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纪晗昱不满地应下了,“他就仗着有怀微仙尊做靠山。”
段璇心想你不也就仗着有纪家主做靠山吗,而且人家又没惹你,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对他有敌意。
几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殷离声的靠山和纪晗昱的靠山正在一起祭拜逝者。
殷离声下山后,傅云疏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北境封印十年一轮换,今年到了中洲纪家和清远宗派人去看守,傅云疏就寻思着亲自前往查看,顺便也检查一下封印。
傅云疏带着几名长老前往,途径殷家旧宅,他便想着去祭拜一下。
毕竟是自己徒弟的家人,又为修真界尽心尽力那么多年,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望一番。
谁知一踏入殷家旧宅,傅云疏便感受到了另一股强大的气息。
他眉头微皱,心中警惕,寒泣剑已然在手,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殷家旧宅早已荒废多年,那暗处的人起码有渡劫期的修为,他有什么目的?
正当傅云疏踏入殷家祠堂时,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袭来,直逼他的面门。
傅云疏反应极快,寒泣剑一挥,剑气与那道攻击相撞,发出“锵”的一声脆响,空气中顿时激起一阵灵力波动。
“何人擅闯殷家旧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祠堂深处传来。
傅云疏并未回答,而是反手又是一剑,剑气如虹,直逼声音的来源。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傅云疏会如此果断出手,急忙挥剑抵挡,两股剑气再次碰撞。
傅云疏趁势向前,寒泣剑在他手中如同游龙,剑光闪烁间,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然而,对方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剑法凌厉,招招致命。两人在祠堂中你来我往,剑光交错,灵力激荡。
就在傅云疏准备再次出手时,对方突然停下了攻势,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寒泣剑?你是……怀微仙尊?”
傅云疏也停下了手中的剑,目光冷冽地看向对方:“你是谁?”
对方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容。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眉目如画,气质冷峻。
傅云疏微微恍神,这个人竟与殷离声长得有七分相似!
“在下纪元白,中洲纪家家主。”男子微微拱手,“方才不知是仙尊驾到,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傅云疏微微皱眉,纪家家主是叫纪元白吗?
纪元白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新上任,还不到十天。”
“这样啊。”傅云疏没有多问,他懒得去探寻别人的家事。
纪元白迟疑开口:“方才仙尊见到我的脸时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仙尊可是见过我或者与我相似的人?”
“纪家主确实与我认识的一个人有几分相像。”
纪元白的语气急促了几分:“不知仙尊认识的这个人现在何处,年岁几何?”
傅云疏见他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便稍稍隐瞒了一下:“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不知去处,而且那就是个不及弱冠的孩子。”
“原来是个孩子啊,”纪元白语气沮丧下来,“是纪某冒昧了。”
傅云疏点点头,没有追问。
纪元白又提起别的事:“仙尊也是来祭拜殷家人的?”
傅云疏淡淡点头:“是。”
纪元白:“之前听闻怀微仙尊不闻世事一心向道,没想到居然也对殷家人如此上心。”
傅云疏:“殷家从不与修真界其他势力来往,可纪家主不也来祭拜了吗。”
纪元白笑笑:“仙尊说的对。”
他理了理衣服,“那我就不打扰仙尊了,先行一步。”
傅云疏点了点头,目送纪元白离开后,他想了想,还是跟宋闻琢打听一下这个人比较好。
“闻琢。”
水镜浮起,宋闻琢的身影出现其中,比起以往一丝不苟的模样,此时宋闻琢的发冠稍稍有些歪,衣服也不似平常齐整。
傅云疏微微一愣:“我是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宋闻琢语气抬高了几分。
“可是,”傅云疏指了指宋闻琢身后,“你后面……”
第42章 芸娘(含一千营养液加更)
水镜骤然消失, 傅云疏眨了眨眼,宋闻琢居然主动断掉了和自己的通信,还真是稀奇。
而且, 没看错的话,方才他身后的床上是躺了个人吧?
傅云疏的思绪不由飘远。比起男欢女爱之事, 修道之人大多更在乎修行。
倒也有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但傅云疏清楚宋闻琢不是那种人。
若真有心仪之人,以宋闻琢的性子, 必定是认定了对方才会同床共枕, 想来小宋是好事将近了。
不过傅云疏也没想到他们那一辈中宋闻琢居然是最先脱单的,这些年他一直忙于清远宗的各项事务, 任劳任怨、从不懈怠,傅云疏甚至都觉得他会这样过一辈子,也不知对方是哪家女修, 又或者是个凡人女子?
傅云疏苦恼了起来,若是凡人女子,那恐怕有点麻烦。凡人至多存活百年,百年于宋闻琢而言也不过人生十之一二,恐怕不能做到长相厮守。
那只能以丹药续命了, 可……
在傅云疏的想法越来越离谱之时, 水镜又再度浮起。
“师叔祖安好。”
“啊,好——”
傅云疏回过神来,此时宋闻琢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师叔祖这是在何处,身后怎么是牌位?”宋闻琢开口询问。
傅云疏:“我已到达北境,来都来了,便想看祭拜一下殷家众人。”
宋闻琢点点头:“本该如此,可惜我并未一同前往, 师叔祖可否也替我为他们上一炷香?”
“那是自然,”傅云疏应下,问起正事,“刚刚我在殷家祠堂遇见了一个名为纪元白的人,他自称是中洲纪家家主,闻琢可识得此人?”
宋闻琢有些惊讶:“纪元白怎会去祭拜殷家人?”
他向傅云疏解释道:“师叔祖有所不知,这纪元白本是纪家旁支,少年时便小有名气,是纪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
“不过百年前,纪元白不知犯了何事,被纪家前任家主纪老爷子给关了起来,也不许任何纪家人再提起他,纪元白从此销声匿迹。”
“谁知半个多月前,纪老爷子突然离世,原本早已被众人遗忘的纪元白以雷霆手段接管了纪家,成为纪家新一任家主。”
纪老爷子去世半个多月,纪元白接任家主不足十日,中间短短几日时间他便能稳住中洲纪家这庞大的家族,此人不可小觑。
但是纪元白刚刚接管纪家,应该是正逢多事之秋,怎么还有空跑到北境来祭拜殷家?
“师叔祖,”宋闻琢斟酌道,“少年时我曾与纪元白有过几次接触,他这个人心思深、敏感多疑,为达目的有时手段过激,但行事有自己的准则,总体而言并非恶人。”
“你不觉得他与离声有些相像吗?”傅云疏问。
宋闻琢一愣,“您这么一说,倒确实长得挺像的。”
“可以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吧,纪元白似乎很在意一个与他长得相像的人。”
“师叔祖言重了,”宋闻琢笑笑,“闻琢很乐意为您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