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对这个安排没什么异议,长腿一伸搭在江凛川小腹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江凛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想通干脆也不想了,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也睡了过去。
小崽儿半夜哼唧了几声,江凛川开灯时能看到沈烬紧蹙的眉头,明显是不耐烦的,但还是硬忍着躺在这儿。
这真是奇了怪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他呢?
很快,江凛川就知道了答案。
翌日一大早,江凛川打着哈欠醒过来时,就看到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正盯着他看,眉眼间全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你干嘛呢?”江凛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沈烬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江凛川,你不.举啊?”
第34章
一大早来这么一出, 江凛川想不愣住都难。
少年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江凛川跟他住了这么多天也算了解他,几乎是一瞬间便了然。
故意的,少年知道自己那方面出了问题, 所以刻意等在这一刻来嘲讽他。
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他得罪了他,而且得罪的不轻。
记仇小气冷傲,都是沈烬身上的特点。
问: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出了问题的呢?
答:凶手往往会回到犯罪现场检验自己的犯罪成果……
顺着逻辑捋下去,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沈烬绝非是个普通人类, 且他自己一定是知道他自己的能力的。
所以什么失忆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江凛川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慢慢坐起身,视线在少年炫耀的地方瞥了一眼, 然后飞快移开视线,脸埋进掌心里用力搓了两把。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在眼前如放电影一般飞快闪过,白沽镇的那一夜到发现那个少年再到今日种种,一切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甚至都不需要再用追踪剂来确认。
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看到江凛川羞愧的样子,沈烬很满意自己看到的,被羞辱后的江凛川已经无地自容无脸见人,果然不行是人类男人的最痛。
原始运动对人类而言那么重要吗?沈烬朝江凛川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
江凛川抬起头来再次面对少年:“你想干嘛?”
少年面容稚嫩青涩,他尤记得当初从白沽镇的灌木丛里看到他时的那副模样。
“不做什么啊。”沈烬眨眨无辜的眼睛, “看看不行吗?对比一下咱俩有什么不同呀。”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江凛川跪在自己腿边痛哭流涕地哀求他, 他才会饶了他的。
沈烬紧紧抿起薄唇控制住笑容, 思索着如何才能看到这一幕。
江凛川心情实在是过于惊涛骇浪和五味杂陈,他之前把沈烬当小孩儿时总会刻意忽略一些问题,想着把他教育好, 现在嘛,再看他,一个可以拥有自己血液且隐藏气息将特勤队的人员当玩具耍的强大诡异……
江凛川有些无法接受,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出了偏差的,比如其实沈烬有一个强大的妈妈在背后里看着他……
江凛川面无表情绕过沈烬,穿上拖鞋站起身去了洗手间。
沈烬:“?”
他怎么是这个反应?被刺激过头要跳楼?
那可太好了。
沈烬跟出去,只见江凛川平静地洗漱完后又平静地进了厨房,还问他:“早饭吃什么?”
沈烬的好心情瞬间落了下来,他为什么会这么平心静气?
“你不难受吗?”沈烬抱臂倚靠在门上,“你不行哎,你难道不自卑吗?”
“……”江凛川突然发现其实以前沈烬就很直白,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是自己先入为主给他制定了一个身份。
江凛川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袋速冻饺子,浑不在意道:“我行不行的,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我也没有爱人,用不到什么功能,且男人纵欲对身体不好。”
沈烬皱眉,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听不懂!!!
江凛川尽力佯装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还太小,最好不要对这种事情过于痴迷,对身体不好,要不然咱俩明天开始一起跑步健身吧,做一对健康快乐积极向上的父子。”
沈烬被气走了,早饭都没吃,江凛川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想抬步跟着他,后又顿住了步子。
自己但凡能跟住他,也不会被他搞成这副模样……
江凛川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至于吗?臭小子。
这下真成伺候皇帝的太监了。
不能想,江凛川去洗手间狂吐时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他最近的呕吐肯定是因为这个事情造成的。
得,伺候个白眼狼。
*
花福蝶被拍飞时觉得自己很冤。
是那个狗阎王不要脸,关他什么事儿?
这年头还有男的不在乎这个,也是个奇葩。
“不在乎是吧。”沈烬坐在楼上晃着腿,眯着眼,“很好,我会让你在乎的。”
花福蝶贴在墙上看着被黑雾笼罩着的少年,咽了咽唾沫,这怎么这么大气性呢,狗阎王也真是的,怎么能无所谓呢。
花福蝶偏头看了看墙上的空位,位置不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狗阎王上来与他们一起肩并肩。
……
沈烬每天早出晚归耷拉着一张脸,不爽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江凛川受他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气性这么大,自己绝对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沈烬只在他的床上睡了那一夜,之后还是睡回了他的豪华床垫子。
江凛川半夜偷偷打开卧室门看过,少年依旧如以往般窝在被子里蜷成个蚕蛹睡得香甜。
倒是江凛川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一直醒着神,怕睡熟了半夜被人真切了当太监。
但好在某些人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只是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暂时还不能揭穿他的身份,他太强大了,且情绪极度不稳定,毕竟动不动就能把人给搞成这样。
“最近不高兴?”这天早上趁着人没走,江凛川拿出头一天特意买的游戏机给他,“这个比电视机有意思,要不今天在家里我教教你?”
“不要。”沈烬瞥了一眼,“我不想看到你。”
“我哪儿招惹你了,陛下,麻烦给我明示一下呗。”
沈烬哼哼了一声,拿起游戏机走了人。
江凛川:“……”
应该是因为那天他说他好丑说他不配的原因,这口气一直憋着没发出来,所以才这么别扭,他得想法子让他出了这口气,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江凛川回头看到在地上边爬边尿的小崽儿,又是一声叹息。
法子还没想出来,江凛川先接到了耿阳的电话:“江队,出案子了,你快来看看吧。”
江凛川只觉头皮一麻,敲开云铮家的房门把小崽儿往他怀里一扔,就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特勤大队大楼的正门口,江凛川匆忙下车将车钥匙扔给一旁的小年轻让他去停车,自己三两步大跨步上了楼。
楼道里站满了穿着铁灰色作战服的人,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复杂,看到江凛川来了,忙给他让路。
江凛川一把推开大会议室的门,只见里面也坐满了人,全都是丧着一张脸头也不抬的男人,陈兰芝和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给他们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