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话不好对童晓说。
他随意敷衍了几句，转开话题，让童晓帮忙查铁甲兽的信息。
童晓也紧张了：“这么快就要迎战吗？繁殖季多长时间？”
片刻后，他抽了口凉气，“繁殖季不是固定的！五月只是开始！”
牧沉星：“……什么意思？”
童晓：“繁殖季并不是指铁甲兽到这个时间才繁殖，而是因为进入五月后，边境线外孕育铁甲兽的星球气候合适，食物充足，它们繁衍成潮，往边境内迁徙。只要它们占据的星球食物充足，它们可以落地成巢，不停繁殖。”
“……这是蝗虫吧？”
童晓：“蝗虫是什么？不过确实差不多，铁甲兽确实习性、生理都接近昆虫属性。”
他翻资料，念道，“所以每次兽潮，边境军都需要沿着铁甲兽飞过的地方落地清剿，确保不会留下巢穴。”
牧沉星皱眉：“我记得第四军区管着三个边境星系、共22颗荒星？”
“嗯。”
牧沉星：“……怪不得裴曜总是在巡视，这么多星球，要是兽潮过来落了几只到哪个星球上，半年再过去看，估计都成兽潮了。”
童晓：“是的，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故了。”
“就因为清剿不过来，边境线才一直没法往外扩，连边境线上的荒星也不敢住人。”
牧沉星捏眉心：“看来接下来几年不好过——睡吧，明天我看看林川他们定什么训练计划，我给你们调一调。”
童晓：“……”
反手把牧沉星举报到群里。
群里一片淡定。
“习惯了。”
“不就是加训吗？当年比赛的时候都这么过来了。”
“就是，我们当年特训一天训八个小时呢。”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童晓看了眼正开着光屏拉训练项目的牧沉星，咽下了安慰的话。
……
第二天。
64名Omega一起去吃了早餐，慢悠悠晃到指定地点，还不到八点。
这个训练场馆是他们昨天散步游览是经过的一处，有大门、有围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地面只是夯实的泥土地，甚至还有杂草。
一阵风吹来，他们天蓝色的花朵军服就能变成灰蓝色。
吃完早餐的Omega们议论纷纷：
“军区这么穷的吗？”
“我以为训练场起码有个屋顶。”
“昨天我们看到的，就没几个有屋顶啊。”
“太穷了。”
“都高科技时代了，这点基建也要节省吗？”
正聊天呢，符云涛、林川还有几位Alpha过来了。
牧沉星：“集合。”
64名Omega迅速归位，几秒钟就站好队伍。
符云涛等人都愣住了。
符云涛看了眼时间，问林川：“今年新兵都这么快吗？”
他指的是提前过来的Alpha、Beta大部队那边。
林川摇头：“没有。”
看了眼淡定的牧沉星等人，他压低声音，“光是训练集合列队就花了三天，到第三天也没这个速度。”
符云涛微微诧异，点头：“我知道了。”
转向众Omega，道，“我是新兵营上校符云涛，你们接下来一年都归我管，不管生活、训练还是身体状况，有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
指林川，“或者找他。”
林川往前一步，行礼：“我是新兵营上尉林川，是你们的直属教官。”
牧沉星连忙喊：“回礼！”
一群Omega齐刷刷敲左胸。
符云涛等人：“……”
符云涛：“……你们经过训练了？学校带的？”
牧沉星回答：“没有。”没回答谁带的。
旁边几个Omega欲言又止。
符云涛扫了他们一眼，道：“我也不多废话，直接说问题。”
“新兵营大部队比你们早了十天进来，现在已经训练到后面项目。按照往年惯例，五月份就会全军戒备，准备迎接兽潮，所以你们的任务，是在五月份之前完成新兵训练，在五月份就得候补上战场。”
“昨天经过军区长官们的协商，草拟了一份训练日程表，现在发给你们。”
众Omega连忙打开查看。
是接下来五天的训练表，时间精确到分钟，项目精确到数量——比如30分钟做多少个高抬腿。
休息时间穿插在各个项目里。
看起来行程非常满。
符云涛还在继续：“这只是第一期计划表，届时会根据你们的身体状态随时调整——”
“报告长官，我不同意。”
符云涛看向牧沉星：“是不是太紧凑了？”
牧沉星：“长官，我没有你的通讯方式，我把我做的训练表发给林川上尉了，我建议按照我的训练表来执行。”
符云涛愣了下，看向低头看光屏的林川。
林川：“……”
抬头，艰难道，“报告长官，我不是很敢带。”
符云涛皱了皱眉：“我看看。”
直接抓过他的手，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他转向牧沉星，皱眉，“我们时间虽然紧张，但也不能急功近利。你这个训练表的强度，隔壁新兵营都没赶上。”
而那边已经训练了十天。
牧沉星淡定：“新兵营主要是要适应各个军校生的训练差异。”
意思是，他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不会有差异。
符云涛：“……你这个训练表给上将看过了吗？”
牧沉星：“你不是新兵营上校吗？林川上尉不是我们的直属教官吗？不是说任何事只要跟你们汇报沟通就行吗？跨级寻找上将，不合规矩吧？”
符云涛头疼：“你这训练表就很不符合规矩了。”
古往今来，哪有新兵给教官扔训练表的？
牧沉星：“哦，那我找他批签？还是你们找他签？”
符云涛：“……”
再看一眼训练表，“这个强度，你们不会晕倒吗？”
牧沉星：“没事，这些Omega的体质很靠谱，不靠谱的我都没让签服役协议。”
符云涛、林川：“……”
最后还是报到了裴曜那里，拿了个核准的电子签条，训练才准备开始。
只是准备。
符云涛急吼吼调来一队医护，还有一台带各种急救设备的救护车。
林川领着人抬了几大箱东西过来。
然后一群Alpha都不走了，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
众Omega：
“要不要这么紧张啊？”
“练起来吓死他们！”
“哈哈哈，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
在众Omega轻松的态度里，训练开始。
林川对着训练表念出第一项训练：“负重跑1500米。”
同时，几位Alpha从墙角拉出几个箱子，打开。
一箱箱的负重带。
牧沉星率先过去，一手一个，垫了垫，缠手上，退开，示意童晓他们跟上。
众Omega迟疑着，学着他的模样，一人领了两个缠手上。
“不是很重啊。”
“这多重？”
“这里标着——1公斤。”
“不是体能、速度训练吗？”
“这种负重有什么意义啊？”
“才1500米，看不起我们！”
林川眼带同情：“1500米，开始吧。”
这场地一圈800米，两圈就差不多了。
牧沉星当先抬脚，晃着两条负重带沿着墙开跑。
其他Omega连忙跟上。
一群Alpha也动了，小心翼翼陪跑。
负重带缠在手上，跑起来倒是不太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