
他轻声开口:“以后再穿给你看。”
阮虞的眼睛像是坠了一汪水,说:“真的?”
“真的。”南林回答。
“那好,我记住了。”阮虞像是不放心,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最后他看着桌上的灰黑色煤球,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阿斯莫德甩了甩尾巴:“?”
你才是东西。
南林扶额,将这只恶魔简单地擦了擦。
礼乐声变得越发大,南林看了眼阮虞,示意这人躲进衣柜。
阿斯莫德看着这一幕,在南林耳边说道:“你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哦。”
南林:“......”
他带上盖头,默默地给它嘴里塞了颗糖,避免又说出些什么关注点离奇的话来。
房门被再次推开,两只穿着大红绣鞋的小脚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南林自觉地站起身,配合着它们朝门外走去。
“南林!你现在是要被压着去磕头?!”
尽管压低声音,南林还是可以听出阿斯莫德言语中的焦急。
他以眼神询问: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阿斯莫德:“这样真的不会很危险的吗?先不说冥婚成功举办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万一你疯了,第一个被甩出去的就是我欸。”
南林:“......”
他想起了《四号屠场》副本,当时自己的精神值降到了安全值以下,潜意识内只剩下了暴力。
“放心。”
“真的?”
“不差这一次。”
“南林!”
“小声点。”
【玩家南林使用道具:牌组:恶魔。】
【玩家南林正在选择恶魔拟态对象......】
【选择成功!】
【拟态对象:南林。】
在行走的间隙里,另一个“南林”悄无声息地替代了真人。
南林站在门后,动作极轻的关上房门。
他透过缝隙,微眯着眼望向前边“三人”,心道:果然是纸人。
簪着大红绢花,肥大宽松的上衣和裤子,衬得一双小脚无比畸形。
【道具牌组:恶魔。】
【剩余使用时间提醒:14分59秒.】
十五分钟......从现在到拜完堂应该没有问题。
这些牌组的威力虽然强大,但每张牌的时间限制同样严苛。
南林的视线划过道具栏里剩下的两张牌组,一张[世界蛇],一张[玫瑰]。
[玫瑰]可以让一个人对x自己产生疯狂的信任与爱恋(生效时间十五分钟),[世界蛇]则可以让某个物体(非活物)返回指定时间节点(最多返回二十分钟,至多可以使用一次)。
都很实用......不过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对了,阮虞!
他拉开衣柜门,果不其然,里边的阮虞蜷缩着长腿,看上去很是憋屈。
“你不出来?”南林询问。
阮虞却说:“脚有点麻,先缓缓。”
阿斯莫德警觉:这人绝对是在装可怜!
然而南林却并不在意,他伸出手,又想了想,最后直接张开了怀抱。
阿斯莫德开始炸毛:你看,你看这个人!他都是蹦出来的!还有,南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肩上还有只我!
它连忙飞开,让出了位子。
阮虞扑了个满怀,闭着眼,低头嗅闻着南林脖颈处的气味。
南林无奈:“腿还麻么?”
阮虞连连点头,哼唧着:“哥的小宠物都说我像来偷.情的。”
阿斯莫德:“?!”
这人想害我!
它连忙朝南林望去,眼里满是诉苦。
南林:“......”
这两只凑在一起后,一个比一个幼稚。
他略微推开阮虞,说:“你之前在哪儿?”
“之前?”阮虞眨眼。
南林:“不许蒙混过关。”
阮虞回忆着,从窗外折了一截树枝,又蹲下身子,在地上比划说:“哥你看,这里是我们现在在的地方。”
他戳出一个点来,又朝下拉出一条线,顿住。
“这里是废弃的柴房,现在不知道拿来做什么了。”
南林越看越觉得眼熟,他想了想过来时的路线,说,“这里之前关着顾纵轩和刑泽越。”
“嗯,”阮虞轻声答应,从这条线开始朝左拐,画了两个圈。
“这里是主屋,如果没猜错,那对“新人”现在正在拜堂。主屋旁边连着一个很小的偏房,我就被关在里边,意识模糊的时候有人来过,说什么一定要把‘花肥’看好。”
枝条又转了个方向,最后与第一个戳出来的点相连接,“这就是整个前院的大致布局。”
“花肥......”南林悄声道。
“花肥?”阿斯莫德也在重复,“我一个叔叔也在这样养花,真的会有用吗?”
南林已经习惯了阿斯莫德庞大又复杂的家族关系,摸着它的脑袋说道:“人尸或者动物尸体在腐败的时候会提供很多营养供给,植物吸收后会长得格外繁茂艳丽。”
阿斯莫德恍然:“原来叔叔它不是在唬我。”
“唬你什么?”
“它说要把我埋在土里,去当它那些宝贝们的花肥。”
“......”
“但我还这么小,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吧?”
南林叹了口气,没有让这个倒霉玩意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