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_作者:琰阙(85)

  时羽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有翻涌的浪潮,一波一波涌上来,淹没了她。

  情到浓时,如何忍得住?

  她手指缓缓向下,如同灵蛇,落在他的腰带上,她额头抵住他的,声音沉沉:“我今晚就想要,哥哥。”

  陆西洲眼神一暗,眼底窜出浅浅的火光。

  可他没纵容自己,他按住那只缓缓下移的手:“今晚,不能。”

  果断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话落,他起身。

  时羽没动,她躺着,盯着他后背,眼神里带了不甘,问他:“为什么?”

  “跟你,我想有一个最美好的开始,郑重的。”

  说这话的时候,陆西洲眼神闪了闪。

  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在跟她亲密时,总是想起那天落荒而逃的许南风。

  大概,他还需要些时间。

  过些时日,当他得偿多年夙愿,总会将许南风忘得干干净净。

  短暂的沉默。

  几秒后,陆西洲察觉时羽从背后抱住了她,她脑袋贴着他胸口的位置:“如果那个人是你,早晚都一样。”

  “于我而言,不一样。”

  他该心无旁骛的,完全投入的,跟她在一起。

  时羽不说话了。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

  可陆西洲的性格,从小就固执的要命,婚前性,行为,不可能了。

  她同他,终究要留有遗憾了。

  ―――――

  五月十一日。

  海城的夜。

  路边的小摊上,昏黄的灯光下,许南风点几盘烧烤,叫几瓶酒,吃一串烧烤,喝一口酒。

  一瓶酒下肚,眼前生了光怪陆离的白光。

  今日比起往日来,似乎醉的更快。

  又或者,根本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两瓶酒的时候,胃里泛起了恶心。

  她站起身来,跑到路边的垃圾桶,吐得肝肠寸断时,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间里,那天她也吐得这么厉害。

  不一样的,是那天陆西洲给她递了水和纸巾,还喂她喝了酸奶,陪了她一整夜。

  是的,她全都记起来了。

  可那又如何?

  不过平添几丝悲哀。

  世事弄人,她和他命运的轨迹不过刚刚有了交叉,就被硬生生斩断。

  明天,他就要结婚了。

  新娘是他很喜欢的人。

  她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

  可那一瞬,许南风扶着垃圾桶,弯着腰,问自己,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她?

  她笃定,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爱陆西洲。

  可为什么,不能是她?

  为什么?

  没有回答。

  她吐到再也吐不出东西来,从包里拿出纸。

  擦了嘴,结账。

  一个人沿着异乡的道路跌跌撞撞往前走。

  夜风掀起黑发,钻进衣服的缝隙,刮过皮肤,每个毛孔都渗入寒意。

  可再不会有人为她披一件外套了。

  她抱紧自己,朦胧中,似乎看到陆西洲朝他走来。

  可这里哪里有什么陆西洲。

  不过是,她太想他而出现的幻觉罢了。

  那些刻意被她尘封的回忆,一点一点往出冒。

  她想起他陪她一起堆雪人,想起他为她过生日,想起他把她按在电梯里亲,想起把自己交给他的夜晚,想起初遇那天……

  走马观花一般,一帧一帧的浮现。

  最后,停留在阁楼那晚。

  头顶是莹白的灯光,漫天的雪花从车窗飞进来,他侧脸温柔,头顶落了零星的雪花,同她说着童年的趣事。

  那晚,她对他说,陆西洲,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那些她喜欢他的话,她藏在心底波涛汹涌的话,只敢在喝醉的时候对他说。

  可惜,他对她,从头到尾就不曾动过心。

  她走着走着,落了泪,在异乡的街道上,哭的直不起身来。

  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

  五月十二日。

  一场全球瞩目的婚礼,别具一格的在一艘奢华的游轮上举行。

  阳光正明媚,海水蔚蓝,一望无际,海天交接处,波光粼粼。

  众宾客齐至。

  婚礼仪式在十一点二十八准时开始,以八结尾,讨个吉利。

  第一环节,新娘入场。

  早在凌晨四五天,天还未亮时,时羽就被接过来开始化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