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想。「换句话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一个人可以同时间既可爱又可恶?」
张容笑道:「恕小的直言,少爷说的情况,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啊。」
「我也有?」他惊讶地指着自己。
张容颇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权傲天明白了,碍于身分,张容没办法说出那声「是」。
「那我再问你——」他搭住张容肩膀。「要是一个姑娘,平常温柔可爱、柔情似水,可是忽然之间,她却在你面前胡乱发起脾气,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张容迟疑着。「小的对姑娘家心思,不是那么明白,不敢随便置喙,少爷最好是另请高明。」
「我爹偏又不在!」他来回踱步。「不然你帮我想想,我还有谁可以请教?要我待在这儿等到我爹回来,我肯定会发疯!」
张容想了一想。「小的想到了!」
「谁?」
张容答:「清莲姑娘。」
尹家这厢,琉璃的婶婶——徐氏,一听说琉璃突然回娘家住了两个晚上,心里有鬼的她,特别拉了自个儿儿子光熙来探探情况。
琉璃她爹还在世的时候,徐氏已对「松风斋」心存不轨,甚至还把儿子送进「松风斋」,一心巴望儿子日后有机会能继承。
怎知尹光熙既无天分也不肯努力,进「松风斋」第三年,就因为偷了铺子里的古玩,被琉璃她爹给轰了出去,从此两家好一阵子没有往来。
但前些日子琉璃她爹遭流寇杀害,得知消息的徐氏非但没过来哀悼,甚至领了一票亲戚要来分家产,闹得满城笑话。就因为徐氏虎视眈眈,尹母才会提前让女儿嫁进权家。
堂婶来时,琉璃才刚陪娘亲用过午膳,一听银花来报,她叹了口长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打起精神来到厅里。「婶婶,堂哥」琉璃打着招呼。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徐氏也不客气,劈头直言:「你娘老把持着『松风斋』不放,你说,我们怎么可能好?
琉璃垂下眼睛,告诉自己不需跟他们一般见识,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发脾气,肯定会被婶婶借题发挥,说她势利眼看不起他们这群穷亲戚,然后明天又是满城风雨。
自己被说闲话,她无所谓,但却没办法忍受他们暗指娘没把她教好。
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不知婶婶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我来看看你」徐氏不怀好意地打量。「婶婶不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娘家来了?一个月前不是还风风光光,带了好几十箱妆奁出门的吗?」
琉璃继续四两拨千斤。「琉璃不懂,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小住一阵,这事有什么奇怪?」
「是小住一阵,还是打算永远不回去?」徐氏踩紧了话尾问。
琉璃眸里藏着惊讶,瞧婶婶笑得不怀好意,好像知道什么事情?
见她久不搭腔,徐氏倒先按耐不住。「光熙,你跟琉璃说说,前几个夜里你在街上碰到了谁,他又上哪儿去啦?」
长得獐头鼠目,一双眼闪个不停的尹光熙说:「不就是权家少爷?说来我还真替堂妹不值,才刚嫁过去一个月,权少爷就这么不安分,大半夜也要往云霞楼跑」。
琉璃一个大家闺秀,哪里知道云霞楼是什么地方。「就是花楼窑馆。」徐氏不客气说道:「你该晓得那是什么地方吧?供男人喝酒玩乐、狎妓的地方。」
傲天趁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上花楼狎妓?这消息对她犹如青天霹雳——他真依了那封「下堂书」上写的,找他喜欢的姑娘去了?
那他接连两天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因为公公指示,才不得不然?
那他刚才说的喜欢又算什么?真的是为了哄她回去,才勉强说出的好听话?
琉璃全身发冷,就像被人狠狠泼了桶冷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氏一看琉璃表情,就知道她不晓得这件事,暗暗笑了。「可怜呐,我们女人,不管生得再花容月貌,给了再多妆窗,男人变心的时候,怎样也留不住。」
「是啊是啊。」尹光熙认同地点头。「我想我这个妹婿,真的很喜欢云霞楼的姑娘,才会在正午时分,就兴冲冲地跑到云霞楼里。嗳,琉璃,你别以为堂哥我在诓你,我的话可是千真万确,不信,你这会儿上云霞楼,他肯定还在里边」。
琉璃死死地瞪着堂哥,冷着声音问:「你刚在花楼遇上傲天?」
「要不还会是谁呢?」尹光熙露出讨人厌的笑。「而且我还帮你打探过了,他中意的姑娘,正是云霞楼的头牌,清莲姑娘。你不知道清莲姑娘长得多娇媚,身段多妖娆,还有她的声音,简直就像新莺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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