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手轻搭他后颈,在军服领子挺立的边缘抚触,像哄着不安低鸣的兽类。
嗓音蹭过鬓边,声音低而沉缓,笃定,充满引诱,“只要你来见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斐尔喉结剧烈滑动,真实的青筋在皮肤下突起,跳得厉害。
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肯松口。
“好吧既然你来不了——”
乐晗刚撒开手,就被斐尔猛地握住。
他用力将他拉了回来,发狠似摁进自己怀里,“就算…暂时无法服侍在您身侧,我也可以让您获得满足…”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专属您一人的感官频道…”灼热吐息落在乐晗头顶发旋,那双颤抖的嘴唇似乎正一点点烙印下去,声音听来有些失真。
“绝对安全、隐私,只有您和我,我保证,会给您比任何真实艳遇都要…更极致、更难忘的体验,过后,您一定再也不会想要去找别人。”
最后这句,咬牙切齿。
乐晗琢磨了两秒,又呆愣了三秒,才总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先前在主线剧情里,蓝星就是用AI强大的数据分析功能,和米迦勒元帅达成虚拟感官连接,才害得他做了X梦。
放在当下科技水平的现实里,大约就是对着电话…咳咳的意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呼吸里那点异样被行云流水掩饰,乐晗自顾自笑了两声,面上若无其事,倒真像是个不走心只走肾的花心大佬,正在勾搭pao友。
“虚拟体验?那我才不要。”他打定主意,今天非逼斐尔现身才行。
“主人不要吗?”斐尔将他扣得更紧,乐晗没法抬头看他,只听那声音低迷,辗转来到他耳垂。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还是说…您其实在担心您的定力,可能不足以应对,害怕会被我引诱,陷进去,所以不敢挑战这种…更安全的‘艳遇’方式?”
这激将法太明显了。
但它偏偏就起了作用。
“激我?好啊,”乐晗抱臂倚向轮椅,抬起耳机边缘的收音孔,一字一顿,“那咱们就来比比,看谁先失守,如果你先撑不住的话——就立马滚出来见我!不准再有任何借口!”
一场带着某种色彩的艳遇邀约,被他义愤填膺正气凛然的态度,说得仿佛要去战场上横扫千军。
斐尔不明意味低笑一声,带着些许宠溺,“很公平,那如果您先呢?”
“你想怎样?”
“…我的要求很低,”男声舒缓朗润,压得卑微,仿佛贴着心上人细诉衷肠,“请主人亲口对我说一句,‘爱你’。”
乐晗:“……”
脸有点发烧,他忍住了没去摸耳朵。
丢人,第一次约pao明明约得理直气壮,居然会因为听到这么两个字,就开始红脸。
可耻,他一定是脑子不清楚,居然应下这种奇怪的“比试”?!
但现在退缩,枉为男人。
那个男人还在激将他,“您看,现实里艳遇,充满风险和麻烦,而这样…您不会吃亏,一场游戏而已,不敢玩吗?”
可恶……
“敢,怎么不敢?”乐晗放松身体,杀气一放即收,满脸淡定,“那现在要怎么做?你的‘感官频道’,准备好了吗?”
“您现在…在哪里?”
斐尔似乎已经开启了什么,驾驶舱消失,背景模糊不清,宛如梦境。
声音透过细微嘈杂的电流传来,仿佛触须,贴得更近,也更私密,“我的意思是,您现在是坐着,还是…躺着?”
乐晗瞥了眼身下的轮椅,这个开场荒谬又刺激,但如斐尔所说,试试又怎样?反正他还从没输过!
“书房,椅子,坐着。”他笑不笑,悠然反问,“需要换地方?比如…床?”
哼,撩他?看谁撩谁!
通讯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电流加速的嘶鸣,微妙停顿后,“看您觉得,我…哪里都可以。”
乐晗:“……”
被撩回来了。
“那就这里吧,不想动。”
“您不用动,我来。”
乐晗再次:“……”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斐尔没给他深入思考的时间,“那么…先从一个‘吻’开始吗?让我帮您放松…还是…您想直接进入‘主题’?”
乐晗心跳刚爬起来,安置在平地,差点又落下去,他迅速稳住呼吸,语气保持主导者的从容,故意显出不耐烦,“直入主题。”
“好的…”斐尔声音更加沉郁,如同上好的丝绸揉皱,摩擦耳膜,又像是无形手指,捻弄他耳垂。
“主人,请把衣服解开。”
“……”
深呼吸——
乐晗将耳机扯远,让对方犯规的嗓音不要过度干扰他发挥,好似懵懂无知一般,问道,“什么衣服?上衣…还是…?”
停得恰到好处,无限暖昧引人遐想。
斐尔一滞,仿佛被这纯然又恶劣的明知故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随即那气息陡然沉重、滚烫,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碾磨齿根的意味。
“您说呢?”
第51章 欲壑难填
“……”
乐晗顽强死守最后一道防线,用尽全部意志力告诉自己,必须挺住,这场较量再荒谬,它也事关尊严,绝不屈服!
“可您的反应告诉我…您想的…”
“我都听见了…”
当斐尔用那种彻底崩坏、仿佛每一个音节都烧灼灵魂的恶魔嗓音,从深处榨取他,沙哑地、紧贴他耳廓呢喃低语,明知对方是故意,可那道防线仍旧岌岌可危。
那根弦,更是绷到极致。
然后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所有试探、所有理智、所有胜负欲,全被粉碎。
和梦境完全不同,梦再真它顶多是梦,梦中开在花园里的玫瑰,再怎么被撕扯、捣毁,再如何被碾烂,沾染污浊,那也终究是梦。
做梦是一个人的事,他可以毫无道德束缚,肆意妄为。
可现在,却是一场双人交互,位于真实,有来有往,而偏偏是这种“真实”,更禁忌,也更易失控。
一切感知都随着声音变得无比清晰,令人心悸,头皮发麻。
仿佛有无形触须钻入骨髓,撩拨每一根神经末梢。
乐晗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更从没想过还可以这样,仅仅通过听觉,就能被逼到近乎崩溃。
听到耳边交织的灼热呼吸,就好像感到那些滚烫的触碰。
听到失速的嘶哑抽泣,就好像感到皮肤陷入皮肤时,可怕的痛。
而每一寸身体战栗,以及与温热心跳紧密共振、令人沉沦的欢愉——
“这种感觉…是我给您的…”
“主人…喜欢吗…”
不喜欢!一点也不!乐晗在心里负隅顽抗。
这方面,他并不算放得开,或者自以为放得开,实则不然。
就算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也确认门已上锁,发出的声音依旧不算大,间或轻微的一两下,最忍不住,也就跟猫儿似的几声低喘,剩下都被生生吞进喉咙。
所以当意识里那片白散去,他彻底呆若木鸡。
坐在那里像一团化不开的阴影,又像被雷劈中,好半晌,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张了又张。
然后——再然后他就只能一把扯过膝毯,狠狠蹭向掌心,指尖颤得厉害,不用瞧也知道一定红得透透的。
“主人…您答应我的…”斐尔似乎察觉什么,不忘讨债。
这更加显出对方连这种时候都保有理智,而自己却已然溃不成军。
挫败,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