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律师说:“有甚么保证会看到人质?”
    “你只好相信我,区区五百万,赌一记。”
    “钞票会放在一只灰色行李箧内。”
    “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人。”
    “你要遵守诺言,否则,必不放过你!”
    那人不再言语就挂线。
    灼英沉吟。
    区律师顿足,“完全是外行,他怎可能提着那么大一只箱子而不受注目,我担心的不是赎金,而是母子安危。”
    银行送了行李箧来,满满一箱钞票,有新有旧,不连号,全无识认,现金真是皇帝。
    灼英不出声。
    手法拙劣,会是谁呢。
    这时,王永佳忽然痛哭起来,医生只得替他注she,王家愁云惨雾。晚田台暗暗垂泪,眼睛都肿了。
    灼英蹲在她身边,“放心,明朝小宝便可回来。”
    王太太感慨,“吴督察,你母亲前世积德,今生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说着又哭。
    灼英拍拍她手背。
    她再到二楼寝室巡视。
    有甚么不妥,她也说不上来。
    她从头再细细翻寻线索,在抽屉中又看到那两本护照。
    她打开护照。
    这次,看出端倪来,护照第一页下角少了一条最难仿造的银线,即是说,这两本是假护照。
    灼英愕然,他们母子为甚么持假护照?
    不!
    母子手中此刻拿着的真护照,抽屉里两本假护照用来掩人耳目,造成绑架假象:事主甚么都没有带走。
    灼英心里有数。
    她轻轻吩咐助手几句。
    助手出去了。
    片刻回来,在灼英耳边说了几句话。
    灼英低声说:“你在这里,绑匪也许还会打电话来。”
    她去找一个叫蓝叔的人。
    老人住在郊外乡村屋,种花养鱼,其乐融融,一看就知道已经退出江湖,享受着退休生活。
    他一开门看见灼英,非常意外,“吴督察,甚么风把你chuī来?”
    灼英微笑,“两本假护照。”
    蓝叔呆了半晌,才说:“明人眼前不打暗语,吴督察,没想到你会接手办这宗普通人口失踪案,否则,我一定做得jīng致一点。”
    好话人人爱听,灼英坐下来,“蓝叔,为甚么重出江湖?”
    “我同事主有点恩怨,我欠他,所以为他效劳。”
    “他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蓝叔,伪造旅行证件是违法行为。”
    “你逮捕我好了。”
    灼英轻轻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假设故事,你听了再说。”
    老人点点头。
    “一门豪宅,媳妇与孙儿突然失踪,主人誓死追究,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进去,说母子在他手中,要求现款赎人。”
    蓝叔不出声。
    “我的看法是这样:小孩,无论如何要jiāo还,豪宅才会罢休,至于大人,自由自在,远走高飞,赎金节制地花,可以用一辈子了。”
    蓝叔开口:“我也有一个故事,有一年轻女子,在安排下,与一智障人生活好几年,大宅里气氛凝重灰暗,规矩深严,她没有自由,手上也没有现款,她透不过气来,厌倦了生活,为着孩子,每日持续着苦闷煎熬,她本xing纯良,忠诚履行合约,直至一天。”
    “发生甚么事?”
    “她与少年时爱人重逢。”
    “啊,”灼英恍然大悟,“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生机,可是忽然生机就在眼前,她可以逃出生天,再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