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份喜悦过去后,她才瞄见贝勒府四周布满了喜幢红绫,意思很明显,今个儿这事喜府,那男人是新郎,可新郎没有在紫禁城将新嫁娘带回,而是奔到了城门外接她,此刻哈站在她身边,亦不亦趋的跟着,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心头虽是涨满了感动,但恭卉反而蹙起了眉,猜测他可能面临棘手状况。
而她猜的并没有错,在紫禁城观礼结束后,大部分的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依着礼俗赶至贝勒府恭贺,可到了之后,竟被拒于门外,不少日本人吃了闭门羹,当场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
“开门!”门外,樱子盛气凌人的回来了,身旁侍女不客气地大喝。
守门的一见是少福晋,犹豫着该不该开门,可贝勒爷jiāo代了,今个儿谁都不许进到府邸的,连刚成为这宅子女主人的公主也进不去,一些日本人更是为自家公主受到羞rǔ而气氛叫嚣,转眼整个贝勒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吵翻天恶劣。
“还不开门!”被关在门外,樱子气坏了,亲自由轿内低喝出声。
守门的人惊跳了一下,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再不开门,当心咱们公主砍你的头!”日本仕女喝声。
守门的闻言,只得紧张的将门拉开了一道fèng隙,可这细fèng才露,就教人一脚踢开了,樱子的轿子让人大刺刺的抬了进来,身后的大批宾客,想也没想立即跟着进来看热闹,人流转眼间几乎要淹没贝勒府,登时急坏了还倒在地上的守卫。
永璘冷眼瞅着厅上的一大群人。
樱子带着满腔的怒火瞪住他,在看见他的笑容时却不禁愕然。
他还笑得出来?“你这是做什么?竟将我丢在大和殿自个一个人离开,甚至过分的还将我关在门外不让我进来?”她当众质问。
永璘只是无动于衷的瞅着她,脸上净是放肆的笑意。
“你说话啊,该给我一个理由吧?!”樱子怒不可遏。今个儿的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rǔ,他非得给她一个jiāo代不可,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
“你要理由是吗?等等。”他气定神闲,一如樱子每次见到他时那不在乎的神qíng一模一样。
“等什么?”
“等着个。”冰漠的嗓音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手指向前方。
樱子转头看去,就看见一票宫里的太监,他们见着永璘先行了礼,才高举圣旨。
众人一见有圣旨要下,立时跪了一地。
大太监拉开圣旨,开始宣读,直到最后,大伙才终于听懂了重点。
万岁爷的意思是,永璘突生急症,赶回歇息,要众人立即退避,不得再叨扰新人,否则若生意外,论罪追究!
圣旨一下,不到一刻,满满一厅的宾客顿时跑得只剩下听不懂旨意的日本人,永璘冷冷的瞧了眼他们,咳了一声,德兴立即调来人马,将他们赶出大厅,圈在前院,任他们再怎么大呼小叫叶不予理会。
樱子愣愣地看着他。“你真生了急症?”
他答得gān脆。“没有。”
“那圣旨为什么——”
“是我要皇阿玛这么下的,不过他的动作还真慢!”他顺道抱怨了一下。
闻言,樱子当下怒容满面。“你是故意的?你耍我?!”
“我不是在耍你,而是为了你找台阶下,否则,你怎么向宾客解释我丢下你的原因?”倚在桌旁,永璘唇边带着慵懒有讥诮的笑。
她眯起眼。“你可知这样污rǔ我等于是在污rǔ我日本?”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尽量降低伤害,让人全走光,省得被看笑话,也省得你成为笑柄吗?”
“你!”
“跟你说白了,咱们这场和亲,说穿了就是政治联姻,现下,你虽是我的少福晋,可咱们各做个的事,谁也别gān涉谁。”
樱子虽然难掩怒气,但认真想了下,这提议也不是坏事。既然他摆明不gān涉她,她也好办自个儿的“私事”,只是——“我若与其他男人偷欢呢?”
“随你!”
“随我……”
这几天她打听过这男人的习xing,他对女人尤其忍不得一丝脏污,而今竟不在乎她偷欢?这表明了什么?这男人根本不在乎她,不当她是他的女人。
可恶,他甚至还没碰过她,竟然就将她摒除于他的chuáng塌这外?!这分明是瞧不起她!
“我话已跟你说清楚,往后这座府邸你可以自由出入,惟有我的寝房与书房,不许接近半步。”永璘继续告知规矩。要不是还不到时候,他真想立即就将这女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