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一招,幸好我有记得留证据。」前辈有交代,当你看中某只猫时,千万记得从这只猫的身上拔毛,否则猫是很狡猾的动物,一转眼溜掉。
「你有证据?」武鉴钧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她拿得出来。
「当然有。」司徒云心得意洋洋,庆幸自己有位好老师,跟她学了最重要的一招,现在可派上用场。
想当然耳,司徒云心口中的老师,必定是尹荷香,当年申梦时急着从她身边逃离时,忘了把最重要的刀带走,活生生成了呈堂证供。
「看清楚了,这就是证据。」司徒云心把珍藏多年的白色衣角从袖子的暗袋里取出来,摊在武鉴钧的面前,要他认仔细。
武鉴钧皱眉打量她手上的衣角,白色的布料上只见一大片污渍,硬要说它是证据,未免太牵强。
「这是什么?」他甚至看不出用途。
「你衣服的衣角。」司徒云心怀疑他故意装傻,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我衣服的衣角?」武鉴钧闻言愣住,真的傻了。
「这块料子倒是挺眼熟的。」武老夫人拿走司徒云心手上的衣角,前后左右翻了翻,怎么看都觉得在哪里看过。
「怎么可能?」武鉴钧想抢过武老夫人手上的衣角,被她一把推开。
「这块料子我分明见过……我想起来了!」武老夫人喊道。「这不就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袍子,当时我还问你怎么缺了一块衣角?你说被一只小老鼠问走,就是那件袍子!」
武鉴钧贵人多忘事,不但认不出司徒云心,连自己穿过的衣服也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更糟的是他只会一直重复同样的话,很明显连智力也给遗失,退化成一只九官鸟。
「小老鼠?」司徒云心更惨,竟被他说成一只老鼠,真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下无奇不有,再不可能的事儿都发生了。」他就节哀吧,呵呵。
没错,这简直他妈的不可思议,他明明安排好一切,为什么突然间乱了套,平白跑出一个未婚妻来?
「你是在哪里捡到这块衣角?」武鉴钧怎么都不愿相信司徒云心真的找上门来,在他心中,十一年前那场邂逅只是突发事件,他完全不愿想起,更何况记得。
「这不是捡的,是我亲手从你身上割下来的,你别想赖帐。」司徒云心不是傻瓜,他故意误导方向,好让武老夫人以为她是骗子,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胡说!」他一定在作梦,她不可能是那个小女孩,更何况武家堡和顺德府相差千里,她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找到这儿来。
「我没有胡说!」再诬蔑她,她要翻脸了。「十一年前我不小心坠落山崖,你救了我,跟我约定等我长大成人,你若是未娶亲就会娶我为妻,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结果却看见你在比武招亲,压根儿就是个负心汉!」
司徒云心越想越伤心,也越想越气。为了尽快赶到武家堡,她没敢多投宿客栈,餐风露宿不打紧,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空换,沾了一身灰尘,活像穷要饭。
正因为她的外表像穷要饭,才引起武鉴钧的反感!武鉴钧不是势利的人,但她对童年承诺的执着,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
如果不是已经打听清楚武家堡家大业大,是不可能千里迢迢从顺德府赶来,只为了逼他实现童年时的承诺,天晓得他根本把十一年前那场偶遇,当作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她人都跑到武家堡来了,不理她似乎不可能。
武鉴钧只要一想到他的计划被司徒云心破坏殆尽,对她的怨恨加深,更不能原谅司徒云心。「这么听来,你还真是个负心汉,罪该万死哪!」
武鉴钧就已经快被眼前这一团乱烦死,武老夫人还在一旁帮忙司徒云心敲边鼓,气坏武鉴钧。
「奶奶!」他不知道奶奶安什么心眼,但他直觉不妙,奶奶恐怕站在司徒云心那一边,不愿意帮他。
「干嘛这般气急败坏?」武老夫人笑呵呵。「你再委屈,也不能否认她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又何必动怒?」
武老夫人十分了解自己的孙子,他或许固执,但绝非是个会赖帐的人,先前或许没想起来,但经过那姑娘提点以后,最少想起了大半,从他的表情就可窥出端愧。
「我当时只说会考虑,没答应一定娶她。」武鉴钧反驳武老夫人的话。
武老夫人听着听着挑眉,心想原来他记得相当清楚嘛!看来这小子对眼前的姑娘也不是毫无感觉,不过话说回来,恐怕这位姑娘在幼年时就已经出落得相当漂亮,否则不会留给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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