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转告薛瑜,御医说胎儿健康,让他不必担心。」朱媺娖莞尔道。
特意唤她来,就是为了差她当信使?
「薛大哥若知道公主身体安康,又得此喜讯,定会高兴。」楚若水低声回答。
朱媺娖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傻丫头,你真不懂吗?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唤你来,还宣布这样的消息?」
为何?她只觉得此刻思绪停滞,完全不能运转。
「我与周世显才成亲一个多月,要生孩子也没这么快,」朱媺娖悠悠抚摸小腹,「他的父亲你该料到是谁吧?」
这一刻,楚若水只觉得周身僵硬,错愕难言。
「看你的表情,应该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朱媺娖挑眉道,「也好,从今以后,我这儿有什么动静,便可唤你转传,毕竟你不是外人,而且天天跟薛瑜在一块儿。」
这样的言词看似大方,实则如厉剑般伤人。
她把她当成什么了?伏首贴耳的小妾吗?她以为她不会吃醋,定会乖乖替情敌传书送信?呵,也未免把她看得太善良无害了。
但最让她受不的,是长平公主此刻的神情,彷佛毫不担心她的威胁,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认定薛大哥会死心塌地爱她一辈子。
这让她情何以堪?
楚若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上当,这些日子薛大哥对她的温柔举动,难道会是假的吗?长平公主的嫉妒心,才有可能是真的……
第7章(2)
「对了,给你看件好东西。」朱媺娖笑盈盈的从枕边掏出半张羊皮,「这你可认得?」
「这是……」乍见该物,她再也无法淡然自若,双眸霎时圆瞠。
「听说,这是你义父留下的藏宝图?」朱媺娖缓缓地道,「另外半张,在你姊姊盘云姿手上吧?」
这图她从哪儿来的它分明已被张昌冶夺去,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那日船上的一切,只是苦肉计?
连姊姊的那半张他们也知道?亏她们小心守护、保守秘密,殊不知这事早已泄漏。
楚若水只觉得顷刻间全身无力,几乎要昏倒。
「你以为薛瑜为何要接近你?」朱媺娖注视着她,「若非本宫指使,他会假意看上你?」
「不……」她摇头,顿感孤立无援,「我相信薛大哥,他绝不会为了这个……」
「那咱们打个赌,试一试,」朱媺娖笑道,「你敢吗?」「什么赌?」她被激得无法冷静思索,冲口而出。
「这上边的文字是女书吧?听说女书不传男子,可为了弄懂藏宝图的位置,他必定会向你打听其中含意。」朱媺娖斜睨她,「若他开口,我便赢了。」
「好,」她点头答应,「果真如此,算我输。」
若真如此,她会输光所有,包括下半辈子的希翼……她不敢想像当她必须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
「对了,还有一件事,」朱媺娖打定主意,不把她折磨死誓不罢休。「还记得那件红凰华服吗?就是薛瑜送你的那件。」
「那是我义父留下的纪念物。」她纠正。
「呵,」朱媺娖噗哧笑出声来,「实话对你讲,那是我旧日的衣衫,不过借他讨好你罢了。」
「公主不要开玩笑……」楚若水愕然,「这实在荒唐……」
「那是我大明皇室专属女工坊所制,针脚用的百挑之法,改朝换代后,女工坊解散,此法便已失传。不信你去瞧瞧,衣服的残片应该还在吧?一眼就能看出它与你们大顺的制衣有何不同。」她举出证明。
没错,她曾留意过,还惊叹那件华服的精细,奇怪它为何与众不同——原来,竟是如此的答案。
胸口心律加速,楚若水狠狠按住,却依旧怦然狂跳。
「公主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她按捺心中忐忑喘息道,「若真想探知那宝藏所在,应该瞒着我才对吧?」
「其实我并不希罕什么宝藏,」朱媺娖阴冷一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以为得到男人宠爱就能霸占他的心,薛瑜是我的丈夫,永远都是!」
因嫉妒作祟,燃起一场属于女子间的战争。
楚若水本很有自信能够获胜,但此番对话后,只剩迷茫。
她的爱情,是上苍的恩赐,还是一场阴谋?
紧紧攥住衣角,此刻的她竟无法回答。
听说若水去了公主府。此刻日渐黄昏,却迟迟未归,薛瑜终于耐不住,驱车前往,惟恐她受媺娖刁难,徒生事端。
来到朱门下,道明来意,管事却未透露楚若水的下落,只说公主召见,执意要引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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