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进去,发现阮虞躺在那儿,已经不喘气了。你在惧怕伤心之后,又发现他什么都明白,甚至杀了Summera以逼迫所有的玩家不得不按下重启键。”
“他分明可以告诉你,却一声不吭,你会怎么想?”
南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阿斯莫德:“啊?”
他真的明白了?
不过南林极快的扫了眼屏幕,只见在某个限制单元内,Summera正惬意的舔着前爪。
“走。”
“喂喂喂——别揪我尾巴!还有,你去做什么?”
南林脚步不停,说,“不能让Summera逃出来。”
通过昨天,不,通过第一轮的今天,南林发现它从情绪失控,到最后的逃跑,期间间隔的时间格外短暂。
所以他必须得去一次Summera所在的限制单元,避免它陷入烦躁,从而逃跑。
而几乎所有的非常规奇异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领地意识,只要Summera不逃跑,拟态俄罗斯套娃就不会进入空置的限制单元,从而避免了第一次的必死结局。
然后......
自己需要尽快联系上H。
高危奇异体绝对不只拟态俄罗斯套娃一只。
第61章 蛛网公司:7
由于南林和阿斯莫德的动作过快,这次他们倒是没有看见赶来的L。
不过即使见了面,应该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南林,你到底对气象兔兔Summera做了什么?”
“上一轮的今天?杀了啊,还能做什么?”
阿斯莫德趁着二人赶路的间隙询问,虽然南林的回答乍一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它直觉这人没说真话。
“到了。”
站在限制单元门口,南林说道。
阿斯莫德则是抖了抖身子,警惕地瞪着大门,整只恶魔处于炸毛的边缘。
南林开门的手一顿,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待会别犯糊涂。”
阿斯莫德:“啊?什么冰糖葫芦?”
“......”
南林:没救了,拖下去。
限制单元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南林抬眸,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平台上的Summera。
而看见南林进来的Summera明显很开心,甚至抬起了前爪,不住地冲他作揖。
南林:果然,这只奇异体很喜欢公司员工。并且它辨认的不是单独的员工个体,而是这一身份下的所有存在。
他伸手揉了揉Summera的脑袋,看着与上一轮处于同一位置的耳麦,询问说,“这个东西我可以带走吗?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的工牌给你。”
阿斯莫德看着南林手上的东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玩意......是你的工牌?
那条臭鱼知道这件事吗?
【玩家南林使用道具:塞壬的鳞片。】
南林拿出那枚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鳞片,很是认真地与Summera对上眼神。
就在阿斯莫德一脸不忍直视地捂眼时,Summera却接过了鳞片,兔耳开心地立了起来。
【恭喜玩家南林,获得——Summera的喜爱。
Summera喜欢你,今天是,明天是,后天也是......】
【叮咚,限制单元(气象兔兔Summera)生产[液态啡肽]效率提升:2罐/小时。】
南林:提升这么多?
他看着Summera小心翼翼将鳞片收起来的模样,确定了两件事情。
第一:奇异体不会保留上一轮的记忆。
第二:Summera的智力似乎并不高,或者说它的理解和人类并不相同。
其实第一条南林在之前多少猜出来了一些,毕竟,如果奇异体也会保存上一轮或几轮的记忆,那么很难说哪一边会进步得更快。
但这第二条......
倒是出乎南林的预料。
它既然连员工工牌和塞壬鳞片都分不清楚,又是怎么识别公司员工和非公司员工的?
Summera...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南林拿起耳麦,和它告别。
就像是已经得知的信息一样,Summera对南林的离开很是不舍,一路垂着耳朵撵在南林腿边,几次拖住他的裤脚,急得一双瞳孔又红了几分。
于是南林只能回头,说:“我会再回来看你的,一定。”
它似乎听懂了,松开了南林,又蹦回之前所在的平台蜷缩起身子。
南林锁上门,抬手接通耳麦,不确定地询问一声:“H?”
-
司柏有些头疼。
她看着概念神所在的限制单元,关于这位神的评测波动,跳得比她的心脏还要激动。
这时,她隐约听见了桌上耳麦中传来的熟悉声音。
司柏:差点忘了。
“你好。”
“你好,H。”
仍旧是那个清冷平静的声线。
司柏条件反射地看向[虚拟俄罗斯套娃]所在的限制单元。
那儿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这只高度危险的奇异体仍旧呆在限制单元内。要是不注意,很可能会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玩具。
“你为什么找我?”司柏询问。
另一边的南林则略x微一顿,说,“我来确认,拟态俄罗斯套娃还在原限制单元,没有出意外,是吗?”
司柏:“对,你做了什么?”
“要合作吗?”南林的语调仍旧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并不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
短暂沉默后,司柏给出了答案:“可以,司柏,代号I。”
“南林,E。”
“原来是你。”司柏拉长了语调。
不过南林明显不在意这些,只是询问说,“在上一轮里,Summera死亡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确切的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司柏想了想,又说,“但有一点,概念神跑了出来。”
她简单地和南林描述了几句概念神的危险程度,最后做出总结,“无论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只要概念神醒了,那么我们就是必死的结局。”
南林:“祂出来前有什么征兆吗?”
“不知道。我之前怀疑祂出来前会掐断所有的显示屏幕,但是仔细一想,祂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司柏的语气很严肃,“祂的实力完全碾压我们,所以祂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且我感觉祂根本不......谁在外面!”
司柏猛地回头,视线紧盯门外。
宣泽和走了进来,语气温温和和:“是我,抱歉。”
司柏打量着他,即使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提起了十足的警惕,“你怎么过来了?”
“抱团取暖?或者...可以理解为来合作的?”
宣泽和笑了笑,其中夹杂着几丝无奈,“路上我倒遇见了两个人,看上去也像是游戏玩家。只是那个白发少年一直追着另一个人,两人打得太激烈,我插不了嘴。”
司柏暂时相信了他。
但在另一边,只听见断断续续词语的南林:白发少年?肯定是偃师,但他和谁在打架?
他和阿斯莫德对视一眼。
该不会是阮虞吧?!
阿斯莫德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说不定我们猜错了,不还有个人嘛。”
南林觉得它说得有道理。
说不定是临一和徐青打起来了?
那没事了。
“目前一切正常,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们,概念神现在很不稳定,说不定下一分钟祂就会跑出来。”司柏再次开口。
南林沉默半响,又说:“除了概念神,以及拟态俄罗斯套娃,还有什么其他的高危奇异体吗?”
“高危险性的很多,但要算必杀的,就只有概念神和那个......抱歉,它的发音我不会。”
“多谢,有什么发现我会再联系你。”
南林断了通讯,看着聚集在休息室内的员工,忽然感觉有些恍惚。
假如......
可如果每一个选择都要假如,那未免太疯狂、太荒诞了。
甚至可以溯源至假如猿人没点起火......
悖论式的颓然,在游戏里对精神值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它会让人逐渐开始怀疑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