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天琅兄开解。」北宫澈微笑接受二人好意,待他们离去后,他才一舒英眉,微微笑开。
「……说不定公主反倒认为你才是最真心实意的人呢!」
雕龙太子竟说得出这话,看样子确实心计不浅,还是看穿了他呀……
他故意惹俪人,当然是冲着她是华皇(8)公主的女官,她市侩,他偏不与她市侩,毕竟因利来往并不会保证他一定能得到好处。
原本他只是想试试她,没想到她却比他想的还好捉摸,喜怒立见于色,明摆着是机敏有余,城府稍嫌不足。
或许她并不知他与萧重熙都是工于心计之人,万不可能冒着丧风败德的风险,主动献宝给她求什么好处……只是,难道她也不怕他们将她一军,告诉公主她私底下的僭越求荣吗?
还是她仗着公主的宠爱,目无方物,真的不把他们几位太子放在眼里?
北宫澈越想越对她有些好奇,倒想知道她看似无谋的举动背后,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东宫里,华皇(8)坐在桌前,妥善收好几样信物。
今日她要求他们提供信物,是想给他们机会示好,若他们聪明又有一丝取巧之心,自会有所表示。可三位太子众所一同,不想行贿于她,证明他们可能不耻此举,或许是认为有亏德行,也或许是伪德欺世……
可以她所见,天琅太子的举止温厚老实,又对驸马之位不甚积极,恐怕无此心机;而雕龙太子虽然世故,但胸怀磊落,目光充满正气,也不像是有小人心性,至于那肃王……
华皇(8)想起他,也想起他给的那些奇药,一时又被他送药的举止动机占了思绪,便拿起那袋锦囊,翻出来仔细瞧看。
「公主,这些都是什么药?」
「听说是北慎国特产的美肤良药,可对我而言,是些不着用处的药。」翻来覆去,她还是不懂,北宫澈送这些乐,究竟是想讨好她,还是故意气她?
毕竟他有过一次让她在诸位太子面前出丑的经验,要她相信他的好意,实在有些困难。
「是肃王殿下送的药吗?」俪人在一旁问了。「俪人听说北慎国的女子皆肌肤胜雪白,朱唇一点红,从不怕日晒沙尘,原因皆是用了北慎国特有的美肤良方,不知这里头可也有那方药?」
华皇(8)一顿。原来北慎国的女子皆有那般雪肤?这倒是奇闻。「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公主,虽然此药对您无用,可在广朝,这可是人人求之的良方,您说肃王殿下送此药给您,乍看虽不是美玉珍宝,但也算挺有心的,是不是?」
听俪人分析,华皇(8)也从一开始的不解,转为有些明白。
或许,真是北慎国山多地贫,生不出什么珍奇异宝,于是他随身携带这些奇药,让自己知道他的诚意?所以昨日他一见覆面的自己,便兴冲冲地问她的面容是否有恙,也是因为他只有这个办法能讨好她吗?
就算这样的讨好不在意料之中,不过仔细一想,也是他的一片诚心……
华皇(8)把玩着药瓷子。「俪人,你该不是北慎国派来的细作吧?这么替他说话,说得我都舒心了。」
俪人马上低颜请罪。「公主,俪人只是有话直说,不是有心,更不可能把心向着北慎国,您千万别生气。」
她怎么会不懂她的公主呢,从小被李厚娇宠着长大,难免有些脾气,不过公主虽然心直口快,但心地很好,很照顾她们这些女官,平常恼人也是三秒云烟,风吹过就算了,所以她也敢时不时与公主斗嘴呀!
不过,照她看来,公主对于那个肃王真的是上了心,不然怎么会气得有点久呢……
「我没生气。」华皇(8)依然把玩着药瓷子,却笑了。「好吧,待我去问问肃王,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帖药,若有,就把它赏给你吧!」
见状,俪人偷偷闷笑。「俪人谢过公主。」
隔日,华皇(8)再次前往锦亨园,却正巧遇上北宫澈踏出锦亨园,上街闲逛。
他英挺高大的身姿在人群中如此显目,她脚步不自觉地跟上。
他出园做什么?他是不是真如俪人说的那样?好奇的心思让她毫不犹豫地跟踪他,偷偷注意他的行动。
跟了几个街口,她瞧见他走入一间谷粮店,便奇怪地躲在店门外看他。
「掌柜,我想买些广朝本地种的谷种,可否拿一些让我看看?」
「当然,您稍等。」掌柜转身,随即拣了几样谷种给他。「这都是常种的谷种,一年二熟,不拘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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